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且書院教學別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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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書院教學別具一格,除基礎課程外,學生可自由選擇感興趣的方向深造。
禮承澤對此頗感興奮,嘴角浮現笑意。
蘇渝見狀,輕挑眉梢,溫言問:“如此向往入學?”禮承澤性格活潑,偶爾逃課實屬常事,倒也無傷大雅。
禮承澤坦然回應,直言自己渴望入學,更希望能向先生習武。
蘇渝聞言莞爾,“你喜歡武藝?為何從前不曾學過?”
按照常理,禮承澤身份尊貴,雖受些拘束,但若想習武,定有許多名師願授業。
然而他卻從未有此舉動,這讓蘇渝頗為好奇。
禮承澤笑意盈盈地答道:“我向往自由。
以往習武,不過是技藝的提升;而跟先生學武,則能掙脫束縛,獲得真正的自由。”
確實,對他而言,年幼時讓宮中高手指點並非難事,或許現在也能成為一名不錯的劍客。
然而,成為劍客又能如何?論保護自身,身邊不乏護衛;若日後卷入奪嫡之爭,這點武藝更是微不足道。
至於皇家子弟習武,本就利弊參半:練不好損顏麵,練好了遭猜忌。
禮承澤深知,即便父皇正值壯年,朝中官員已漸分化,父皇對他的猜疑也會與日俱增。
何必再增添不必要的顧慮?
不過,這都是之前的想法。
如今不同了,禮承澤深信先生的能力,相信跟隨先生習武,總有一天能擁有足以改天換地的力量。
到那時,便能推開操控自己的那隻手,亦能讓壓迫他的龐然大物傾覆!所以他所追求的自由,唯有先生能給予。
蘇渝聽罷,眼中閃過讚賞之色,“很好,承澤,努力學習吧。
為師對你充滿期待。”
話到嘴邊,卻未出口。
蘇渝思慮再三,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給孩童描繪未來的美好願景。
這讓他聯想到那些不懷好意的領導者,滿口空談卻毫無實質意義。
然而,蘇渝並非有意 ** ,承澤所追求的目標,隻要努力便能實現。
若能成為一代宗師,他無需等到臨終前才以遺言的方式傳遞智慧,而是可以在有生之年將其書寫成章。
當然,蘇渝談及這些,最終是為了自身利益。
徒弟進步越大,他獲得的獎勵也越豐厚。
與此同時,還能旁觀慶皇的動向,兩全其美。
禮承澤略作沉吟,終究看向蘇渝,問道:“先生,太子也渴望拜入您的門下。”
“他對您極為欽佩。”
“但他被困於深宮,無法脫身。”
“先生可有解決之道?”
禮承澤並未忘卻他曾與太子提及的計劃——一同逃離禁錮,共同進入書院。
然而,這隻是他的承諾,而非蘇渝的責任。
因此,他不過是懷著試探的心態詢問。
蘇渝展顏一笑,搖頭道:“承澤,你須明白,我並非救世主。”
“這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
“外人能夠介入的空間有限。”
事實上,禮承澤能夠拜師,源於他邁出的那一步。
是他主動選擇了另一條人生道路。
蘇渝所做的,不過是履行承諾,收他為徒。
而此舉也是因為蘇渝本身希望從中獲利,順便幫助了禮承澤罷了。
蘇渝從未標榜自己是樂善好施之人,他隻求修道成仙。
倘若在這一過程中能順便助人,也屬意外之喜,僅此而已。
蘇渝深知,太子若始終缺乏勇氣,不敢為自己爭取自由,即使離開深宮,依舊難逃束縛。
這種狀況,旁人難以插手。
畢竟,“自助者,天助之”。
禮承澤聽後豁然開朗,點頭應道:“嗯,承澤明白了。”
他並非愚鈍之人,明白蘇渝所言句句屬實。
若太子自身不覺醒,無論他與蘇渝如何努力,最終也隻會造就一個無所作為的庸人。
因此,關鍵在於太子自己是否願意清醒過來。
上一代人的選擇,終究是他們自己的決定。
太子無需為他人的選擇承擔責任,這本是常理。
然而,這些道理即便太子明白也無濟於事,仍需他親身體會。
憶及上次送行時太子眼中的羨慕與失落,以及那些懇切拜師的話語,皆出自真心。
禮承澤內心觸動,他向來感性,先生所著《紅樓》不知令他感慨多少次。
蘇渝淡然一笑:“若太子能自行至書院門前,即便超出入學期限,我也願接納。
無論是勇氣、智慧,抑或軟磨硬泡,隻要邁出這一步即可。”
禮承澤聞言驚喜:“多謝先生!”隨後,他打算找個時機告知太子此消息,並伸手去取身旁的青葡萄。
蘇渝點頭微笑,未再多言。
禮承澤將葡萄咬碎,隨即笑問:“先生,《紅樓》何時續更?母妃讓我代為詢問。”
雖他自己也好奇,但此話並無不妥。
出宮前,母妃雖未流露不舍,卻反複叮囑要催促蘇先生續更《紅樓》,並提及她因等待後續章節而輾轉難眠。
禮承澤無奈答應下來,今日正好借機替母妃問明。
蘇渝輕笑回應:“快了,我過幾日去催那位二道販子。”
禮承澤敷衍地點頭:“好,靜候先生佳音。”
他心知肚明,先生所謂的“二道販子”與替人代筆的落魄文人不過是虛構人物,實則是為了隱瞞自己便是《紅樓》作者的身份。
禮承澤自然敷衍地點點頭,嘴角掛著淺笑,沒有揭穿先生的選擇。
蘇渝望著他,一臉懷疑卻又裝作不知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
罷了,解釋已經毫無意義。
不過幾日後,等範鹹那小子來府中授課,該催催他了,這故事拖了太久。
江州的一家酒樓裏,一位戴笠帽的老者端著一杯茶,輕輕吹了吹,卻不飲下。
他另一手握著一封帶有特殊標記的信,內容簡單明了——入京都,找一名少年麻煩。
笠帽下的老者冷笑一聲,隻說了幾個字:“有完沒完?”隨後將茶水灑在地上,動作顯得粗魯。
鄰桌幾位大漢被濺濕,正欲發作,卻在與老者對視後,頓時收斂,低下頭匆匆離去。
老人全身散發著冷漠,似將眾人視若無物。
幾名大漢摸了摸脖子,頓感寒意,怒氣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