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校場旁邊陸陸續續圍上了不少人，整個軍營裏校尉以上的基本都出現了。校尉以下的也來了，隻是他們沒有挑戰資格，也不敢對任何人挑戰，所以都站在最外圍圍觀。
    牛歆晨一身暗紅色的衣服，手持一把普通長槍，卻並非她那把梨花槍。
    “換個兵器，會不會不趁手啊。”小胡對牛歆晨也做了不少了解，慣用武器是什麽，自然不會不清楚。
    “梨花槍威力太大，都是同僚，傷到人就不好了。”
    “非也，比試就當拚盡全力。牛將軍，你若是有此擔憂，不如將鎧甲也披上就是了。”這話說的很侮辱人了，軍營裏比試，若是牛歆晨當真穿上鎧甲，一個怯懦的名頭是逃不掉的。
    “你們還是先顧好自己吧，胡將軍，比試中若是出了意外，該如何處理？”牛歆晨轉頭問胡將軍，這事小胡做不了主。
    “挑戰一旦成立，生死不論。”胡將軍看了眾人一眼，說出了雙方都十分想聽到的一句話。
    比試剛開始，還沒等昨日率先挑釁的李清歌出場，一個年輕校尉便先從眾人中，擠了出來。
    牛歆晨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眼，右手一伸，這意思就是接受他的挑戰了。但讓眾人意外的是，這年輕校尉竟是連連擺手，示意自己挑戰的不是牛歆晨。
    “不敢挑戰牛將軍，我想挑戰的是那位大哥。”年輕校尉手往牛歆晨左麵虛指一下，讓眾人看清他要挑戰的人是哪個。
    “二十三，你去吧。”牛歆晨確認他指的是親衛二十三後，朝身後說了一句。
    圍觀眾人看到這一幕，紛紛議論開了。都是軍營裏的人，不會竊竊私語那一套，所以他們議論的聲音，牛歆晨仔細聽，也是能聽到的。等她聽完後，她再看這年輕校尉的目光就有了些變化，沒想到這青年看著身材中等，竟還是學外家功夫的，難怪挑中一身橫肉的二十三。
    “我這功夫是跟我爹學的，他以前跟我說練得好的人，應該跟你一樣。所以，我想和你比劃比劃，看看他說的對不對。”他這話一說完，周圍人哈哈都樂了，就連牛歆晨嘴角都彎了彎，這種就是沒惡意的人，對她來說十分好分辨。
    校場裏自然有維護秩序的人，發話那人一句開始，二十三和那校尉同時邁步朝著中間走去，此處也可以見修煉外家功夫的人的性格，勇猛直前。
    比試結果沒有懸念，校尉的爹說的是對的，外家功夫一身橫肉那確實是人家練得更好，不過他也沒受什麽外傷，就是精神上受了點刺激。
    “別難過了，人家也沒把你怎麽樣。”校尉的幾個朋友，站在校尉身邊開導他。
    “他扛著我轉了二十三圈，還不如直接把我扔地上呢。”校尉一臉菜色，周圍勸他的幾個人努力憋笑。
    “牛將軍身邊這位二十三兄弟，果然厲害。”小胡抱著自己胳膊，這是抱著那個校尉轉了二十三圈，要是換成自己，怕是三十二圈都打不住。
    李清歌等人互相對了個眼神，果然和他們猜的一樣，牛歆晨身邊那些親衛各個武功了得，不能硬碰。這之後，又有幾人對牛歆晨的親衛發起了挑戰，不是他們不想挑戰牛歆晨，而是因為人情世故，身份相差太大，越級太多那是笑話。
    “牛將軍，前麵幾局都挺精彩，不如讓我來領教一下將軍的功夫吧。”李清歌終於是出列了。
    “恭候多時了。”牛歆晨把自己的袖口緊了緊，從胡將軍身邊走出。
    “咱們也是點到為止？”李清歌特意說了這麽一句話，那是因為前幾局都是點到為止，沒人受重傷。
    “不必了吧。”牛歆晨露出一絲古怪的笑，自古武舉不讓女人參加，眼前這個不就是武舉出來的，還是她要滅滅氣焰的人，點到為止怎麽能夠，總要他後悔昨日的出言挑釁那才行。
    牛歆晨打臉打得很快，很迅速，她用比前幾局更短的時間，直接把李清歌未來的仕途打斷了。比試過程中，牛歆晨一腿直接踹中李清歌的麵門，把他整個人都踹飛出去不說，麵骨碎裂的聲音，耳朵好的都聽到了。
    但這並沒有結束，李清歌也是個對自己心狠之人，他並沒有舉手示意比試結束，而是從地上爬起，繼續朝著牛歆晨的方向撲了過去，隻是這過程之中，他從靴子裏掏出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
    牛歆晨抬手過頭頂，一把長槍從後麵飛過來，她徒手接住，再之後這柄訓練用的長槍便被插進了李清歌的腹部。李清歌手中的匕首還沒來得及靠近牛歆晨，就被長槍釘在了校場的柱子上，校場之上登時沸騰起來。
    有責罵牛歆晨狠毒的，也有替牛歆晨辯解，說是李清歌掏出武器在先，牛歆晨接槍在後的。
    “牛將軍，這？”胡將軍走到校場中央，低聲問牛歆晨，這事該怎麽說。他的確說了生死自負，但這麽個死法，還是有些血腥了。
    “如果津海軍的軍醫，不是混飯吃的，還救得活。如果你們的軍醫覺得自己不行，那就讓我的人治。”牛歆晨說完這話，看了眼周圍人的表情。
    呂軍醫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去，把李清歌從那杆子上弄下來。他信自己的醫術，如果沒有傷及內髒，他能救得活，但是昨晚他接到的命令是不能救，他到底該如何是好。去救，但救不活，牛歆晨已經把這條路堵死了，到時候隻能說是他無能，壞了上麵的好事。
    “那就還請牛將軍的人，出手相助吧。”就在呂軍醫猶豫的時間裏，小胡將軍快速替他做了決定。小胡等著牛歆晨來鎮住津海軍，那殺人和救人這就是最好的立威機會。
    “去救人，要活的。”牛歆晨前半句話是對西北帶來的軍醫說的，後半句話是對二十三說的，讓他守在李清歌身邊，怕他被人殺了。
    “各位，咱們繼續，還有誰來。”牛歆晨一刻也沒停頓的，朝著圍觀眾人又來了這麽一句。李清歌一人，就能夠她立威麽？不，遠遠不夠，她今天就要在這津海軍站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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