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三刻，養心殿內燭火搖曳。張濤在寬大的龍榻上翻了個身，手臂無意識地搭向身旁，卻隻觸到冰涼的錦被。他睜開惺忪睡眼，望著繡滿金龍的帳頂發呆——登基半月有餘，他仍不習慣這張空蕩蕩的龍榻。
    "陛下，該早朝了。"殿外傳來老太監小心翼翼的呼喚。
    張濤坐起身，絲綢寢衣滑落肩頭，露出鎖骨處幾處淡淡的紅痕。他指尖輕撫那些痕跡，嘴角不自覺上揚。昨夜在密室與三人短暫的相會，是這些天來唯一的慰藉。
    忽然，窗欞傳來輕微的"嗒嗒"聲。張濤警覺地轉頭，隻見一支係著藍絲帶的箭矢釘在窗框上。他赤足下榻，取下箭上綁著的紙條：
    「辰時三刻 禦花園西北角 老地方 帶了你最愛的杏仁酥 ——希」
    字跡潦草得幾乎難以辨認，末尾還畫了個誇張的笑臉。張濤將紙條貼近鼻尖，仿佛能聞到那人身上特有的火藥與檀香混合的氣息。
    "陛下？可要奴婢進來伺候？"宮女在殿外輕聲詢問。
    "不必。"張濤迅速將紙條焚毀，"朕自己更衣。"
    禦花園西北角的假山後別有洞天。陳希不知何時在此處挖了個密室，入口巧妙地掩映在藤蔓之間。張濤剛撩開垂蔓，就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拽了進去。
    "遲到了半刻鍾。"薛珅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溫熱的呼吸拂過頸側，"該罰。"
    張濤還未來得及回應，便被按在牆上熱烈地吻住。薛珅的唇帶著邊關風雪的凜冽，舌卻熾熱如火，幾乎要將他融化。直到呼吸困難，他才被鬆開，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薛大將軍好生霸道。"薑凡的聲音從暗處傳來，一襲素袍在晨光中如謫仙臨世，"陛下今日還要接見使臣。"
    陳希從薑凡身後探出頭，手裏捧著個食盒："就是就是，先吃早膳~我特意讓廚子加了雙份蜂蜜！"
    四人圍坐在矮幾旁，張濤被護在中間，薛珅和薑凡一左一右緊挨著他，陳希則直接盤腿坐在他對麵，時不時用腳尖蹭他的小腿。
    "昨夜華璟又來找我。"薑凡掰開一塊杏仁酥，將較大的半邊遞給張濤，"問了許多關於"靈魂指南針"的事。"
    薛珅眼神一凜："他如何知道此物？"
    "說是從古籍中看到的。"薑凡冷笑，"但我注意到他手腕內側有個奇怪的印記——像極了實驗室門禁卡的條形碼。"
    張濤聞言嗆住，陳希連忙遞上茶水。四人交換著震驚的眼神，那個被遺忘許久的"第五人"線索突然有了眉目。
    "還有更奇怪的。"陳希壓低聲音，"我昨晚整理商路情報時，截獲了一封用英文寫的密信。"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the fifth anchor is active"。"
    薛珅皺眉："第五個錨點？"
    "不。"薑凡麵色凝重，"是第五個"錨定者"——我們穿越時，實驗室裏應該還有第五個人！"
    金鑾殿上，張濤強打精神聽著朝臣奏事。昨夜與三人密談到三更，今早又寅時即起，饒是年輕也難免疲憊。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文官隊列中的薑凡——那人站姿如鬆，絲毫看不出徹夜未眠的倦意。
    "陛下！"禦史大夫突然出列，"臣要彈劾陳希陳大人！身為皇商卻頻繁出入禁宮，有違禮製！"
    張濤握緊龍椅扶手，麵上不顯喜怒："陳愛卿入宮是為稟報西域商路事宜。愛卿可有實證？"
    "這...臣隻是風聞..."
    "風聞奏事，可是大忌。"薑凡冷聲打斷，"按律當杖三十。"
    陳希突然從隊列中蹦出來："陛下！臣研製的新式水車已經完工，可讓農田灌溉效率翻倍！"他眨眨眼，"要不要現在去工部看看？"
    薛珅適時出列："邊關急報，北狄有異動，請陛下移駕軍機處。"
    張濤順勢起身："退朝。薑愛卿隨朕去軍機處，陳愛卿同往。"
    看著四人揚長而去的背影，禦史大夫氣得胡子直抖。老宰相拍拍他的肩："年輕人血氣方剛，睜隻眼閉隻眼吧..."
    軍機處大門緊閉，侍衛全部退到十丈之外。張濤剛放下簾子，就被薛珅從背後抱住，灼熱的吻落在頸側。
    "想死我了..."薛珅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雙手熟練地解開龍袍玉帶。
    薑凡皺眉推開他："輕點，陛下今日還要見使臣。"說著卻自己湊上去，含住張濤的唇溫柔吮吸。
    陳希不甘示弱地擠進來："小濤濤，我發明了個新玩意兒..."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精巧的銅製物件，"看，便攜式門閂！以後咱們在哪兒都能鎖門~"
    張濤被三人圍在中間，呼吸漸漸急促。薛珅的唇沿著他的頸線遊走，薑凡修長的手指探入衣襟，陳希則壞心眼地咬著他的耳垂...
    "陛下！北狄使節求見！"侍衛的通報聲打破旖旎。
    四人慌忙整理衣冠。待使節退下，張濤的耳尖仍紅得滴血，薑凡的唇色也比平日豔了幾分，薛珅的鎧甲歪了都沒發現，陳希更是頂著一頭亂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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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張濤在禦書房批閱奏折，薑凡在一旁協助。燭火搖曳間，薑凡突然按住太陽穴，麵露痛苦。
    "怎麽了？"張濤急忙扶住他。
    "頭...好痛..."薑凡罕見地示弱，靠在張濤肩上，"好像有什麽...要衝出來..."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零碎的詞句："實驗室...王教授...不是意外...第五個人...監視我們..."
    張濤慌忙喚來太醫，卻被趕到的陳希阻止："別聲張！這是記憶解封！"他迅速檢查薑凡的瞳孔，"薛珅，按住他！"
    薛珅將痛苦掙紮的薑凡摟在懷中，輕聲安撫："沒事的，我們在..."
    突然，薑凡睜大雙眼，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藍光："找到了...第五個人是..."話未說完便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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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凡被安置在密室內的軟榻上，三人輪流守候。子夜時分，張濤握著薑凡的手打盹，忽然被一陣低語驚醒。
    "四維空間...錨點異常...s05在監視..."薑凡夢囈般呢喃，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
    陳希立刻拿來紙筆記錄："是記憶碎片！他在回憶穿越前的事！"
    薛珅用濕巾輕拭薑凡滾燙的額頭："那個s05...會不會就是華璟？"
    張濤突然想起什麽，從懷中取出"靈魂指南針"。四個水晶球正常發光，但底座處卻多了一道之前從未注意到的細小刻痕——一個數字"5"。
    "你們看！"他指向那道刻痕，"有人動過手腳！"
    陳希接過指南針仔細檢查："這個裝置被人重新編程過...就在我們穿越後不久！"
    四人陷入沉思。薛珅突然將三人攬入懷中："不管來的是誰，想拆散我們..."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先問過我的刀。"
    陳希笑嘻嘻地補充："還有我的火藥~"
    張濤與蘇醒過來的薑凡十指相扣，四人在燭光中緊緊相擁。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聲掩蓋了室內的私語與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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