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後，幾位皇子剛一回府，就各自收到了宮中傳出來的消息，他們的父皇壽元不足了。
    “殿下，胡將軍那邊要不要去疏通一下？”二皇子的幕僚，神色算不上好，但也沒有太過驚慌失色，如今的形勢，陛下活久了，對自家殿下未必就是好事。
    “津海軍還能信麽？”二皇子右手摸向桌邊，語氣中帶著猶豫，津海軍一事背後陰影重重，他直到如今都覺得不安。
    “殿下，他們或許有些私心，但人誰不愛錢呢。如今您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一定唯您馬首是瞻。”
    “可是如今的胡將軍，出了名的死心眼啊。”二皇子心動，但是胡將軍為人又讓他覺得這事棘手。
    “他隻是個掛名的主將，下麵的人哪個把他放在眼裏，要不他能從西北請救兵過去？不過那個牛歆晨倒確實是個麻煩，但是也沒關係，隻要她敢進津海軍，津海的人就有辦法讓她身敗名裂。”
    “有辦法？”二皇子轉頭看身邊的幕僚。
    “她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女人。”幕僚話中的惡意，猶如實質。
    牛歆晨此時尚且不知津海軍中有些人，為了把她拖下神壇，暗地裏正在籌備著的勾當，但這並不妨礙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想要讓人心服很難，短時間想要做到這一點唯有殺人立威，如她當年在雁州城牆上一樣。所以，此時的她，也由衷盼望著津海軍中有人願意獻祭自己的生命，來成全她的大業。
    津海軍的人想的很好，小胡空有一個好用的腦子，但體力不行，他們壓根不需要灌酒什麽的，隻要把人打昏往牛歆晨帳篷裏一扔，此事便任由他們來說了。軍營中本就不歡迎女人，若是這女人還鬧出了醜事，那津海軍的人便有辦法將她趕出去，當然小胡的爹也徹底沒了用，他的話以後連白紙都沒用。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牛歆晨的營帳別說人了，連個螞蚱都塞不進去。這不是說牛歆晨有多避險，實際上她的帳篷外，站滿了西北帶來親衛，這一群漢子，把她的帳篷圍得那叫一個密不透風。
    “牛將軍，聽說你也成親了，這麽多親衛守在這，未免？”說話的人名叫李清歌，聲音流裏流氣，話語中的暗示不要太明顯。
    “中原的男人，都如同你這樣多嘴多舌麽？像你這樣的人，在西北連媳婦都娶不上，因為沒人看得上你。”牛歆晨自是不會被這點挑釁激怒，但對方卻被她激怒了。
    “在中原，牛將軍這樣的女子同樣不多見，哼。”
    “軍營之中，一切以實力為尊。你這麽會說，不知道你的拳腳是不是和嘴一樣厲害。”牛歆晨一眼瞥過去，眼中的輕視展露地明明白白。
    “牛將軍，我們都是經過武舉的，和你們西北差點丟了雁州，誰都能上陣是大不一樣的。”說話這人是當年的武舉第二，若非如此，怎麽能進到津海軍中。他認為自己沒坐上將軍一位，一是因為津海人才濟濟，二是沒有戰事的原因，和牛歆晨這種完全不同。
    “你覺得你很厲害？”
    “我就是很厲害，至少和牛將軍的花拳繡腿是不一樣的。”李清歌也不是個傻的，牛歆晨身邊的親衛各個虎背熊腰，行走間衣服都一鼓一鼓的，一看都是使不完的蠻力，他可不敢說一定能打得過對方。
    “哦？”牛歆晨看他眼睛左右轉動，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不由嗤笑一聲。
    兩人這一番你來我往，吸引了不少軍營裏的人圍觀，其中有李清歌的同黨，也有單純看笑話的，更有小胡這個腦子動個不停的。他看看李清歌，再看看牛歆晨，似乎很快就猜到了兩人心中所想，然後他就開始調解，也可以說是攪合起來了。
    “比試？”李清歌和牛歆晨聽到小胡的話後，都不約而同感歎了一聲，仿佛剛想到還有這種解決辦法。
    “不知兩位意下如何？軍營裏能動手解釋的事，就別學文人說個三天三夜了。”小胡心裏清楚這兩人就是想動手，隻是缺個把話挑明的人，他非常樂於充當這個角色。不管是誰贏了，對他爹老胡都是有益無害的，他也想較量一下自己新朋友牛歆晨的實力。至於李清歌，這人確實有兩下子，當年武舉考出去的，這是有績可查的。
    “我同意。”李清歌對小胡的提議，率先表示讚同。
    “我也同意，隻不過折騰出這麽大陣仗，就比一場未免浪費大家時間。”牛歆晨這話對的是剛才小胡說的第二日上午校場較量，眾將士可以圍觀這一說法來的。
    “那牛將軍的意思？”小胡腦子活，雖然不知道牛歆晨目的，但牛歆晨要是能鎮住津海軍這群人，他是求之不得的。
    “明天我和我的親衛，可以分別挑戰我們想挑戰的人。”
    “怎麽，牛將軍打仗還得依靠親衛保命不成？”李清歌還沒說話，周圍圍觀的眾人聽到這話便不滿了。
    “本將還沒說完，你們若是不願意和親衛動手，我也願意奉陪。當然，你們所有人也可以車輪戰，都來挑戰我。”牛歆晨語帶不屑，激起了周圍人的憤怒。
    但憤怒歸憤怒，這群人可沒一個跳出來說我們不組車輪戰，因為上麵讓他們做的是打擊牛歆晨的士氣，讓津海軍中立的那部分人不會投靠她，所以車輪戰或許是必須的。
    “那這樣，明日校尉以上的所有人，都可以參與挑戰比試，本將軍出彩頭。”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胡將軍聞訊趕來，接收到小胡遞出來的眼神信號後，老胡拍板定了下來。
    “期待明日各位的表現。”牛歆晨率先離開，絲毫不介意她丟下的這句話，給眾人多少刺激。
    胡將軍搖頭，年輕人太衝動了，她這句話，怕是明日上台的不止是潛藏的那部分有組織的，那些中立的，也能有人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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