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青帝顯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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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喘著氣抬頭,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忘記了疲憊——
雲霧繚繞間,數十座殿宇樓閣依山而建,錯落有致。最中央是一座宏偉的青色大殿,飛簷翹角,氣勢恢宏。殿前廣場上,九根盤龍柱直插雲霄,每根柱頂都懸浮著一柄巨大的青色光劍,緩緩旋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
廣場兩側是整齊的弟子居所和練功場,此刻有不少身著青衣的修士或練劍、或打坐、或切磋。更遠處,藥田、靈獸園、煉器坊等設施一應俱全。
“這就是...青嵐宗?“陸明喃喃道。與玄元穀的幽靜隱秘不同,青嵐宗恢弘大氣,一派仙家氣象。
“別發呆了,宗主還在等著呢。“沐長風拍了拍他的肩膀,帶頭向中央大殿走去。
沿途的青嵐宗弟子紛紛向沐長風行禮,同時好奇地打量著陸明這個陌生人。有些修為高深的弟子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交頭接耳,神色驚訝。
“他們為什麽那樣看我?“陸明低聲問雲裳。
“因為你的血脈。“雲裳小聲回答,“青嵐宗弟子大多修習木係功法,對青帝血脈的感應很敏銳。“
正說著,前方大殿內突然傳出一聲悠長的鍾鳴。鍾聲未落,數道身影從各處殿宇飛掠而出,齊齊向中央大殿匯聚。
“青冥鍾自鳴?“沐長風臉色一變,加快腳步,“看來你的到來驚動了整個宗門。“
大殿門前,十幾位氣息深沉的長老已經列隊等候。為首的是個白須老者,麵容慈祥,但雙目如電,讓人不敢直視。
“宗主。“沐長風上前行禮,“人帶到了。“
白須老者——青嵐宗主目光直接落在陸明身上,上下打量片刻,突然笑道:“好,好!果然是先天木靈體!我青嵐宗振興有望!“
其他長老也紛紛露出驚喜之色,隻有站在右側首位的灰發老者麵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宗主,此子來曆不明,貿然引入宗門,恐有不妥。“灰發老者沉聲道。
“大長老多慮了。“青嵐宗主不以為意,“沐師侄已經確認,此子身負玄元子傳承,與我宗淵源頗深。“
大長老還想說什麽,大殿深處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歎息:“多少年了,又一位青帝血脈...“
聲音不大,卻如雷霆般在每個人耳邊炸響。包括宗主在內,所有長老都麵色一變,齊齊轉身向殿內行禮:“恭迎太上長老!“
一個佝僂的身影從殿內陰影處緩步走出。那是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者,瘦小幹枯,拄著一根青木拐杖,每走一步都像要跌倒似的。但就是這樣一位老人,卻讓在場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太上長老徑直走到陸明麵前,渾濁的雙眼突然精光四射:“孩子,伸出手來。“
陸明下意識地看向沐長風,得到肯定眼神後,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太上長老枯瘦如柴的手指搭在他腕間,一股溫和卻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間流遍全身。
“唔...“太上長老閉目感應片刻,突然睜開眼,“不止是先天木靈體...這血脈純度...“
他猛地抬頭,看向宗主:“敲青冥鍾!“
宗主臉色大變:“太上長老,您確定?“
“快去!“太上長老厲聲道,哪還有半點老態龍鍾的樣子。
宗主不敢怠慢,親自引路,帶著眾人來到大殿後方的一座高台上。台上懸掛著一口古樸的青銅大鍾,鍾身刻滿玄奧的符文。
“陸明,把手放在鍾上。“太上長老命令道。
