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青嵐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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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不答,趁機觀察四周。雲裳已經繞到周子陵側翼,銀針在手;後方遠處,雲逸和青璃仍在與陰無咎纏鬥,但明顯落入下風;前方迷霧林近在咫尺,卻是咫尺天涯。
“雲裳,我拖住他,你先走!“陸明低聲道。
“休想!“雲裳斷然拒絕,突然從腰間取出一顆青色珠子,“用這個!“
她將珠子拋向周子陵,同時拉著陸明急速後退。珠子在空中爆開,化作漫天青霧,遮蔽了視線。
“雕蟲小技!“周子陵的聲音從霧中傳來,隨即一道黑色劍氣破霧而出,直取陸明心口。
千鈞一發之際,陸明體內的青帝血脈再次沸騰。這次他沒有壓製,而是順其自然,引導那股狂暴的力量湧向雙掌。《太乙青靈訣》自行運轉,竟在生死關頭突破到第五層!
“轟!“
陸明雙掌推出的不再是簡單的靈力,而是一道凝實的青色光柱。光柱與黑色劍氣相撞,後者如冰雪遇火,瞬間消融。光柱餘勢不減,直接命中周子陵胸口。
“啊!“周子陵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撞斷兩棵大樹才停下。他胸前一片焦黑,口中鮮血狂噴,顯然受了重傷。
陸明自己也驚呆了。這一擊的威力遠超預期,幾乎抽空了他體內所有靈力。
“快走!“雲裳拉起他衝向迷霧林。剛踏入林中,背後就傳來陰無咎憤怒的咆哮:“傷我弟子,罪該萬死!“
回頭一看,陰無咎已經擺脫雲逸和青璃的糾纏,正以驚人的速度追來。雲逸和青璃緊隨其後,但明顯慢了一拍。
“分開跑!“雲裳推了陸明一把,“我來引開他!“
“不行!“陸明堅決不答應,“要死一起死!“
陰無咎越來越近,黑雲壓頂般的威勢讓人窒息。就在這危急時刻,迷霧林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劍鳴。一道青色劍光如天外飛仙,瞬息而至,攔在陰無咎麵前。
“陰無咎,越界了。“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
陰無咎硬生生刹住身形,臉色陰晴不定:“青嵐宗?此事與你們無關!“
“青嵐山脈是我宗地界,擅入者死。“迷霧中走出一個青袍男子,約莫三十歲上下,麵容俊朗,背負一柄古樸長劍。他看似閑庭信步,卻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壓迫感。
“沐長風!“陰無咎咬牙道出對方名號,“這小子偷學我派功法,必須帶回去處置!“
青袍男子——沐長風瞥了陸明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練氣期的小輩,值得你親自追殺?“
“少管閑事!“陰無咎厲聲道,“玄陰派與青嵐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若阻攔,就是與我派為敵!“
沐長風不置可否,轉向陸明:“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陸明。“陸明警惕地回答,同時暗自調息恢複靈力。
“可認識玄元子?“
陸明心頭一震,猶豫片刻後點頭:“玄元祖師已坐化,我得了他的傳承。“
沐長風眼中精光一閃,突然笑了:“難怪。“他轉向陰無咎,“這人我保了,你可以走了。“
“狂妄!“陰無咎怒極,黑袍無風自動,一股陰冷的氣息彌漫開來,“區區一個青嵐宗長老,也敢與我叫板?“
沐長風不慌不忙地取下背後長劍:“三劍。若三劍內不能敗你,我立刻退走。“
“找死!“陰無咎暴怒,雙手掐訣,一團巨大的黑雲在頭頂形成,無數鬼臉在其中哀嚎,聲勢駭人。
沐長風神色不變,緩緩舉起長劍。劍身無華,卻在舉起的一刻,整片迷霧林的霧氣都向他匯聚,形成一道巨大的青色劍影。
“第一劍。“沐長風輕聲道,劍影斬落。
陰無咎的黑雲迎上,兩者相撞,無聲無息。但下一刻,黑雲從中間被一分為二,陰無咎悶哼一聲,後退三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第二劍。“沐長風不給對方喘息之機,劍勢一變,由劈改刺。青色劍影凝成一線,如閃電般刺向陰無咎心口。
