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
    秦陽就說自己剛才工作的時候總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這種感覺沒有錯。
    不僅瑪麗帶了一堆女仆在外麵候命，甚至連鄭榮也帶著一群警察在樓下蹲守著，一發現秦陽這邊可能有情況，第一時間就帶隊上來了。
    這種積極向上的行為甚至給了秦陽一種自己還在江海市，根本就沒有離開的錯覺。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賓至如歸嗎？
    “不好意思鄭局，我這次是出來旅遊的，工作上的事就先不談了吧？”
    秦陽又不是柳顏那種工作狂，再說了，每次破案什麽他都是被動的，哪怕罪惡克星這麽名頭也是被迫接受的啊！
    像是早就料到秦陽會拒絕，鄭榮連忙闡述起他們這裏的情況。
    “小秦你有所不知，你別看我好像是個局長，但其實在賽達木我說了話不算的。”
    “老實說，你對賽達木的第一印象怎麽樣？”
    秦陽想了一下說道：“還行吧，風景和吃的都挺不錯的，就是人不怎麽熱情。”
    秦陽說的是實話。
    出來旅遊，首先看風景，其次看飲食，最後才是所謂的人文交流。
    賽達木前兩項都很不錯，尤其是烤全羊的味道現在秦陽一想起來都還有點流口水。
    但整個城市的氛圍卻不是很好。
    過往行人步履匆匆，臉上也都沒有什麽笑容，就好像隻是忙著上班的機器。
    甚至秦陽看見路邊有人摔倒也沒有人關心，全都當沒看到，這讓秦陽覺得十分震驚。
    什麽，你問秦陽為什麽不去扶？
    廢話，萬一被訛上怎麽辦？
    別看秦陽好像挺有錢的，在碰瓷老頭這裏也就隻是提款機罷了，他可不敢用自己的身家去賭老頭是不是善良。
    鄭榮歎了口氣說道：“其實賽達木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賽達木治安環境非常好，大家也都十分熱情，基本達到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程度。”
    “但是自從有很多犯罪組織來到我們這裏後，情況就完全變了。”
    “非法經營、惡性競爭、走私商品、聚眾鬥毆……在過去的十幾年裏賽達木整體已經開始墮落了，我們雖然想管，但是有心無力啊。”
    秦陽算是聽明白了。
    很多人都覺得警察好像很厲害，尤其是在麵對罪犯的時候，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但其實這也看對誰。
    如果是麵對那種張嘴義氣、閉嘴兄弟的小混混，警察確實挺厲害的。
    因為這些小混混都沒腦子，屬於黑幫片看多了的，總想著在國內搞一個新聯盛。
    他們也不動腦子想想為什麽國內沒有像洪興那種堂而皇之收保護費的幫派？
    那是因為如果在國內，當地警察管不了你，那還可以出動特警，特警管不了你，還可以出動武警。
    如果連武警也管不了你，那就隻能調用軍隊鎮壓了。
    義氣？兄弟？
    你手裏的西瓜刀能砍得透裝甲車的裝甲嗎？
    有什麽話和我的機炮說去吧。
    街邊的小混混們哪裏懂這些道理，總覺得隻要自己講義氣，那以後肯定就能混成一個大人物。
    結果就是為了幾百塊幫別人平事，把自己給送進去。要不然就是因為生活裏的一些小摩擦一怒之下動了刀子，直接被槍斃重開。
    這種小混混是最好對付的，警察幾乎是全方位碾壓。
    真正麻煩的是那些有腦子的罪犯。
    他們通常會以合法的手段，或者灰色手段去逼迫別人做一些事情。
    而且他們也不像以前動不動就要逼死別人，而是懂得給受害人留一口氣，還美其名曰求財不害命。
    但其實經曆過的人都知道，這種溫水煮青蛙式的迫害才是最難受的，更容易讓一個人崩潰。
    花豹對賀剛兩夫妻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如果兩夫妻不是運氣好遇到了秦陽，她們那家店早就開不下去了。
    要知道一家餐飲店算上裝修和房租這種固定開銷，開店成本少說也得幾萬、十幾萬投入進去，更不要說還有員工工資、每天買菜和水電燃氣、物業費這種了。
    可以說隻要開了店，那方方麵麵都需要用到錢。如果你店裏一直沒有生意，或者說一直都有人來搗亂，那你確實就是每天都在虧錢，偏偏這種事情你報警也沒用，因為對方沒有對你個人直接造成人身危害。
    如果對方隻是給你造成了經濟損失，那就打官司吧。
    打一個官司一年起步，就算你勝訴了，對方的經濟賠償也還可以再拖兩年。
    這麽一來二去等你拿到之前的補償時，你打官司所消耗的財力精力又得重新開始計算了。
    鄭榮想要表達的意思就是這個。
    他們也很想把這些破壞社會秩序和風氣得犯罪分子給一網打盡，但是他們始終找不到突破口，始終也找不到證據。
    原本鄭榮都覺得有些絕望了，畢竟這幾年他一直都在朝著收集罪證方麵努力，但始終一無所獲。
    但一聽說秦陽已經來了他們賽達木，原本絕望的鄭榮再次看見了希望！
    秦陽不就是他期盼已久的英雄嗎！
    賽達木能否將罪犯給一網打盡，關鍵就在秦陽的身上了！
    鄭榮握住秦陽的手，一臉真誠地說道：“就算是為了賽達木的市民，你就幫幫我們吧！”
    見鄭榮眼神真誠地看著自己，秦陽甚至有一種農產品滯銷，幫幫我們的錯覺。
    秦陽歎了口氣，終究還是心軟了。
    “行吧，你說吧，你想我怎麽幫你們？”
    見秦陽答應了幫忙，鄭榮高興不已。
    他連忙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秦陽。
    “小秦，來，你仔細看看，這幾個就是我們賽達木最大的幾個犯罪組織頭目，他們的相關資料和介紹都在檔案袋裏了。”
    “他們十分狡猾，做什麽事都是讓手下的小弟代勞，他們的那些小弟也很講義氣，忠心耿耿。所以我們實在是找不到什麽突破口，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秦陽仔細翻看他們每一個人的資料，越看越想笑。
    賣水果的、賣家電的、開汽修廠的。
    這些黑老大這麽喜歡冒充普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