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老婆和人吃法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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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瑤最終還是同意讓沐童去南家,在征求了他自己的意見後。
    沐童說,“姐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把我怎樣。”
    她怎麽能放心。
    但對方言之鑿鑿,非得見到沐童才罷休,她就算有心阻止,為了盡快解決,還是隻得讓他去一趟。
    周五的周結會上,韓煦宣布了一個大消息,報社要選人支援西部,深入山區,體驗報道當地人民的生活。
    他說的言辭懇切慷慨激昂,但反應並不強烈。
    年末本來就忙的分身乏術,休息時間難能可貴,誰還有心思去準備適應西部生活,再加上報社大部分員工都已成家立業,在他們眼中和家人在一起的溫馨比建功立業重要的多。
    韓煦也不強求,說具體人員年後再確定,現在有意向的可以申請。
    散了會林小飛問沐瑤有什麽想法。
    “你想去?”沐瑤收拾著資料問他。
    “想啊。”兩人一道往辦公桌走,“去了回來就是大功一件,要是再出幾篇好文章,哼哼.….”
    “拉倒吧你。”江曉鄙視他,“就你這細皮嫩肉的,去了還不得被吃得渣都不剩?”
    旁邊一位說,“沒準小飛去了回來更加爺們兒呢?”
    林小飛惱了,“你們一群女人有什麽資格說我不夠爺們兒!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陳心怡在一旁提醒他,“那你的古人有沒有告訴你下午下班前要把新年特輯的采訪稿匯總給isa?”
    林小飛嗷的一聲飄回自己辦公桌,手忙腳亂找資料。
    回家後接到沐童的電話,他安然從南家回來,南戩答應和他和解了,南董也沒意見。所以他直接回家了,想趁著周末和父母說出國的事。
    “別。”沐瑤阻止了他,“先瞞著,我找機會說。”
    周末宋默又要加班,宋氏涉及業務廣泛,旁支眾多,年終報告陸陸續續交上來,有很多需要他親自過目的地方,絲毫不能馬虎,有時沐瑤半夜被他電話吵醒,迷迷糊糊感覺他離開很久才一身冰冷的回來,有時醒來不見他也總是在書房找到。
    早上他起床的時候,沐瑤被吵醒,閉著眼抱著他的手臂不肯放。
    宋默由她抱夠了才誘哄著去扳她的手。
    “乖,自己睡,我該去公司了。”
    睡意昏沉的人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不知什麽,翻個身繼續睡。
    宋默輕手輕腳起身下床洗漱,收拾好臨走前拉開她捂得嚴嚴實實的頭索要了一個吻,有些無奈給她拉好被子,睡覺悶頭的毛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改。
    沐瑤一覺睡到自然醒。
    精神百倍的下樓,各自忙碌的幫傭阿姨友好的和她打招呼,她微笑著應了,問宋母在哪?
    一位年輕的幫傭說,老夫人在花房。
    轉身去後麵花房,宋母正和阿姨合夥搬一盆大的梅樹。
    沐瑤趕緊過去幫忙。
    等把花盆放在宋母指定的位置,她才說,“還沒吃早飯吧?阿姨你去端這裏來。”
    空閑的時候沐瑤會跟著宋母打理花房,久而久之學到不少,現在也能在旁邊當個小花童幫幫忙。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各自處理著手下的事情,沒一會阿姨敲門進來,宋母才招呼沐瑤洗手吃早飯,自己也跟著坐下。
    阿姨跟了宋母多年,也熟悉沐瑤的喜好,給她準備了海鮮粥配幾碟小菜,還有一杯加了紅棗和蜂蜜的牛奶,給宋母泡了一杯枸杞紅棗茶。
    沐瑤坐在藤椅裏,四周花團錦簇綠意盎然,和外麵蕭索的季節天差地別,冬日難得的陽光透過玻璃牆照射進來,沐浴在光芒中的她安靜喝著粥,側臉恬美,連臉上的絨毛也能窺見一二,一時之間宋母有些看呆。
    對沐瑤她是打心眼裏喜歡,雖然出身不高但秉性純良,性格也大方討喜,逢人一副笑臉,和誰都處得來,又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真是越看越滿意,隻是這滿意中始終有一絲遺憾。
    宋母忍不住開口,“瑤瑤,過了年你就23了吧。”
    沐瑤點了點頭,“五月份。”
    “那你和小默準備什麽時候要孩子啊?”這唯一的遺憾要補全了那就十全十美了。
    沐瑤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一時五味雜陳,下意識的避開宋母殷切的目光,好半天才說,“過了年吧。”
    宋母頓時喜笑顏開,跟她說有什麽要求隻管提,這以後有了孩子也不會讓她操心,家裏一定會把事情安排的妥妥貼貼的,她隻管怎麽開心怎麽來。
    沐瑤應合著她,心下卻想著她得找時間去做個體檢。
    ……
    上午接到韓煦的電話她才想起來請人吃飯這事,忙不迭道了歉,約好時間地點後打扮一番出了門。
    兩人約在西餐廳吃法餐,和留法回來的海歸韓煦不同,沐瑤對這些洋玩意兒不是很感興趣,她的最愛是火鍋,宋默深知她的喜好,也是偶爾想浪漫一把才會帶她來吃個小牛排喝點紅酒。
    她早到,找了靠窗的位置等人。
    沒多久韓煦推門進來,正四處張望,就見沐瑤在窗邊對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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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有點堵車。”韓煦脫了外套坐下,灰色的羊毛衫襯著白襯衫,像他的人一樣文雅。
    這會還不是飯點,兩人點了咖啡和飯前甜點。
    韓煦不住打量沐瑤,終於引起了她的疑惑,“怎麽,我哪裏不對嗎?”
