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吃或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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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沒表示,悶油瓶已經根據我手上的燙痕和止不住的血立刻推測出我又做了什麽,這,就是口碑。
但我最後還是搖頭,我不過握著火珠對著佛首許了個願,這個願,許的多少有點模糊,佛祖還沒來得及簽收,火珠中途截了胡,我說了,它應了,稀裏糊塗的成了。
可他們該累的累,該傷的傷,沒有一個因為我許下的願有所改善,卻二話不說把所有的殃咎,包括報應和代價都加諸於我身上,就算這樣我沒問題,可後麵還有一句,“病愈壽康,運命且長”,是真真切切為身邊諸人求的,千萬不能不認賬,別跟雍和宮一樣,聽人許願然後不管不顧的隨機實現,至於怎麽實現你別管。
我捂住嘴沒法說話,隻委屈的看著悶油瓶,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感覺像被火珠忽悠了。
悶油瓶看一眼張有藥,張海客也對他勾勾手指,在兩位張家大佬的注視下,張有藥立刻接收到了信號,壓下滿心不虞屁顛屁顛的爬過來,帶著一臉驚惶,抓住我的手腕扣上去,沒想到他的一腔怒氣隻持續了幾秒。
他試過脈後大吃一驚,“不是囑咐你不要用了麽?竭盡血氣,耗罄心力,吳老板,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這都是小蠻的命,你又何至於此!”
什麽意思,說我窮途末路,危在旦夕了是麽?
悶油瓶捏緊我的下顎,強迫我張嘴,怕被血嗆到,眉宇間還帶著一抹怒氣,他應該氣我又不聽話了吧?
胖子勃然大怒,蹦起來一巴掌將張有藥拍倒在地,恨不得再踹上兩腳,“你個招搖撞騙的老中醫,瞎逼逼什麽?能治治,不能治我立刻帶天真出去,花兒爺一定在附近待機,我們馬上進醫院,找最好的醫生,我不信什麽破詛咒能要了天真的命。”
是啊,所謂的能力不過是詛咒的代名詞,一旦使用付出的代價就是失去在意的東西,風二河的悲慘遭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而我目前最在意的就是壽之長短,命之有無。
“胖子,你先別急。”
我抹一把嘴角的血,疑惑的問張有藥,“你說我不好了,可我沒病沒痛,精神好得很,除了吐點淤血。”
張有藥半跪起身,接過甄小蠻的針囊,消過毒立即施針,悶油瓶不得不放手,還幫他把我上衣扒了,全身幾處大穴幾乎都紮滿銀針。
甄小蠻的針原來用在此時。
張有藥急急解釋,“你身上有術,但無根基,隻能以血氣性命使之,一旦開啟,其術必有窮時,因此能見不振之徵於未覺之際,我一早勸過你不要再擅用風二河的能力。”
無節製的運用能力結果遭到了反噬,是這個意思吧,我哦一聲,心裏好像麻木了,看著悶油瓶問張有藥,“我會死?”
“不會。”
悶油瓶接過話,從背包裏翻出一個小包裹,揭開一層一層防水布,裏麵是一個檀木匣子,他遞給張有藥,張有藥人都麻了。
“我以為張家人已經用掉了,原來這是留給吳老板的!”
打開匣子,金絲絨布上並排擺放著三顆龍眼大小的圓蠟丸,估計又是張家的丹藥,但與之前的不同,它是用蜜色蠟球包裹,打開之後還有金箔,連我都能聞到一股藥物的清香,我有些疑惑,“這是什麽?安宮牛黃丸?”