陸明依言上前,手掌貼在冰涼的鍾壁上。剛一接觸,青冥鍾就微微顫動起來,發出低沉的嗡鳴。
“運轉《太乙青靈訣》,全力輸出靈力。“太上長老指導道。
陸明深吸一口氣,體內功法全力運轉。隨著靈力注入,青冥鍾的顫動越來越劇烈,表麵的符文逐一亮起,散發出耀眼的青光。
“鐺——“
第一聲鍾響,如驚雷炸裂,震得陸明耳膜生疼。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鍾聲一聲比一聲洪亮,青光也越來越盛。
當第六聲鍾響時,整個青嵐宗都沸騰了。所有弟子放下手中事務,震驚地望向大殿方向。一些年長的修士甚至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詞。
第七聲、第八聲...鍾聲回蕩在山間,經久不息。
“難道要...“宗主聲音顫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第九聲鍾響,如龍吟九天,聲傳百裏。鍾聲過後,一道青色光柱從鍾頂衝天而起,直入雲霄。光柱中隱約可見一株參天古樹的虛影,枝葉舒展,遮天蔽日。
“青帝顯聖!“太上長老激動得老淚縱橫,“果然是正統血脈!“
陸明自己也被這異象驚呆了。他感覺體內的青帝血脈與青冥鍾產生了某種共鳴,一股古老而強大的意誌通過鍾身與他交流,雖然轉瞬即逝,卻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青嵐宗立派千年,青冥鍾最多響過七聲。“宗主上前握住陸明的手,“能引動九響者,唯有創派祖師一人。小友,你與我宗緣分不淺啊!“
大長老在一旁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冷哼一聲:“鍾響九聲又如何?修為不過練氣期,能否成長起來還未可知。“
太上長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傳我令,陸明列為宗門核心弟子,享真傳待遇。沐長風負責指導修行,雲家兄妹從旁協助。“
這相當於一錘定音,連宗主都不敢反駁。大長老麵色鐵青,拂袖而去。
“別介意。“沐長風低聲對陸明說,“大長老一脈與藥王穀有些瓜葛,對你的出現自然不樂見。“
接下來,陸明被帶到一間靜室,由太上長老親自詢問來曆。麵對這位深不可測的老人,陸明不敢隱瞞,將自己如何獲得玄元子傳承、被玄陰派追殺、遇到雲氏兄妹等經曆一一道來。
“玄元子那小子果然還是坐化了...“太上長老聽完,歎息一聲,“當年他冒險進入青帝宮遺跡,得了《太乙青靈訣》殘卷,我就勸他不要張揚,可惜...“
陸明心頭一震:“您認識玄元祖師?“
“何止認識。“太上長老笑了笑,“他算起來是我師弟。隻不過他性子執拗,非要自立門戶,結果...“
老人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玄元門覆滅,玄元子被迫隱居,最終坐化在蒼茫山脈那個小山洞裏。
“您剛才說...我的血脈純度很高?“陸明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太上長老目光深邃:“不隻是高,而是接近初代青帝後裔的水平。按理說,經過數千年稀釋,如今存世的青帝血脈不該如此純粹。“
他沉吟片刻,突然問道:“你可曾做過奇怪的夢?比如參天古樹、青色宮殿之類的?“
陸明一驚,想起自己經常夢到的那座宏偉的青色宮殿:“您怎麽知道?“
“果然...“太上長老與宗主交換了一個眼神,“陸明,有個猜測,你可能一時難以接受。“
“什麽猜測?“
“你極有可能是青玄真人轉世。“
“什麽?“陸明瞪大眼睛,“藥王穀的創始人?那個八百年前的大能?“
“正是。“太上長老點頭,“青玄是最後一個有記載的先天木靈體。他坐化前曾預言自己會轉世歸來,而你的血脈特征、夢境內容,都與古籍記載吻合。“
陸明一時難以消化這個信息。他是某個大能的轉世?這太荒謬了!
“不必現在就想明白。“宗主溫和地說,“當務之急是提升你的實力。兩年後就是"青帝宮試煉"開啟之日,你必須在那之前至少達到築基期。“
“青帝宮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