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於市，平日裏和你主動打招呼，和藹無比的鄰居，極有可能就是作惡多端的老大。
    西山街，路邊水果攤。
    毛川拿著手機躺在椅子上，看著平台裏跳舞的女主播，笑得合不攏嘴，心癢癢的。
    兩名小弟也坐在他的旁邊，跟著看這些女主播熱舞。
    “師傅，你這火龍果怎麽賣的？”
    毛川眼皮都沒抬一下，懶得回答。
    兩名小弟直接衝那個女人說道：“吃什麽火龍果？你都胖成什麽球樣了，還吃水果呢？滾滾滾，不賣。”
    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頓罵，女人很委屈。
    但她看見兩名小弟麵相凶狠，也不敢多說什麽，隻能強忍著委屈轉身離開，拿自己的老公出氣。
    沒辦法，自己的老公不會還手，但那兩個小弟真能把她打哭。
    見毛川心情不錯，小弟鹹魚在一旁開口說道：“老大，我聽人說花豹被人給抓進去了，好像是得罪了一個從外地來的小子，叫什麽秦陽。”
    毛川翻了個身。
    “哦？那小子什麽背景啊，竟然還能把花豹給送進去？”
    毛川和花豹早就不對付了，畢竟兩人的業務相同，都是看場子、放水之類的。
    正所謂同行是冤家，這話哪怕放在他們道上也適用。
    毛川甚至不止一次暗地裏向警察舉報、提供花豹違法犯罪的線索，但就算是這樣花豹也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找替罪羊替自己頂罪。
    所以當毛川聽說有人竟然能夠直接把花豹給送進去的時候，瞬間就來了興趣。
    鹹魚繼續說道：“我已經讓兄弟去調查過了，那小子沒什麽本事，就是一個吃軟飯的，但是他老婆挺厲害的，好像是江海市的什麽隊長，嶽父嶽母家裏也挺有錢的。”
    有錢？隊長？
    毛川不屑一笑。
    在賽達木，有錢有的商人多了去了，刑警隊長也多了去了，毛川什麽時候把他們放在眼裏過？
    毛川不屑地說道：“之前我還當花豹是個人物，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他了。連這種小子都搞不定，他也確實不適合在這裏混了。”
    “通知下麵的人，今天晚上就去把花豹的場子給我掃一遍，務必趁著其他兩個老大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把場子給拿到手裏。”
    “從今以後賽達木不會再有花豹這個人了。”
    街上的各種場子是他們這些犯罪組織的主要經濟來源，隻要有錢，就能招攬到足夠多的小弟。
    隻要你能招攬到足夠多的小弟，那麽你就能去罩著更多的場子。
    這就是毛川他們這些老大腦子裏想的事情。
    賽達木不算很大，場子的數量也都是固定的。
    之前毛川是想保持實力才沒有和花豹火拚，現在花豹都已經進去了，下麵的那些小弟群龍無首，不正是自己將花豹土地收入囊中的好機會嗎？
    鹹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立馬就去辦，同時他開口詢問道：
    “老大，那我要不要叫下麵的人最近都收斂一點？畢竟那小子能把花豹給送進去，多少還是有點實力的。”
    “不用。”
    毛川十分自信地一擺手說道：“這種小子我以前見多了，仗著自己老婆家裏有錢就覺得沒人敢動他了。”
    “這種人外強中幹，沒什麽好怕的。我可不是花豹，他也就是沒有在我麵前犯渾，要不然老子直接一刀攮死他。”
    毛川這話一出，身邊的兩名小弟連忙衝他豎起大拇指，高喊大哥威武。
    毛川對於小弟們的馬屁還是很受用的。
    也就在這時，隻見秦陽騎著租來的共享電瓶車從遠處開了過來。
    還沒等毛川反應過來，秦陽就開口詢問道：“老板，你們這兒瓜怎麽賣的？”
    毛川依舊是眼皮都沒抬一下，不想搭理他。
    自己出來擺攤本來就是體驗生活，掩人耳目。
    不會真有老大擺攤賣水果上癮的吧？
    兩名小弟正準備讓秦陽滾，突然鹹魚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立馬壓低聲音有些慌張地說道：“老大，這小子好像就是秦陽啊。”
    鹹魚手裏拿著秦陽的照片看了好幾遍，但他始終隻覺得秦陽眼熟，也不敢真正確認秦陽的身份。
    畢竟這照片邪門兒得很，自己剛一抬頭就把照片上的樣子給望得七七八八了，自己能夠認出秦陽來，完全是因為秦陽的氣質與眾不同，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賽達木這麽囂張且自信的人沒有多少，秦陽一看就是外地人，而且還長得那麽帥，可不就是從江海市來的小白臉嗎？
    一聽鹹魚這麽提醒，毛川終於放下手機，坐起來盯著秦陽看了一會兒。
    毛川此時心裏十分疑惑秦陽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隻是巧合？
    不，不太可能。
    畢竟這小子是騎著電瓶車直接就來到了他的攤位前麵，這很明顯就是奔著自己來的啊。
    難道說市局那邊搞掉了一個花豹還不夠，準備把自己也給送進去？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毛川頓時警惕了起來。
    他對鹹魚做了個手勢，示意兩名小弟往後退，他準備親自接待一下秦陽。
    毛川隨手從攤位上挑選了一個西瓜，拍了拍遞給秦陽。
    “兄弟，這個西瓜怎麽樣？你要是喜歡我請你吃，我們交個朋友。”
    秦陽沒有去接西瓜，一張嘴就是挑刺。
    “你這瓜看著也不行啊，保熟嗎？”
    毛川笑著說道：“兄弟你真幽默，我開門做生意的，難道還能賣你生瓜蛋子？”
    秦陽想要一個確切的回答，於是又重複了一遍。
    “我問，你這瓜保熟嗎？”
    毛川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將西瓜放回攤位上，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兄弟，你是故意來找事兒的吧？雖然我不知道鄭榮那老小子和你說了什麽，但你去打聽打聽，在賽達木這個地方，有幾個人敢來惹我毛川？”
    “我現在隻要動一下手指，你立馬就會被人打趴下，你信不信？”
    秦陽看向四周，發現果然周圍有十幾個人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
    秦陽笑了，直接一耳光打在毛川的臉上。
    所有人都傻眼了。
    啊？
    這小子真敢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