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溪畔，暮色四合。薑凡獨自立於楓樹下，一襲素白長衫在晚風中獵獵作響。他腰間暗藏軟劍，袖中籠著陳希特製的煙霧彈，冷靜地觀察著四周動靜。
    "薑相國果然守時。"五皇女張玥從竹林深處款款而來，鵝黃裙裾翩躚如蝶。她身後跟著兩名侍女，抬著一個檀木箱子。
    薑凡不動聲色："殿下要交換何物？"
    張玥輕笑一聲，示意侍女打開箱子。裏麵赫然是那本缺失了關鍵頁的《天官秘錄》！"我要的很簡答——"她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靈魂指南針。"
    薑凡心中一凜。指南針此刻正在張濤手中，五皇女怎會...
    突然，一支暗箭破空而來！薑凡側身閃避，箭矢仍擦過手臂，帶起一蓬血花。十餘名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湧出，為首的正是那日逃走的北狄副使！
    "薑相國，久仰了。"副使陰笑道，"把東西交出來，或許能留個全屍。"
    薑凡冷笑，正要拔劍，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張濤一馬當先衝入戰圈，身後跟著薛珅和陳希率領的侍衛隊！
    "薑凡！"張濤飛身下馬，長劍出鞘如龍吟，"小心箱子裏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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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戰中，薑凡與張濤背靠背迎敵。刀光劍影間，張濤的手臂被劃出一道血口，薑凡立刻將他拉到身後，軟劍如銀蛇出洞，刺穿偷襲者的咽喉。
    "你不該來！"薑凡聲音緊繃，手上動作卻不停，"這是陷阱！"
    張濤喘著氣笑道："總不能讓你一個人逞英雄。"他劍鋒橫掃，逼退兩名敵兵，"陳希預見到了危險..."
    話未說完，一支冷箭直取張濤心口！薑凡不假思索地轉身，用身體護住張濤，箭矢深深紮入他的肩胛！
    "薑凡！"張濤肝膽俱裂，抱住踉蹌倒下的愛人。鮮血迅速染紅素白衣袍，刺目得令人心碎。
    遠處，薛珅一刀劈開北狄副使的胸膛，陳希則用自製手弩射倒了最後一名弓箭手。戰鬥很快結束，張玥早已趁亂逃之夭夭。
    "堅持住..."張濤顫抖著手撕下衣擺為薑凡包紮，淚水模糊了視線，"你這個傻子...為什麽要..."
    薑凡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極淡的笑意："本能反應..."他艱難地抬手，拭去張濤臉上的淚水，"別哭...難看..."
    薛珅背起薑凡，陳希則攙扶著張濤。四人沉默地走向馬車，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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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府內室，燭火通明。薑凡趴在床榻上，背後箭傷已經過軍醫處理。張濤執意親自守在床邊，眼下浮現淡淡的青黑。
    "你應該去休息。"薑凡輕聲道。
    張濤搖頭，手指輕輕描摹著薑凡的眉眼："看著你才安心。"
    門外傳來腳步聲，薛珅和陳希悄然入內。陳希手裏捧著那本《天官秘錄》，神色凝重："你們看這個。"
    他翻開書頁，指向一幅星圖。圖中四顆主星的位置與他們穿越那天的星象完全吻合，而星圖下方的注解更令人毛骨悚然："四星歸位之日，天外之人可借祭壇之力重返來處，然需四魂歸一，方啟天門。"
    "四魂歸一..."薛珅皺眉，"什麽意思？"
    薑凡強撐著坐起身："恐怕是指我們四個人的靈魂共鳴...就像在黑石穀發生的那樣。"
    張濤突然想起什麽，從懷中取出"靈魂指南針"。四個水晶球此刻全都亮著微光，其中三個格外明亮，唯有代表他自己的那個稍顯暗淡。
    "我的預知能力..."他喃喃道，"最近越來越強了..."
    陳希若有所思："或許...我們每個人都在逐漸"覺醒"某種特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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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薑凡因藥效沉沉睡去。張濤輕手輕腳地退出內室，發現薛珅獨自站在庭院中望月。
    "陳希睡了？"張濤輕聲問道。
    薛珅點頭："剛服了安神湯。"他轉向張濤，月光下眼神格外深邃，"你的預知能力...是不是看到了什麽不好的事？"
    張濤沉默片刻，終於坦白："我夢見...我們四個人站在祭壇上，麵對一個選擇...留下，或者回去。"
    薛珅渾身一震："然後呢？"
    "夢醒了。"張濤苦笑，"但我有種感覺...這個選擇很快就會到來。"
    兩人相對無言。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薛珅突然伸手將張濤拉入懷中，力道大得幾乎讓人疼痛。
    "不管發生什麽..."薛珅的聲音沙啞而堅定，"我們四個一起麵對。"
    張濤埋首在他肩頭，嗅到鐵與血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龍涎香。這氣息讓他想起高中時薛珅打完籃球後的樣子，汗水淋漓卻依然強硬地將他和薑凡拉去食堂。
    "嗯，一起。"張濤輕聲應道。
    月光如水，靜靜流淌在兩個相擁的身影上。遠處，陳希靠在窗邊，望著這一幕露出溫柔的微笑；而床榻上，薑凡在睡夢中微微蹙眉，仿佛感應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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