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凡一個箭步上前，卻在即將觸碰到他時硬生生停住，生怕這是個易碎的夢。張濤卻主動撲進他懷裏——雖然觸感像擁抱著月光，但確實是實實在在的觸碰。
    "好涼。"薑凡收緊手臂，將臉埋在他肩窩。張濤的發絲有陽光的味道，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薛珅咳嗽一聲："注意點，這還有兩個大活人呢。"
    陳希笑著搖頭，卻突然踉蹌了一下。薛珅立刻扶住他："靈力透支就別逞強！"
    張濤從薑凡懷裏抬起頭，擔憂地看向陳希："你..."
    "我沒事。"陳希勉強站直，"隻有一個時辰，別浪費。"
    四人圍坐在法陣邊緣，就像大學時在實驗室通宵後擠在沙發上休息一樣。張濤靠在薑凡肩上，腳丫搭在薛珅腿上，手指勾著陳希的袖口，仿佛生怕一鬆手就會消失。
    "講講我...走後的事吧。"張濤輕聲說。
    薑凡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講述這兩年的點點滴滴——如何在昆侖山巔建起草廬，如何在每個風雪夜護著魂燈，如何在夢中見到他又哭著醒來。
    薛珅說起自己踏遍九州尋找養魂之法，有次差點被血魔宗困在古墓裏。陳希則輕描淡寫地提到記憶之淵的危險，但張濤從他偶爾顫抖的手指看出遠非那麽簡單。
    "傻子...都是傻子..."張濤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明明...不值得你們這樣..."
    薑凡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再說這種話，我就親到你閉嘴。"
    薛珅翻了個白眼："你們倆夠了。"
    陳希卻突然正色："月華開始減弱了，時辰快到了。"
    張濤的身體果然開始變得透明。他驚慌地抓住薑凡的手："我還能再出來嗎？"
    "當然。"薑凡吻了吻他逐漸虛幻的指尖，"下次月圓，下下次月圓...直到你完全恢複。"
    "我們會一直等。"陳希輕聲補充。
    薛珅直接把人摟進懷裏，龍炎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張濤半透明的身體："敢不回來就揍你。"
    當最後一縷月華消散，張濤的身影重新回到魂燈中。但他的眼神不再惶恐，而是充滿堅定的希望。燈焰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映照著三張深愛的麵孔。
    薑凡將魂燈捧到窗前，讓第一縷晨光照在燈罩上："睡吧，我們守著你。"
    在溫暖的晨光中，張濤安心地閉上眼睛。這一次，沒有人哭泣，因為他們都知道——漫長的黑夜終將過去，而重逢的喜悅會衝淡所有等待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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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侖山頂的雪漸漸融化，春日的暖陽透過草廬的窗欞，在青石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魂燈被移至窗邊的矮幾上，張濤的身影在燈焰中已能清晰看見眉眼。此刻他正趴在燈焰邊緣，眼巴巴地看著薑凡手中那碗剛熬好的靈藥。
    "真的要喝嗎？"張濤皺了皺鼻子，這個表情和同居時拒絕喝中藥時一模一樣，"聞起來好苦..."
    薑凡挑眉，指尖輕敲燈罩："某人上次月圓出來時說，隻要能早點恢複，再苦的藥也喝。"
    "我說過嗎？"張濤眨眨眼，一臉無辜，"魂魄不全記性不好..."
    "少來。"薛珅從門外進來，龍炎紋身還帶著狩獵後的餘熱，手裏拎著一隻靈雉，"陳希用靈瞳找了三天的藥材，你敢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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