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現在不一樣了，你跟我奶那是包辦婚姻……”
    遲聿剛想挽回點臉麵，就被遲老爺子瞬間打臉了，“少整有的沒的，你們現在也是包辦婚姻。”
    “……”
    這下遲聿是徹底沒話說了。
    見孫子吃癟了，遲老爺子玩心起，湊過去好奇道，“先婚後愛也行啊，你們拉小手沒？”
    “……”
    “不會吧，不會吧……”
    遲老爺子都急得跳腳了，這進度咋比蝸牛還慢，“你……你小子，老子牆都不扶，就服你。”
    “算了算了，你趕緊幹活去吧。老子得緩緩，不然一會兒該被你氣死了。”
    遲老爺子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嫌棄地朝遲聿揮了揮手。
    “那我走了……真走了……”
    遲聿覺得老爺子是裝的，這小老頭慣會演戲。
    “滾滾滾，晚上把我孫媳婦帶過來，認認人。”
    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想看到這糟心玩意兒了，太沒用了，連個媳婦都哄不住。
    “知道了。”
    遲聿撇撇嘴，抬腳走出了灌木叢，一顆心早被老頭子紮成刺蝟了。
    “唉，這還真是老天爺的啟示。”
    想起自己臨終前看到的模糊場景，遲老爺子忍不住歎了口氣，“我這都一把老骨頭了，還是操心的命。”
    ……
    晚飯，薑歲依舊煮了一大鍋紅薯飯，另外炒了臘肉和花生米給劉二哥當下酒菜。
    劉家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弟妹，你飯菜整這麽好，回去俺爹都該說俺了，俺以後也不敢來了。”
    這年頭家家戶戶弄點吃得可不容易，尤其是肉，搞不好他們把過年的存貨都拿來招待自己了。
    “劉二哥，俺可是把你當親兄弟了，以後該來還得來。”
    遲聿笑著拍了拍劉家梁的肩膀，“你放心吃，劉老伯要是怪你，都推我身上。
    你今天可幫我大忙了，一天打得柴火都夠我們兩口子燒一個冬天了。”
    “這點哪夠啊？明天俺在過來一趟，不過千萬別再整這些菜了，客氣了不是。”
    遲聿笑著擺手，“夠了夠了，我們做飯燒煤，這些柴火就燒燒炕。天冷了，你就別翻山越嶺的過來了。”
    要不是怕別人懷疑，他們連柴火都懶得打了。冬天天冷，串門的都少，他們都打算直接住別墅裏頭了。
    劉家梁摸著後腦勺，半信半疑，“真、真夠啊？”
    “你們可千萬別跟俺客氣，沒到底幹活幹一半的，俺還又吃又喝的，這多不好意思。”
    “真夠！我們就兩口子，要不了這麽多柴火。”
    薑歲也在一邊笑著附和，“對，今天辛苦劉二哥了。”
    “那俺明天就……”
    劉家梁是個實誠人，信以為真了，剛想說自己明天不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搖頭道，“那不行。”
    “你這柴火還沒劈呢，俺明天還得來，弟妹可別再整這些菜了。”
    遲聿和薑歲聞言忍俊不禁，這副劉二哥還真是個實在人，打柴還要幫他們把柴火劈好。
    “就這麽說定了，俺明天還來！”
    臨走的時候，劉家梁還不忘交代他們一句，摸著吃得圓滾滾的肚子，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爹沒說錯，遲老弟這人值得深交，對人太真心了。
    ……
    送走劉二哥，遲聿拉著薑歲往另一條路上走，薑歲皺眉疑惑道，“我們不回家嗎？”
    “我先帶你去見個人。”遲聿神神秘秘的，愣是不說見啥人。
    看著這方向，薑歲猜測道，“咱這是要去牛棚嗎？”
    “對，但你絕對想不到咱要見的是誰。”
    “嗬~”薑歲輕笑一聲，“除了石老叔，就是許老伯了。你這是要給他送藥嗎？”
    “是也不是。別問了，讓我保持點神秘感。”
    遲聿笑得一臉狡黠，歲歲絕對想不到這小說世界被他們家穿成了時空旅遊團了。
    “不問就不問。”薑歲撇了撇嘴。
    走了幾步，她像是想到了什麽，自言自語道：“我覺得許老伯今天怪怪的，都不像他了。”
    “……！”
    我靠，她該不會猜出來吧？
    遲聿震驚極了，不過麵上還要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都死過一次的人了，該明白了吧？”
    “嗯……不對。”
    薑歲搖頭，她又不是沒見過死過一次的人。
    二嫂雖然改變了許多，但那本性還在，遇見老太太依舊會習慣性的畏懼。
    哪像許老伯，怎麽說呢，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變了個人？
    “遲聿，你……你……”
    薑歲震驚地抓住了遲聿的手臂，壓低嗓音小聲道：“許老伯該不會變了個人吧？”
    “還真瞞不過你，小腦袋瓜挺聰明的。”
    就是該聰明的時候犯迷糊，不該聰明的時候聰明得很，遲聿也是很無奈。
    薑歲一臉得意，歪著腦袋看向他，“那就是我們認識的人囉？”
    “嗯……”瞞不過遲聿破罐子破摔了，點了點頭。
    “……該不會是遲爺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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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歲想了想，突然聲音有些哽咽了。
    能到這裏來，說明那人已經離世了，就像她和遲聿。
    遲聿伸手將人摟進了懷裏，“別難過，至少我們以另一種方式相遇了，這也算是好事。”
    “那阿姨他們……”
    薑歲能感同身受孟阿姨他們的悲傷，因為奶奶去世她也深切體會過什麽是陰陽相隔。
    “人總會死的，或早或晚而已。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該明白這個道理的，時間會……”
    遲遲不見孫子過來，遲老爺子偷偷摸摸出了牛棚，順著路找了過來。
    瞧見抱在一起的兩人，他捂著嘴巴直樂，臭小子可算是出息了。
    不過想想他又生氣了，這都抱上了還說小手都沒牽，敢情這小子故意蒙他呢！
    遲老爺子躲在矮牆邊像極了嗑cp的粉頭子，看孫子隻會抱著人摸摸頭啥的，他都急了。
    嘴巴長著幹啥的，黑燈瞎火的，多好的氣氛，親上去啊？
    哎媽呀，急死他這老頭子了！
    “別哭了，乖，咱閨女一會兒也該難受了。”遲聿伸手揉了揉薑歲的腦袋，低聲哄著她。
    廢話真多，親上去就完事兒了。
    哄個人都不會，遲老爺子看不下去了，搖著頭、背著手走了。
    “差遠了，差太遠了……”
    一邊走，遲老爺子一邊搖頭，這小孫子比他當年可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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