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州軍接到兵部關於牛歆晨的調令後，反應不一，但讓人沒想到的是牛歆晨把趙翰武留在了雁州，美其名曰讓他陪伴自己的嶽丈牛家現任家主。
    “保重。”送行隊伍中，趙翰武站在牛歆晨的馬下輕輕囑咐。
    “你也是，家交給你了。”牛歆晨深深看了眼趙翰武，成敗在此一行，若失敗，她信趙翰武能盡力做到最好。
    京中氣氛正值敏感之時，宮中卻發生了一件足以擾亂人心的大事，貴妃被身邊貼身照顧她十多年的侍女，刺死在自己的寢宮之中。
    貴妃宮中伺候的人不少，聽到貴妃尖叫的時候，眾人衝進寢宮，按住了那個打算畏罪自盡的侍女。皇帝、皇後當時正在一處，聽到下麵人的匯報後，立即帶人去了貴妃寢宮。
    貴妃寢宮並不淩亂，看周圍的擺設，那侍女正在服侍她換衣服。而貴妃，直到臨死那一刻，都沒有想過身邊人會突然動手。
    “皇後？”皇帝看到貴妃屍體的時候，渾身震了一下。貴妃伴他身邊三十多年，縱然他對如今的貴妃有再多不滿，也沒想過她會這樣死在自己的寢殿之中，如此的沒有尊嚴。
    “宮中發生如此暴行，本宮之責，臣妾自請在寢宮中閉門思過。”皇後一句辯解都沒有，自求禁足。
    皇後這話來的太快，把皇帝原本想說的話堵在了口中。皇帝原想在皇後為自己辯解後，讓她將功補過查出真相，卻沒想到皇後竟然認了錯。
    “呂能，你來查此事，查不出來小心你的腦袋。”皇帝看了眼身邊一個不起眼的內侍，對他吩咐道。
    “奴才遵旨。”不起眼，但能幹且深受皇帝信任的呂能接下了這個差事。此事不用想，必然涉及到宮中隱晦之事，隻能讓宮裏的人自己查。
    二皇子聞訊趕到宮中的時候，離貴妃被刺殺，僅僅過了半個時辰。皇帝看著一臉悲戚的二皇子，心中想的卻是二皇子的消息太快了。心中裝著太多事的二皇子，卻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自己母妃死了，二皇子心中十分悲痛，但悲痛中也有很多其他想法，比如凶手是誰，這件事背後會不會有其他陰謀，他能從中得到什麽，還有失去什麽。
    “朕已經命人提審那行凶者，你今日便和朕一起等消息吧。”皇帝的聲音有些傷感。
    二皇子聽皇帝如此說，痛哭出聲，為自己母妃，也為失去了貴妃庇護的自己。
    宮中其他嬪妃收到消息後，各個閉門不出，生怕惹禍上身。不是她們想得多，這宮裏誰和誰沒個來往，她們就知道貴妃是被身邊侍女刺死的，但到底是哪一個她們沒有消息，她們是真怕是自己曾經買過消息，或者和自己宮裏人有聯係的那一個。
    呂能並沒有將凶手拉到其他地方審訊，他得到了皇帝的允許後，直接把貴妃寢宮的大門關上，不放一個人出去通風報信，全部人分房間扣押了起來。
    “你如今肯定是死不了的，別再嚐試自盡了。咱們都是宮裏的奴才，平日也沒少打照麵，現在我給你三柱香的時間，你好好想想是自己都說出來，還是要我上手段。”呂能讓人把凶手蝶香緊密看管起來後，去她麵前轉了一圈。
    蝶香被綁在座椅上，嘴中塞著防止她咬舌自盡的刑具，看向呂能的目光平靜如水，仿佛她即將要麵對的不是恐怖的刑罰，而隻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
    呂能直覺情況不太妙，看了眼蝶香，命身邊人看好她後，再次推門走出。
    “不要放任何人進去，有事趕緊叫我。”
    “是。”
    呂能沒再多說，他要用這個時間，撬開貴妃宮中其他所有人的嘴，從他們口中得到盡可能多的消息。呂能是個有能力的人，加之貴妃突然死掉了，貴妃宮中的人各個慌亂的不得了，很快便得到了不少消息，但這些消息裏跟貴妃之死有關的不多，大多是幾個宮殿之間互相收買消息，暗中觀察主子這些隱私之事。
    “蝶香前幾年和寧妃宮中一個內侍，走得有些近，為了這個還被娘娘責罵過。”有一個侍女在呂能問她貴妃和蝶香是否有矛盾的時候，猶猶豫豫把這事給說了出來。
    “仔細說說。”呂能眼睛微眯，他已經問了不少人，這件事情倒是第一次有人提起。
    等他聽完前因後果後，他有些明白為什麽其他人都沒說起這件事，因為這件事原本是個秘密，是這個侍女偷聽來的。貴妃讓蝶香勾引寧妃宮中一個內侍，想要知道寧妃宮中的消息，後來又嫌蝶香浪費了時間，卻沒換回消息。
    “去寧妃宮中，秘密將這個內侍帶過來。”呂能吩咐身邊人。
    寧妃在知道自己宮中李玉被帶走後，眉頭緊擰，雖然不知道貴妃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無疑，這事怕是和蝶香有關。
    “娘娘，這事要不要告訴殿下？”寧妃身邊一個嬤嬤，悄聲提醒已經有些慌了神的寧妃。
    寧妃回眸望向說話的嬤嬤，此時給宮外報信真的明智麽？寧妃緩緩搖頭，她知道老七在宮裏有人，平時也從不提讓自己傳遞消息的事，現在這個時候，最不能做的便是自作聰明，誤了事。
    呂能提審李玉時，屋外人聽著裏麵傳出來的種種聲音，有性格軟弱一些的，隻覺得膝蓋都軟了。要是換成自己，怕是早就有什麽說什麽，一時半刻也不能再堅持下去了。
    “李玉，我再問你一次，你和蝶香是什麽關係？”呂能對著滿嘴血的李玉，再一次問出這個問題。
    “沒有關係。”李玉低垂著頭，給出的答案和之前無二。
    呂能仰頭望天，李玉死活不肯承認當年和蝶香有過聯係，這事寧妃可就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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