這東西看起來很古老了,什麽牛黃、麝香、犀牛角、珍珠、雄黃,張家要用肯定是最好的,用來心腦急救是神藥,但於我應不對症。
張有藥明顯放鬆了,還有心情開玩笑了。
“不一樣,那個是有命則保,這個是無命硬搶,就算黑白無常來了也要退避三舍,原是我壓箱底的收藏,有了它,你一定能扛過去,活下來問題不大。”
胖子一聽來了興致,催著張日山的親兵過濾燒水,回頭問道,“除了這個,還有什麽妙用?比如說,調理內分泌啊,治個腎虛什麽的。”
張有藥搖頭,“屬實大材小用了,胖爺你腎虛的話我有別的靈藥,回頭給你幾丸,這個藥兌水喝了,其實對那些個失智的張家人也有奇效,我跟族長和張老板也都說過了。”
胖子想要發怒,又忍住了,“我是幫朋友問的。你給我,我轉交給他好了。”
“最好還是麵診,配方可以更精準一些。”
“去你的,夠了啊,老藥。”
胖子逮住張有藥人工閉麥。
我看向手心血跡,又看向悶油瓶,他避開我的目光,張海客輕歎口氣,“我和族長商量過,如果此行你能平安,這藥就給他們用了。”
我眼神一黯,張海客有意攻心,言下之意,這藥是依族長的意思先緊著我用,可我還記得小哥拿到這藥的時間,應該早在找回張家人之前,本就是未雨綢繆為我所備,但經他這麽一說,我不由心下躊躇,一邊是我,一邊是張家人,小哥心裏可會猶豫?
“怎麽服用?”
胖子小心吹涼了熱水,張有藥將三顆金色藥丸遞給我,“全部吃下去。”
“不吃了,太浪費,胖子說我的八字寫在紙上硬的能砍樹,我不信閻王這回能收走我。有止血的藥麽?給我幾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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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接,張有藥無奈的看向悶油瓶,悶油瓶接過藥丸,一把塞進嘴裏,抓住我的衣領就送進我嘴裏來,他這舉動太過突然,我一點沒防備,而且這東西咬破金箔入口即化,立即像一股清泉沿著喉嚨流淌下去,把我嘴裏的血腥氣都壓下去了。
周圍盡是好一片震驚至極的抽氣聲,尤其是張日山,我腦子裏嗡嗡響,都能聽到他在蛐蛐我,“哦豁,現在的社會風氣都進化成這樣了嗎?”
旁邊一個親兵問他,“您跟八爺沒這樣過?”
原來愛聽八卦的他身上也有瓜,可惜是個古早瓜,生在我爺爺那時候說不定還能小吃一口。
“我和八爺是朋友!再胡說你留這,別跟我上去了。”
親兵開始笑著討饒。
我一把推開悶油瓶,哪有人大庭廣眾下這樣喂藥,他嘴角沾了血跡,不慌不忙擦幹淨了,又把水遞給我,張海客皺著眉頭想說什麽,胖子立即衝他做了個警告的手勢。
“天真的東西,你別覬覦。”
張海客咬緊牙關別過頭去,悶油瓶的所作所為已經表明他的態度,道德枷鎖壓得住我,但壓不住張起靈。
內出血很快止住了,我有些困頓,就靠在悶油瓶身上,張有藥說是正常的,讓我睡,慢慢修補生機。
半夢半醒間聽到悶油瓶低聲說,“我會想辦法,但這藥,是他的。”
是我的誰都搶不走,張海客輕聲歎氣。
張家的族長和張家的總管立場是不一樣的,他們都為了張家殫精竭慮,但悶油瓶站在我身邊,而張海客站在我對麵,這就是最大的區別。
不知過了多久,我依稀聽到一陣喧嘩,睜開眼發現我躺在一頂帳篷裏,身下是充氣的床墊和柔軟的睡袋,頭頂掛著一盞入眼柔和的露營燈。
悶油瓶和胖子都不在,我醒醒神,穿好衣服爬出來,掀開帳篷一看,外麵燈火通明,四周地麵微濕,圍著佛首搭了一溜帳篷,從佛祖腦門上扯下來幾串大功率電燈泡。
看來國人的信仰一直是實用主義,連佛爺的半身佛首也逃不過當掛燈架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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