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攝看著陳述因為沒能看到全部內容而皺起的眉頭，笑了笑：“如你所見，下卷，就在她身上。”
    莫雲收回目光，發現秦老頭還在往前鑽，那眼珠子死死盯著女人身上，看起來相當猥瑣。
    莫雲皺眉移開眼，然後發現幾乎所有人都把眼珠子粘在那女人身上。
    她轉過身，不太想繼續看下去，就拿起背包側麵的水喝了一口。
    然後發現，景鶴正垂眼，看著她。
    莫雲動作一頓。
    因為她感覺，景鶴的目光，像是在觀察，就像是自己身上有什麽，而景鶴正在透過她，看向她身體裏真正隱藏的東西。
    “你為什麽這樣看我？”
    莫雲緩緩把水咽了下去，皺眉看著景鶴。
    景鶴嘴角勾起，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他看了一眼對麵的女人，又示意莫雲看向小八。
    隻見小八直勾勾盯著女人，好似被女人吸引了一般。
    “莫雲，知道什麽是同類相吸嗎？”
    莫雲猛地一驚，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明明是身處初陽之下，明明這裏有很多人，但此刻，她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她好似一個暴露在豹子麵前的兔子，並且隨時都能被對方吞噬殆盡。
    又來了。
    殺意。
    是在老院子客廳裏，景鶴給她的感覺。
    他想殺了自己。
    莫雲踉蹌後退幾步，明明前一秒還用那種探究眼神看著她的景鶴，下一秒就伸手扶住了她。
    他嘖了一聲：“再退一步，你就要被石頭絆倒，要是再磕一次後腦勺……”
    景鶴說著，確認莫雲站穩了，然後鬆開手，他似乎沒有察覺到莫雲對他的恐懼以及身體的僵硬，隻是彎腰，示意莫雲看身後。
    莫雲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自己後腳跟一厘米處，有一塊凸起的石頭。
    “小心一點啊……”
    景鶴笑著退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夜晚，莫雲和溫醫生一個屋子。
    陳述的身體似乎不大好，所以說讓大家在村裏住一晚再上山。
    莫雲因為今天的事情無法入睡。
    溫醫生洗完澡出來，見莫雲發呆，笑了笑：“還不睡嗎？”
    莫雲回神，見溫醫生笑得亦如初見時親和，就點了點頭，問：“溫醫生……今天那個女生，就是叫禾子的那個女生……”
    禾子，那個刺青女生的名字，她聽五攝這麽稱呼她，就記下了。
    溫醫生擦頭發的動作一頓：“她怎麽了？”
    “她……和小八，是一樣的嗎？”
    溫醫生抬眼，看著莫雲，剛剛莫雲洗澡，她故意敲門進去，說東西忘在浴室了，然後強硬地推開門進去。
    她看到了莫雲的身體。
    身上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
    沒有小八脖子上那種蛇鱗，也沒有禾子身上的那種刺青。
    什麽都沒有。
    溫醫生見莫雲表情認真，笑了笑：“也不算。”
    “小八算是神的一部分，你可以理解為神主動選擇的人。”
    “但是那個禾子……她身上的刺身，是神的產物，因為身上的大麵積刺身，她也和神產生了聯係。”
    莫雲抬眼，看著溫醫生：“你說的那個神，是騰蛇嗎？”
    溫醫生擦頭發的動作頓住，抬眼，看向莫雲。
    見溫醫生臉上知性的笑容消失，莫雲聳肩：“看來是了。”
    “你為什麽說是騰蛇？”
    溫醫生坐了過來，輕柔地握住莫雲的手，目光卻掃向莫雲光潔的脖頸。
    “我看到禾子胸口，那個蛇頭上，有翼狀的角狀物，然後上網搜了一下，搜出來的，是騰蛇。”
    “這樣啊……”
    溫醫生鬆開莫雲的手，笑了笑，輕輕摸了摸莫雲的傷口處：“還痛嗎？讓你不要沾水吧？有點發炎了。”
    莫雲嗯了一聲。
    兩人沒有再說話。
    莫雲前半夜沒有睡著，但估計是最近壓力太大，身體需要休息，所以到了後半夜，她直接強製關機了。
    第二天起床，是被溫醫生叫醒的。
    見溫醫生臉上的笑容消失大半，莫雲順嘴問了一句：“溫醫生？沒睡好啊？”
    溫醫生嘴角的笑完全消失，在兩人背著背包出門和眾人匯合時，溫醫生忽然看向莫雲：“莫雲妹妹，你知道你自己睡覺打呼嚕嗎？”
    莫雲：……
    她張大嘴巴。
    秦老頭：“你會打呼嚕啊？”
    小黃毛鄙夷看過來，莫雲摸了摸鼻子，老實回答：“時不時吧……我有時候梗到脖子就會打呼……”
    溫醫生嘴角一抽，轉身走了。
    莫雲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打呼，還影響了溫醫生的睡眠。
    他們一夥人和五攝一夥人一起往深山裏走。
    因為最近哀牢山吸引來不少驢友，一開始還能在外圍碰到一些年輕有活力的大學生，但在連續往深山走上四個小時後，莫雲雙腿打顫，雙眼無神，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
    哀牢山山高林密，霧氣很重，地上全部都是大大的鵝卵石狀大石頭，關鍵這些大石頭上麵全是濕滑的青苔，你不僅要小心滑倒，還需要注意不被地上盤根錯節的藤蔓樹根絆倒。
    最主要的是，莫雲還背著一個重四十斤的裝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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