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怨靈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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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他媽的,我就知道那老和尚的佛珠不管用!
燒完劉建軍骨頭的第二天,閨女放學回家就說看見床底下有雙黑鞋,哭得跟淚人似的。我衝進臥室掀開床單,啥都沒有,可閨女非說鞋上沾著泥,跟昨晚我鞋底帶回來的一模一樣。老婆摸著閨女腦門兒直掉眼淚:“大柱,咱找個大仙看看吧,孩子這不像是鬧著玩的。”
我沒敢告訴她,昨晚回家路上,我後視鏡裏一直映著張爛臉——劉建軍的臉,左眼角的疤裂得更大了,露出裏麵蠕動的黑蟲子,正衝我咧嘴笑呢。我把佛珠攥得生疼,直到手心滲出血,那笑臉才慢慢消失。
“看啥看!”我衝閨女吼了一嗓子,說完就後悔了。閨女嚇得直往老婆懷裏鑽,我轉身走進廚房,看見水池裏漂著片黑指甲,跟人的小拇指指甲一般大,邊緣還沾著點腐肉。“砰”的一聲,我把水龍頭擰到最大,指甲在水流裏打了個轉,慢慢沉進下水道,可那股子腥臭味兒,咋都衝不掉。
半夜三點,我起來上廁所,剛拉開燈,就看見鏡子裏映出個黑影,站在我背後,懷裏抱著黑塑料袋。我猛地轉身,啥都沒有,再看鏡子,黑影還在,兜帽慢慢掀開,露出黃毛那張爛臉,嘴角的黑痣正往下滴黑血。
“哥,”他的聲音從鏡子裏飄出來,跟刮玻璃似的,“劉建軍的頭骨……還在電廠呢。”
我感覺尿意瞬間沒了,伸手想關水龍頭,可手腕被猛地抓住,涼冰冰的觸感從皮膚滲進骨頭縫——鏡子裏的黃毛伸出了手,青紫色的手指頭纏上我的手腕,指甲戳進我的肉裏,“他現在是怨靈了,沒了頭骨,就靠吃活人的陽氣續命呢。”
“操你媽!”我抄起牙刷缸砸向鏡子,“哐當”一聲,玻璃碎成蜘蛛網狀,黃毛的臉在碎片裏裂開又拚合,最後隻剩下一張血糊糊的嘴,咧開笑著說:“明晚十二點,去電廠冷卻塔……”
話音未落,碎玻璃突然全部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老婆裹著被子衝進來:“大柱!咋了?”我看著滿地狼藉,再看看完好無損的手腕,啥都沒說,蹲下身慢慢撿玻璃碴子,指甲縫裏還殘留著那股子腐臭味兒,跟刻進肉裏了似的。
第二天一早,我偷偷去了趟廢棄電廠。冷卻塔在廠房後麵,鏽跡斑斑的鐵梯子爬滿青苔,踩上去“咯吱咯吱”響,跟隨時會斷似的。爬到塔頂,我看見中央有個水泥坑,裏麵堆著泥土和碎磚,還有半截發黑的繩子——跟勒死黃毛的那根一模一樣。
我蹲下身,用樹枝扒拉泥土,剛扒拉兩下,就看見一塊發白的骨頭露出來,形狀跟人的頭骨碎片似的。突然,背後傳來“簌簌”的響聲,我猛地回頭,隻見劉建軍站在梯子口,左腿骨頭“哢嗒哢嗒”晃悠著,手裏拎著根鋼筋,正是插在黃毛胸口那根。
“來拿頭骨?”他往前挪了兩步,鋼筋在金屬地麵上拖出刺耳的聲音,“晚了,我已經用它續了半年陽壽,現在……該換你了。”
我想跑,可梯子太窄,根本來不及。劉建軍猛地揮起鋼筋,我側身躲開,鋼筋擦著我的臉砸在牆上,迸出一溜火星。我轉身就往塔下跑,可剛跑兩步,就看見黃毛站在塔底,仰著頭衝我笑,胸口的鋼筋還在晃悠,“哥,接著跑啊,咋不跑了?”