    韓煦搖頭笑,“你今天很漂亮。”
    沐瑤一愣,“謝謝,你也很帥。”
    一說完,兩人都笑了,氣氛也跟著輕鬆下來。
    “最近工作怎麽樣?”韓煦問。
    沐瑤興起,反問,“實話還是假話?”
    韓煦笑容和煦,“實話是什麽,假話又是什麽?”
    兩人平時的接觸幾乎都在工作上,像這樣私下聊天還是第一次,相比上次去沐童學校,氣氛明顯輕鬆很多,沐瑤也不必顧忌他上司的身份,一來二去,兩人聊的越發投緣。
    用正餐的時候沐瑤發現他的動作格外的優雅,堪比餐桌禮儀模板,忍不住開口,“有沒有人說過和你吃飯壓力很大。”
    “嗯?”韓煦不明所以放下餐具,“你是第一個。”
    沐瑤學他放下餐具優雅擦手,微微笑,“我很榮幸,紳士先生。”
    韓煦愣了幾秒明白過來,隨即笑開。
    “我的外公是法國人,從小就被教導吃飯應該如何,走路又該如何,就連看書的姿勢都有規矩,久而久之,就這樣了,希望不會太奇怪。”
    沐瑤搖頭,“並不是奇怪,而是太完美了,反襯的我相當魯莽。”
    韓煦被她表情逗笑,毫不吝嗇誇獎,“你是我見過最自然的淑女。”
    “噗!”沐瑤差點把西米露全噴在桌上。
    陶潛最近閑來無事,想找沐瑤玩耍,卻被宋默嚴厲警告離他們姐弟倆遠點。
    他十分的不明不白,但又不敢忤逆,隻好變著法兒的自娛自樂。
    這天他正帶著新歡逛商場,新歡突然說想吃魚子醬。他想起不遠處就有一家法國餐廳,兩人勾肩搭背一路有說有笑過去。
    餐廳老板是他熟人,經理一見他進門趕緊迎上去往老地方帶,他揮了揮手說今天就在大廳了,正找位置,眼角瞄見一個熟悉的笑容,定睛一看,不得了了,趕緊放開新歡跑出去打電話。
    “老大,我看見你老婆和一個男人吃法餐!對方好像不是你吧?”
    那邊沉默了起碼五秒,“不是。”
    啪嗒掛了電話。
    新歡不明所以看他靠在落地窗邊打電話,沒一會嗤了一聲,過來摟住她,“走走走,吃火鍋去。”
    還沒走開兩步,迎麵一個人站在他麵前,斯文的金邊眼鏡,說出的話卻充滿了嘲諷,“陶公子不是喜歡男人的嗎,怎麽口味換了連性別也換了?”
    陶潛轉身就跑。
    這邊沐瑤咳個不停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韓煦卻笑得好不高興,叫來服務員給她要了一杯溫水。
    沐瑤臉都丟盡了,正無地自容,電話響了。
    下意識接起來喂了一聲。
    “哪兒呢?”
    一聽是宋默,不由自主放低聲音,“外麵吃飯。”
    “和誰?”
    “一個...朋友。”
    對麵韓煦笑著頷首。
    “哪個朋友啊?”
    沐瑤想這人今天怎麽了,沒完沒了的。
    “有事回頭說吧,我吃飯呢。”
    電話掛斷不過五秒,又響了,拿起來一看,還是他。
    沐瑤耐著性子問,“還有事嗎?”
    “沐瑤你膽子肥了啊,敢掛我電話。”
    “還有事嗎?”沐瑤又問一遍。
    “沒什麽事。”宋默淡淡的說,“有份不是太重要的文件掉家裏了,本來想讓你給送過來,既然你在吃飯那就算了。”
    沐瑤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也沒細想他話中的毛病,說,“下午給你送。”
    掛了電話,韓煦笑問,“男朋友?”
    “不是。”
    是老公。
    韓煦也不追問,想起一事,“對了,西部計劃有想法嗎?”
    沐瑤抱歉的搖頭,她來報社就是打發時間的,並沒有心思建功立業。
    “沒人報名嗎?”
    “是啊。”韓煦說的煞有介事,“實在不行就隻能我自己去了。”
    沐瑤被他逗笑,“那到時候我也去湊人數。”
    韓煦說,“我是說真的。”
    說著拿出手機翻出相冊遞到她麵前。
    “這是我前幾年在西南山區旅遊時拍的,每次看見一張張純真的小臉都會覺得震撼,但這幾年雜事太多一直找不到時間再去,也許這次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照片裏全是半大的孩子,破爛的穿著,汙濁不堪的臉,或是站在破舊低矮的土屋前或是坐在石頭山坡上,背景雜亂無章,但那一張張小臉上純真的笑容和清澈的目光叫人移不開眼。
    這些照片經常會在電視和網絡上看見,卻沒有一次讓她像這次這麽被吸引。尤其是其中一張在藍天下背著書包奔跑的孩子。藍的天,灰的地,中間是綠的草和奔跑著的希望。
    把電話還給韓煦的時候,她笑著說,“我也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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