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舊貨市場籠罩在薄霧中，張濤蹲在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皮攤前，指尖輕輕撥弄著一堆破舊的鍾表零件。自從aex消失後，他發現自己開始無意識地收集與時間有關的東西——壞掉的秒表、停擺的座鍾、表盤裂開的腕表。
    "小夥子，看上什麽了？"攤主是個缺了門牙的老頭，指甲縫裏塞滿黑色油汙。
    張濤正想搖頭，餘光突然瞥見零件堆裏閃過一點青銅色的反光。他撥開幾個齒輪，呼吸瞬間凝滯——那是一塊懷表，表蓋上刻著繁複的渾天儀花紋，正中央用瘦金體刻著兩個小字：
    "張濤"
    "這個......"他的聲音發緊，"多少錢？"
    老頭眯起眼睛："喲，識貨啊？這玩意兒可有些年頭了，1983年那會兒......"
    "多少？"張濤打斷他，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表蓋。觸碰到自己名字的瞬間，一股細微的電流順著指尖竄上來，眼前閃過幾個畫麵：
    年輕的自己將懷表遞給薑凡
    陳希的藍血滴在表盤上，凝結成冰晶
    薛珅用龍炎焊接表鏈斷裂處
    "五百，不還價。"
    張濤掏錢的手在發抖。當他打開表蓋時，內部機芯的構造讓他渾身冰涼——那不是普通的鍾表結構，而是一個精密微縮的青銅渾天儀，每個齒輪都和他夢中那隻金屬手臂的內部構造一模一樣。
    更詭異的是，表盤上的時間永遠停在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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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驗室裏彌漫著刺鼻的腐蝕性氣味。
    張濤站在門口，看著薑凡背對著他調試某種儀器。白大褂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那裏的皮膚正在透明化，隱約可見底下精密如鍾表的金屬骨骼。
    "進來吧。"薑凡頭也不回，"把門鎖上。"
    張濤反鎖上門，懷表在他口袋裏發燙。他剛走到實驗台邊，薑凡突然轉身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金屬指節硌得他生疼。
    "誰給你的？"薑凡盯著他鼓起的口袋，聲音冷得像冰。
    "舊貨市場......"
    薑凡一把掏出懷表，數據流的綠光從瞳孔深處爆發。他粗暴地撬開表蓋，當看到內部渾天儀的瞬間，右手小指的斷口突然噴出暗藍色液體，濺在實驗台上燒出一個個小洞。
    "該死......"他罕見地咒罵一聲，抓起懷表就要往地上砸。
    "不要！"張濤撲上去搶，"那是我的東西！"
    爭奪中懷表掉落，表盤碎裂，內部機芯暴露在空氣中——微型渾天儀突然開始自行運轉，投射出全息星空圖。薑凡的數據血不受控製地被吸入星圖，在虛空中勾勒出一條時間線：
    1958→1983→1994→2025→2045
    每個時間節點都標注著相同的坐標：北京天文台。
    "果然......"薑凡的機械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嗒"聲，"它還是找上你了。"
    "什麽？"
    "時空錨點。"薑凡摘下破碎的眼鏡，露出完全數據化的眼睛，"你每次死亡前......都會把這個懷表交給不同時代的我們。"
    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撞開。陳希和薛珅衝了進來，看到懸浮的星圖後同時變色。
    "來不及了。"薛珅的龍鱗紋身紅得發亮，"王凡的人已經到校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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