我猛地刹住腳,冷汗順著下巴往下滴。劉建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每走一步,左腿骨頭就“咚”的一聲砸在地上,跟催命鼓似的。我抬頭看向塔頂邊緣,心一橫,閉眼就跳了下去。
“砰”的一聲,我摔在一堆爛樹葉上,胳膊肘磕在石頭上,疼得我直咧嘴。可顧不上疼,爬起來就往廠房跑。身後傳來劉建軍的怒吼:“王大柱!你跑不掉的!”
跑到廠房門口,我突然想起老和尚說的話:“鬼怕狠人。”媽的,反正都是死,跟他拚了!我轉身衝進廠房,在角落裏找到半桶汽油,又摸出兜裏的打火機。劉建軍拖著左腿走進來,鋼筋在地上劃出長長的痕跡,跟條血線似的。
“來啊!”我晃了晃汽油桶,“再過來我就把這兒全燒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劉建軍停下腳步,眼窩裏的黑血“吧嗒吧嗒”掉在地上,“你以為燒了這兒我就會死?我現在靠陽氣活著,你就是把整個電廠炸了,我也能附在你身上接著活!”
我手一抖,汽油灑了點在地上。就在這時,黃毛突然從劉建軍背後鑽出來,手裏舉著塊頭骨碎片,“哥!接著!”他把碎片扔給我,我下意識接住,隻見碎片上沾著塊爛肉,還連著幾根頭發。
劉建軍猛地轉身,發出一聲怒吼:“你找死!”鋼筋揮向黃毛,可這次黃毛沒躲,硬生生挨了一下,胸口的傷口裂得更大了,髒器都掉出來一截,“反正我已經是死人了,”他笑了笑,“但你不一樣,你還想投胎呢,沒了頭骨,你連鬼都做不成!”
我趁機打開汽油桶,對著劉建軍潑過去。他身上瞬間燃起藍色的火焰,發出“滋滋”的響聲,跟燒肉似的。黃毛衝我喊:“快跑!”我轉身就跑,剛跑出廠房,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回頭一看,冷卻塔塔頂塌了,鋼筋和混凝土塊砸在廠房上,揚起一片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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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廢墟,渾身發抖。黃毛一瘸一拐走過來,胸口的血已經不流了,“哥,這下他該徹底死了吧。”
我沒說話,盯著他手裏的頭骨碎片,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具屍體。“你咋知道他頭骨在這兒?”我問。
黃毛歎了口氣:“因為當年殺他的人,是我哥。”他蹲下來,把碎片埋進土裏,“劉建軍欠我哥錢,倆人吵架,我哥一棍子敲碎了他的頭,把屍體扔在西郊野地。後來我哥進了監獄,沒多久就病死了,我怕事兒暴露,就去刨了墳,想把骨頭處理掉,誰知道……”
我猛地想起劉建軍說的“還陰債”,原來這倆兄弟才是真正的債主。“那你現在……”我看著黃毛逐漸透明的身體,突然有點同情他。
“我啊,”他笑了笑,“該去跟我哥認錯了。謝謝你,哥,幫我了結了這樁心事。”說完,他的身體慢慢消失在晨光裏,地上隻剩下那塊埋了一半的頭骨碎片。
回到家,老婆正抱著閨女在門口哭,看見我趕緊撲過來:“大柱,你去哪兒了?我打你電話打不通,我以為……”
我抱住她們,心裏一陣後怕。看來這場鬼債,真的該結束了。可當我走進臥室,看見床頭櫃上放著半塊頭骨碎片,旁邊還有張紙條,上麵寫著:“咱們的賬,還沒算完呢。”
我感覺渾身的血都涼了,轉頭看向窗外,晨光中,劉建軍的臉慢慢在玻璃上浮現,左眼角的黑蟲子還在蠕動,他衝我咧開嘴,露出帶血的牙花子:“我說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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