"我會變成那個倒影？"張濤反手握住他，青銅指節在數據絲帛上烙出焦痕，"那就告訴我全部真相。"
    繭房外傳來冰層破裂的巨響。陳希突然痛苦蜷縮，水晶心髒投射出終極畫麵——浩瀚星海中，四具神機甲殘骸漂浮在歸墟深處，破損的麵甲下赫然是他們如今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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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時分，他們躲進一處冰川洞穴。
    薛珅用龍血在洞口繪製結界時，陳希的水晶心髒突然暴走。大量陌生記憶噴湧而出，他看見薛珅在三十六世輪回中，每次都會用犬齒刺破手腕，將龍血喂給即將晶體化的自己。
    "你早就知道......"陳希抓住薛珅染血的衣領，"我的心髒需要......"
    "噓。"薛珅的龍紋已經蔓延到頸動脈，豎瞳在昏暗洞穴裏泛著金光，"這次換你喂我。"
    他猛地咬破陳希的舌尖，水晶能量混合著鮮血湧入喉間。兩人周圍突然浮現出無數記憶碎片——三百二十六次輪回裏，每次都是薛珅先恢複記憶，每次都會在重逢第一天，往陳希口袋裏塞一顆水晶蘭種子。
    洞穴另一側，張濤的青銅臂不受控製地生長。薑凡用數據絲帛纏繞住那些暴走的部件，卻被突然反噬。機械臂的核心第一次主動連接他的數據流，強製播放了被加密的記憶——
    量子實驗室爆炸前30秒，薑凡沒有逃跑，而是將額頭抵在機械臂原型上。眼淚凝結成冰晶掛在睫毛，他說的是："如果必須有人成為武器，至少讓我成為保護你的那種。"
    "你修改了火種協議......"張濤的青銅手指穿進薑凡數據體最密集的心口位置，"用自己當我的保險栓？"
    薑凡的實體化程度突然加深到能留下指紋。他摘下眼鏡擦拭的動作還保留著生前習慣，這個過於人類的細節讓張濤的青銅臂第一次出現軟化跡象。
    "根據新發現的世界法則第137條......"數據手指撫過青銅臂上的裂縫，"情感共鳴可以延緩神話化。"
    洞穴突然劇烈震動。結界外的冰層上，青鸞正在啄食薛珅的龍血結界，每啄一次就有一片羽毛轉化為更先進的機械形態。
    "它越來越像量子計算機了。"薑凡的數據絲帛在空中織成防禦陣，"我有個冒險的計劃......"
    張濤的青銅臂突然暴長三米，將所有人護在下方。那些青銅部件自動重組為上古盾牌，表麵浮現出與薑凡數據流同源的卦象。
    "四人小隊。"陳希的水晶心髒與薛珅的龍紋同時發光，"一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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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的青銅臂在暴雨中發出遠古戰歌般的嗡鳴。
    薑凡的數據絲帛纏繞在那猙獰的關節處，每縷流光都試圖安撫暴走的金屬。三天前青鸞的襲擊像打開了某個禁忌開關，機械臂的異變速度遠超預期——現在它肘部以下完全成了商周青銅器的模樣，指尖滴落的綠色黏液腐蝕著岩石，騰起帶著血腥味的青煙。
    "疼就說。"薑凡的實體化程度又加深了，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滴在青銅臂上，立刻被蒸發成白霧。數據絲帛正通過納米級的接觸麵傳導鎮痛程序，卻在中途被轉化成古老的巫醫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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