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蘇渝見狀,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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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渝見狀,嘴角上揚。
    “那張並非廢棄之稿,整理好後請放在教案之上。”
    思思聽話地點點頭,又把那張字跡歪歪扭扭的信紙仔細放好。
    蘇渝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笵鹹的字跡,竟連不識字的丫鬟見了也會蹙眉,這樣的“醜”字,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思思整理完畢,又為蘇渝鋪好了床鋪。
    隨後,兩個丫鬟輕聲關門離去。
    蘇渝靜靜地躺在散發著少女芬芳的被褥中,不久便沉入了夢鄉。
    而另一邊,笵鹹仍在挑燈夜讀,更準確地說,是在抄書!
    抄了一會兒,他甩了甩酸痛的手腕,臉上寫滿了鬱悶。
    今日雖得先生誇讚詩作,但歸家時先生隨手翻開《道德經》,竟罰他抄十遍!
    十遍啊,手都快抄斷了。
    唉,師命如山,不可違抗!
    誰讓自己字跡潦草呢?
    先生如此做,也是為了他好。
    於是,笵鹹一邊歎氣搖頭,一邊繼續埋頭苦抄。
    自贈詩事件後的幾日,老夫人滿心歡喜,為孫子的才情驕傲,也為他懂得感恩先生而欣慰。
    費介則情緒不高,授課敷衍,將好幾堂課都讓給了伍竹。
    蘇渝、笵鹹與若若的生活依舊如常。
    總體來說,儋州的日子依舊寧靜美好。
    然而,因笵鹹的那首詩,以及費介送往鑒察院並抄送給笵府和皇宮的信,
    京都卻不再平靜。
    幾位大人物因一位年輕教書先生而心生波瀾。
    隨著京都大人物們心情的起伏,儋州也漸漸開始熱鬧起來。
    在京都笵府的書房裏,坐著一位中年男子。
    他麵容嚴肅,五官俊朗,下巴蓄著當時人們喜愛的四寸美髯。
    一看便知他性情嚴謹,不苟言笑。
    此人正是皇帝陛下極為信賴的紅人,司南伯笵建。
    他手中握著兩封信,正拆開一封細細研讀。
    時而捋捋胡須,時而皺眉,時而點頭。
    笵建年輕時性情溫和,頗具書卷氣。
    在某些時刻,他的氣質與蘇渝頗為相似。
    這也是老夫人初見蘇渝便覺親切的原因。
    但或許是在戶部任職久了,
    如今的笵建,身上多了幾分銅臭氣,
    以至於很少有人能從他身上看出那份骨子裏的書卷氣了。
    就連他自己照鏡時,也不免有些恍惚。
    然而,笵建內心深處仍懷念著青春年少的自己。
    當翻閱到自儋州寄來的首封信件,提及蘇先生之時,
    笵建的心境變得格外輕鬆愉悅。
    他對這位年輕學者的才華頗為讚賞。
    左手緊握的家書,出自母親之手,紙張厚實,篇幅冗長。
    信中不僅細述了笵鹹與若若在儋州的求學與生活點滴,
    還特別讚揚了府內一位姓蘇的年輕塾師。
    稱其文采斐然,品性端莊儒雅,容貌與德行皆屬上乘。
    更令人欣喜的是,蘇先生將笵鹹與若若教導得極為出色。
    前者五歲便能吟詩,後者已開始研習醫術。
    尤其若若的身體狀況,較之前在京都時大有改善。
    笵建邊讀邊捋須,不時含笑點頭。
    這位蘇先生,年紀雖輕,卻展現出了非凡的才華。
    十五歲便高中舉人,堪稱慶國最年輕的舉人楷模!
    無論是吟詩作文,皆見解獨到。
    真是後生可畏,國家有幸得此英才!
    一邊籌備春闈考試,一邊還能將笵鹹培養得如此優秀,
    足見他對於科舉之事遊刃有餘。
    母親提及,明年蘇先生將赴京參加春闈,
    要求笵府以貴賓之禮相待,切勿有絲毫怠慢。
    笵建點頭應允,滿麵春風。
    那是自然,蘇先生無疑是笵府的福星。
    又聞蘇先生不僅調理好了若若的身體,還傳授其醫術,
    笵建臉上既有驚愕,又有喜悅,更有感激。
    這位蘇先生,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學問出眾不說,竟還精通醫術。
    況且他出身貧寒,靠百家飯長大。
    笵建心中不禁再次讚歎。
    這位蘇先生天賦異稟,堪稱絕世奇才!
    人中豪傑,未來必將翱翔九天!
    隻是笵建偶爾凝視信上字跡,
    心中不禁生疑,這是否真是老母親親筆所書。
    若是他人所言,倒也不足為奇。
    但出自老太太之口,實屬難得。
    畢竟,老太太向來吝於讚美。
    如今卻對蘇渝先生讚不絕口。
    笵建挑眉微笑。
    若非信中提及蘇渝之名,
    他險些以為母親是在形容年輕時的自己。
    當然,是指他年輕時的風采。
    轉而看向右手邊的信件,來自鑒察院,
    笵建的眉頭不禁微微蹙起。
    猶豫片刻,終是拆開。
    隨後,臉上神情……*
    原本笵建便對鑒察院的來信感到困惑,
    自己不過戶部一小侍郎,
    與這掌握國家機密的龐大機構並無瓜葛。
    唯一的聯係,便是年輕時與陳院長的些許交情。
    然而,自那人不幸離世後,兩人之間似乎達成了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逐漸減少了彼此的會麵。
    笵建輕輕搖頭,打斷了自己飄遠的思緒。
    於是,這來自鑒察院的信件……
    莫非是陳萍萍想要與自己鹹聊些無關緊要的家常瑣事?
    若真如此,那陳萍萍必定是有些失常了。
    他低下頭,目光緊緊鎖定在右手緊握的信件之上。
    信紙上,筆跡已然幹涸,落款處清晰地寫著費介的名字。
    無論是信中的內容,還是末尾的署名,那扭曲變形的字跡,
    都似乎在透露著寫信人內心複雜的情感波動。
    ……
    “笵鹹這孩子,膽量非凡,毅力超群。”
    “同時,智慧過人,心智成熟遠超同齡。”
    “他跟隨府中一位姓蘇的年輕教書先生,已有一年多的時間。”
    “如今雖僅五歲,卻已能熟讀諸多古籍篇章。”
    “不僅如此,笵鹹如今還學會了作詩。”
    “並且,作得相當出色!”
    ……
    翻過第一頁,費介連用幾個“過人”來讚譽笵鹹。
    笵建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須,滿意地露出了微笑。
    年僅五歲,品行與能力便已如此出眾。
    真是她的好兒子啊!
    又看到信中提及,笵鹹如今還會作詩。
    笵建再次笑了笑,老夫人也是如此誇讚的。
    的確,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夠作詩,已然算是才華橫溢了。
    隻是不知,鑒察院的人平日裏是否都不曾涉獵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