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307 宿舍的台燈在周明軒頭頂投下青白色的光暈。他盯著電腦屏幕上如溪流般湧動的腦電波波形，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將陸辰的 α 波數據單獨導出 —— 那個在接觸《山海經》時突然飆升的異常峰值，正以 17.3hz 的頻率不斷重複。
    "社長，數據匹配度 92。" 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發出震動，全息投影在空氣中勾勒出新紀元科技的 ogo，"張總說觀測者一旦激活，北極倉庫的量子核心會有響應。"
    周明軒推了推滑落的眼鏡，鏡片上倒映著陸辰熟睡的側臉。父親去世前塞給他的 u 盤裏，關於 "盤古芯片" 的資料在視網膜上閃過：第七次文明觀測者，端粒酶活性指數 300，腦電波可激活穹頂防禦係統。他摸了摸枕頭下的機械義眼，那是上周在新紀元科技秘密基地更換的，現在能看見人類體表散發的時間光暈 —— 陸辰的光暈邊緣，正纏繞著冰藍色的量子流。
    圖書館三樓的古籍區飄著陳年紙頁的黴味，陸辰的手指劃過 1972 年版《山海經》的泛黃書頁。當翻到 "北山經" 時，泛黃的紙頁邊緣突然露出半行鉛筆字："北極之北，冰牆環伺，坐標 66°34′n, 0°0′e—— 致我的觀測者"。
    他猛地想起手機裏父親的科考站照片，背景冰川上的金屬接縫正是這個坐標！手指無意識地摩挲戒指，古籍突然發出蜂鳴，泛黃的紙頁上浮現出半透明的星圖，北極星位置的冰牆輪廓正在緩慢旋轉，每轉 17 度就會閃爍一次，與他昨晚在宿舍看見的量子藍光頻率完全一致。
    "陸辰同學？" 溫柔的女聲從身後傳來，穿白大褂的醫生正抱著一摞醫學典籍，胸前的工作牌寫著 "蘇晴 市立醫院急診部"。她的目光落在陸辰手中的《山海經》上，瞳孔微微收縮，"你母親的手術方案...... 能借一步說話嗎？"
    樓梯間的燈光忽明忽暗，蘇晴從白大褂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上麵用紅筆圈著 "北極圈 17 號倉庫"，背麵畫著齒輪與量子疊加態的符號："這是你父親生前常去的地方，上個月有個守夜人臨終前一直在說俄語，翻譯過來是 ——" 當冰牆的齒輪開始轉動，觀測者的倒影會吃掉自己的影子 "。"
    她手腕上的青銅手鏈突然發出輕響，陸辰注意到那上麵刻著的正是《山海經》裏 "燭龍" 的圖騰。蘇晴慌忙扯下絲巾蓋住手鏈，卻在轉身時遺落了一張 ri 膠片 —— 陸辰撿起時，發現腦部掃描圖的海馬體位置，竟重疊著冰牆的三維建模圖。
    回到宿舍時，周明軒正舉著手機對著他拍攝，屏幕上顯示著 "星鏈 app 用戶協議" 的最後一頁："用戶授權的腦電波數據，將用於新紀元科技的人類意識優化計劃"。看見陸辰手中的《山海經》，周明軒的瞳孔驟然收縮，智能手表邊緣閃過一道幾乎看不見的藍光。
    "來試試咱們社的新功能啊！" 周明軒強行把手機塞給陸辰，攝像頭對準他的太陽穴，"隻要盯著這個量子校準儀看 10 秒，就能生成專屬你的 " 意識星圖 "——"
    話音未落，手機突然發出刺耳的電流聲，屏幕上的星圖瘋狂扭曲，最終在北極星位置形成一個旋轉的齒輪圖案。陸辰感到一陣眩暈，眼前閃過無數碎片畫麵：周明軒在實驗室接受機械義眼手術、蘇晴在解剖室切割帶有齒輪紋身的手臂、父親在北極倉庫對著量子核心祈禱......
    當他回過神時，周明軒正背對著他刪除手機裏的錄像，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的軌跡，正是《山海經》裏冰牆的輪廓。陸辰低頭看向自己的校園卡，原本空白的背麵不知何時浮現出一行小字："第 7 次文明觀測者請注意：你的腦電波已暴露坐標，24 小時內北極倉庫將啟動防禦機製"。
    深夜，陸辰躺在宿舍床上，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樹影。月光穿過窗戶，在牆上投下他的影子 —— 本該是單個人影的輪廓，此刻卻分裂成兩個，其中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影子正舉起手，對著他比出 "17" 的手勢。
    床頭櫃上，母親的搪瓷杯裏倒映著天花板，陸辰突然發現，在月光的某個角度下，白色塗料下的金屬網格清晰可見，就像有人用像素點強行覆蓋了真實世界。他摸出父親的照片，背麵不知何時多了行新的字跡："當星鏈開始連接，觀測者的第一個陷阱，藏在創業社的校準儀裏"。
    周明軒的智能手表再次震動，新紀元科技的通訊界麵跳出張宏的留言："觀測者已發現北極坐標，啟動 b 計劃。記住，他的芯片不僅能打開冰牆，還能......" 消息還未讀完，周明軒看見陸辰的方向亮起手機屏幕，那是他剛剛收到的短信，發件人顯示為 "已去世的父親"，內容隻有一串數字：—— 正是《山海經》裏北極冰牆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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