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故而,唯有以此詩,表達我對先生的深深敬意與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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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唯有以此詩,表達我對先生的深深敬意與感激!”
    在笵鹹看來,這些精妙絕倫的詩詞,皆為獨家珍藏。
    若不加以利用,豈不太過可惜!
    此詩,用於此處。
    既完美展現了自己的才情!
    又狠狠打了某位方才輕視自己的老師一記耳光!
    況且,如此動聽的讚譽之詞,先生定當喜聞樂見!
    因此,此刻的笵鹹,驕傲地揚起頭顱。
    一方麵想看費老師臉上的精彩表情,一方麵又想聆聽先生久違的讚譽。
    所謂謊言,未必全然虛假。
    而往往,高明的謊言。
    真話與謊言交織其間,假話中亦隱含著真實,如此一來,便更容易贏得他人的信任。
    笵鹹苦思冥想創作此詩,實為虛構。
    然而,他對蘇渝的敬仰,以及內心深處的感激之情,卻是真摯無比。
    這一切,費介在日常的相處中均看在眼裏。
    因此,此刻的費介,正如笵鹹所期望的那樣,愣在原地,臉上寫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信了,心中也泛起了酸意!
    費介未曾料到,笵鹹在文學上的造詣竟如此深厚,能夠創作出如此深情且文采飛揚的詩篇。
    更令他驚訝的是,這首詩竟是笵鹹特意為蘇渝所作!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這不正預示著蘇渝即將離開儋州前往京都,而笵鹹心中滿是不舍嗎?
    好一個孝順的徒弟對師父的深深眷戀,真是感人至深!
    費介不禁想到,將來自己離開時,是否能得到笵鹹如此深情的言語。
    唉,恐怕是不可能的,這小子總是與自己唱反調。
    後一句詩也讓費介鼻頭發酸: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這小子不就是在表達對蘇渝無私奉獻教導的感激之情嗎?
    而他,又是多麽感激蘇先生的悉心教導和苦心培養啊!
    身為老師,誰不渴望得到學生這樣的誇讚呢?
    如果有人願意這樣誇讚自己,哪怕豁出這條老命,也要護他一世周全!
    可是,這是寫給蘇渝的,與自己無關!
    真是羨慕!嫉妒!
    蘇渝靜靜地坐在那裏,品嚐著若若遞來的食物,原本打算做個旁觀者,因此並未開口。
    看著笵鹹抄完詩後,一臉得意地望著自己,期待著表揚的樣子,蘇渝既好氣又好笑。
    通常,如果有人將名畫收藏一輩子卻從不示人,那麽他要麽是心理有問題,要麽就是這幅畫的偷盜者。
    顯然,笵鹹屬於後者。
    不過,巧妙的是,這個世界無人知曉此事。
    至少,在笵鹹看來,無人能知。
    因此,他大膽地將“偷來的名畫”拿出來炫耀。
    這些,蘇渝都能理解。
    但他無法理解的是,笵鹹為何能如此坦然地請求自己的誇獎?
    是笵鹹的臉皮比儋州城的城牆還要厚?
    還是他高興過頭,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他的教書先生?
    蘇渝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這幾句詩……”
    笵鹹一聽,心裏猛地一緊。
    糟糕!
    先生怕是已經看出來了!
    真是的,多喝了幾杯酒,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他的文學課一直都是先生教授的。
    而且,在先生麵前,他也從未有所保留。
    平時的作業都是認真完成,從未用先賢們的詩詞來糊弄。
    今日,我首次援引前輩的詩句,
    心中暗自思量,自身的文學底蘊究竟幾何?
    先生心中,怕是早已明鏡高懸!
    笵鹹悄悄望向蘇渝,隨即又羞澀地低下頭,
    目光閃爍不定,臉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先生,且聽我細細道來。”
    “那幾句詩嘛……”
    蘇渝微笑著點頭,隨即輕拍了一下笵鹹的頭頂,略帶調侃地說:
    “你的詩,寫得還真有幾分味道。”
    “隻是這書法嘛,還需勤加練習。”
    其實,蘇渝從未打算揭露笵鹹的小秘密。
    他並非道德上的完美主義者,
    並不認為抄襲前人詩句是多大的罪過。
    畢竟,這個世界的人們,對此一無所知。
    那麽,笵鹹將這些詩作文章等文化遺產,
    一字不差地背誦並傳播出去,與大家共享,亦非壞事。
    誰說文化的傳承,不是一種高尚之舉呢?
    然而,蘇渝還是忍不住,稍稍捉弄了笵鹹一番。
    隻因他那坦然求讚的模樣,著實有些可愛。
    笵鹹一聽誇讚,立刻喜上眉梢。
    自從帶著若若學醫以來,先生的注意力大都傾注在若若身上,
    自己已許久未被關注,更是鮮少得到誇讚。
    雖然若若是自己的妹妹,不應與之爭寵,
    況且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
    但人心有時難以自控,
    畢竟,誰不渴望得到自己敬仰之人的關注與認可呢?
    因此,此刻聽到先生的誇讚,他心中無比歡喜!
    隨後,他也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剛才,險些就自露馬腳了!
    否則,接下來的三個月,
    定會被先生罰抄書,抄到手軟。
    還會被某位調皮的老師嘲笑整整三個月!
    還好,還好,隻是一場虛驚。
    費介正沉浸在低落情緒中,並未察覺到笵鹹的這些小心思。
    眾人稍作停留,便返回了笵府。
    而費介,也回到了自己獨居的小屋。
    一盞油燈靜靜地立在桌案上,他倚桌而坐,
    手握毛筆,在白紙上奮筆疾書。
    笵鹹對蘇渝充滿敬意與感激,視他為兄長,如父親般親近!
    為蘇先生寫下如此可流傳千古的佳作,
    這令人輾轉反側、羨慕不已的榮耀,
    自然不能獨享!
    定要將其傳播給京都的那些大人物們!
    蘇渝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冬兒已為他準備好了一盆洗腳水,輕輕端來。
    一雙小手探入盆中,試了試水溫,溫柔地笑道:
    “先生,水溫正合適。”
    “我來為您泡腳。”
    “嗯。”
    隨即,一雙纖細的手也浸入水中,
    一邊為他洗腳,一邊輕柔地按摩著。
    蘇渝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微笑。
    秋日夜晚,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
    此刻,我正享受著溫水浸潤雙足的愜意,旁邊還有位體態輕盈的女子細心為我按摩。
    這份舒坦,確是難以言表。
    與此同時,思思在一旁忙碌,整理著蘇渝的書桌。
    她發現了一張信紙,眉宇間掠過一絲疑惑,匆匆一瞥後便將其移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