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捏住狗嘴，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我下意識抓住大狼青後頸不放，本來還有些憊懶，這會兒被氣的神清氣爽，心裏痛罵這狗不會是曉山青派來搞我們的吧？
    火珠很邪門，不想這蠢狗更邪門，火珠能吞噬原石和隕石石芯，這蠢狗居然生吞火珠。雖然我和悶油瓶都碰過那珠子，目前也沒有啥不良反應，但狗胃裏有胃酸，一旦開始腐蝕，火珠還不知會怎樣。
    火珠不用擔心，隻擔心這蠢狗會不會死？
    我用目光詢問悶油瓶怎麽辦，發現悶油瓶也正在用眼神問我，兩人眉來眼去，誰也沒想好。
    胖子擼著袖子就過來了，嘴裏還在罵著，“我靠我靠！就說這狗吃霸王餐！珠子都吃！真他媽是個吃貨！”
    我看他在狗嘴裏比劃一下，問他，“你幹嘛？”
    “你抓住了，小哥，你也捏好了，我這就把手伸進去，把珠子拿出來！”
    “...珠子早就一步到胃了，還拿的出來嗎？它是狗，不是人，這麽大隻，應該算巨形犬，光食道超過40厘米，有四五厘米寬。你手臂太粗，來個深喉狗能受得了嗎？它得疼瘋了，鐵定抓狂，生死關頭別說我，隻怕小哥也壓不住。”
    胖子又把袖子放下來，看了看我胳膊，“你細，你來！”
    悶油瓶打量我一眼，我瞬間臉上生熱，他這一眼是什麽意思？
    “...你他媽閉嘴。”
    胖子幹笑一聲，補充道，“我說的是胳膊。你想啥呢？”
    他還不如不說，說完悶油瓶又看我一眼。
    胖子伸手抓住大狼青，狗還以為我們跟它鬧著玩，好脾氣的張大嘴，好奇盯著我們。
    我看著狗咽喉深處，比劃了下，這不人道，是在虐狗，“不行，我做不到！”
    “要不然，讓小哥先把狗頭砍下，再把胃取出剖開，拿火珠出來怎麽樣？”
    說的太血腥了，大狼青好似也聽懂了，眼神淩厲起來，我連忙拍拍狗頭安撫，“開什麽玩笑！取珠子也不一定非要它狗命啊！趕緊想想別的法子。”
    悶油瓶輕輕歎口氣，三個人不知道拿狗怎麽辦了，大狼青小心翼翼盯緊胖子，生怕他圖謀不軌。
    胖子嗬嗬一笑，“狗爺，別緊張，開個玩笑。天真你放心，我們不殺狗，它隻是不通人事，不挑食，又沒殺人放火，吃人肉，罪不至死。火珠麽，說穿了就是塊石頭，狗肯定消化不了，我們就等它在狗肚子裏旅遊一圈，最後肯定要拉出來，大不了讓張有藥多擦幾遍，使勁兒消消毒。”
    張有藥一直在旁邊站著，聽胖子說完無語道，“為什麽，髒活累活為什麽都給我呀？又不是我的東西。”
    胖子反問他，“你敢說你用不著？”
    張有藥閉了嘴，他解下背包掏出一個白瓷小瓶遞給我。
    我看瓶身沒任何標誌，不知做什麽用的，問他，“什麽東東？”
    “一種溶劑型瀉藥。”
    “...很好。”我接過來順手倒進狗嘴裏，雖然取出過程惡心點，但總比殺了這蠢狗強。
    張有藥接著說，“還需要大量補充水。”
    吃瀉藥多喝水沒毛病，於是張有藥看著我們三個合力把牛犢大的狗拖到台階之上，強迫它張開嘴去接殿頂落下來的一線水流。
    沒想到差點把狗嗆死，悶油瓶隻好把狗牽下去，胖子和我先拿密封袋接滿水，然後交給悶油瓶喂給大蠢狗，到最後狗痛苦的搖頭表示喝不下了，一張嘴水要從嗓子眼流出來了。
    胖子用肩膀撞我一下，“天真，發現沒，這一線水流的好像越來越急了。”
    我也發現接滿一袋水需要的時間越來越短，水滴幾乎連成一條直線。
    我從肩上拔下手電往頭頂照去，發現藻井是有些不一樣了。
    我立即照向悶油瓶，隨後往上一照，悶油瓶明白過來，他放開狗站起來，就近攀上銅柱，一直往上攀爬，接近殿頂，手電一照，發現殿頂包括藻井在內很多地方已經被水沁透了，燈光下不少水漬在反光。
    事情看起來有些不對，大殿上方被地下水浸泡透了，幸虧殿頂用的是上好質密的木材，沒有一下鬆軟垮塌，但也不能保證還能撐多久。
    悶油瓶手電往下照，沉聲說，“準備離開。”
    我們進來的洞口是後來炸出來的，並不是進出大殿的正門，佛爺建造的應該也不是個密室，恐怕我們剛進來，我忙著看壁畫，悶油瓶已經在找出口了。
    他飛身下來，先接過最後一袋水喂狗，喂的狗都怕了，一張嘴就冒水。
    胖子問張有藥，“喝不少了，它啥時候拉？”
    張有藥皺起眉頭，“胖爺，我又不是狗，你問我我也不知道。這藥比較溫和，起效慢，但沒啥副作用，人用要一到兩天，狗的話沒有臨床數據，它還這麽大，不好說啊。”
    胖子一聽氣壞了，“你他媽還真是善解狗意，直接來個快準狠不行麽？一泡狗屎就能解決的問題，非要拉長戰線，這下我們還要待這等兩三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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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有藥一攤手，“我是個醫生，畢生追求就是醫術能達到爐火純青，所研製的藥劑生效溫和，無毒副作用，用最柔和的手段來減輕病人的痛苦，要知道病人有時失去生念，不隻因為病發的痛苦難以忍受，也因為治病的痛苦更為難以忍受。”
    胖子舉起大拇指，“您大仁大義，真是當世仁醫，別說人了，狗都得誇你！”
    說完又回過神罵了自己，氣的嗐一聲拍自己一巴掌。
    他倆真閑啊，還有心思貧嘴。我看著悶油瓶湊到第一幅壁畫前麵，手指順著線條摸下去。
    水滴的越發急了，我趁機接了好些水備用，剛站起來，一小塊木屑隨著水線落在我手背上。
    我抬起頭，木製藻井發出輕微哢嚓聲，胖子耳朵靈，反應特別快，他一聽到異響，立即拉著我就退下台階。
    一線水滴迅速擴大，變成數十厘米寬的水簾，嘩嘩水流澆下來，還有逐漸變大的趨勢，看來墓頂裂開了，馬上要撐不住了。
    不由皺眉，為何上麵會突然滲出這麽多的地下水？我往上看，什麽也看不清。
    我算是發現了，萬物聲息在我身上雖然升了級，但是持續的時間很短，動用的周期很長，每次維持四五秒，用一次至少要間隔一天。
    說來說去，應該是我現在的體質根本撐不起無節製的應用這份能力。
    水濺在碎石堆上，濺到我們身上，張有藥貼到壁畫前麵，胖子也拉著我後退，問道，“小哥，好了沒？這兒要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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