陰無咎倉促祭出一麵黑色小盾。劍影刺中小盾,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小盾表麵出現蛛網般的裂紋,陰無咎再次後退,臉色蒼白。
“第三劍。“沐長風長劍高舉,這次劍影分化萬千,如雨點般落下。
陰無咎終於露出懼色,咬牙掏出一張血色符籙拍在身上。“砰“的一聲,他化作一道血光遁走,隻留下一句狠話:“沐長風!此事沒完!“
沐長風收劍入鞘,搖搖頭:“玄陰派的人,還是這麽沒長進。“
這時雲逸和青璃也趕到了。雲逸看到沐長風,明顯鬆了口氣,抱拳行禮:“多謝沐長老相救。“
沐長風擺擺手:“雲家小子,你膽子不小,敢帶著先天木靈體在玄陰派眼皮底下晃悠。“
雲逸苦笑:“事發突然,沒來得及通知貴宗。“
陸明聽得一頭霧水:“你們認識?“
“青嵐宗與我雲家有些淵源。“雲裳小聲解釋,“沐長老是宗主親傳弟子,修為已至金丹中期。“
金丹中期!陸明倒吸一口涼氣。難怪三劍就逼退了陰無咎。
沐長風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陸明:“小子,你體內的青帝血脈不一般啊。剛才那一下,差點把這片林子都催熟了。“
陸明尷尬地撓頭:“我也不知怎麽回事,突然就控製不住了。“
“血脈覺醒初期都這樣。“沐長風不以為意,“走吧,先回青嵐宗。陰無咎雖然退了,但很快會帶更多人回來。“
“去青嵐宗?“陸明遲疑地看向雲氏兄妹。
雲逸點頭:“青嵐宗與青帝宮有淵源,是最安全的地方。“
沐長風補充道:“而且宗內有專門壓製血脈暴走的方法。若任由你這樣下去,下次暴走可能會要了你的小命。“
想到剛才的痛苦和危險,陸明不再猶豫:“那就叨擾了。“
一行人跟著沐長風深入迷霧林。走著走著,霧氣漸散,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巍峨的青色山峰矗立在麵前,山腰雲霧繚繞,隱約可見殿宇樓閣。一條石階如天梯般從山腳蜿蜒向上,直入雲霄。
“這就是青嵐山。“沐長風指著山頂,“青嵐宗就在那裏。“
陸明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山峰,心中既期待又忐忑。青嵐宗,又一個未知的修仙門派。在那裏等待他的,會是新的機遇,還是更大的危機?
青璃輕輕躍上他的肩頭,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似在安慰。陸明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靈狐柔軟的毛發。無論如何,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踏上青嵐山石階的第一步,陸明就感到一股異樣的壓力籠罩全身。仿佛有無形的手在按壓每一寸皮膚,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護山大陣的檢測。“沐長風頭也不回地解釋,“第一次上山的人都會經曆。“
隨著攀登,壓力逐漸增大。陸明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雲裳和雲逸看起來輕鬆許多,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青璃則幹脆跳到沐長風肩上,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
“堅持住。“雲裳小聲鼓勵,“過了山腰就好。“
石階仿佛沒有盡頭,蜿蜒向上,消失在雲霧中。陸明咬牙堅持,體內的《太乙青靈訣》自行運轉,抵抗著外界壓力。奇妙的是,在這種壓迫下,靈力運行反而更加流暢了,第五層的瓶頸隱隱有鬆動跡象。
當踏過某個無形界限時,壓力驟然消失。陸明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被雲逸及時扶住。
“恭喜,你通過了初步檢測。“沐長風難得露出一絲笑意,“若是心懷不軌者,此刻已經被大陣彈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