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和親公主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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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依拉站在鏡子前,摩挲著自己的臉。她穿著中原的喜服,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額上描了花鈿,雙頰微慍,發髻高高挽起,戴了隻燒藍點翠的花冠。
“今日真好看。”岑枝從外麵走進來,引得慕依拉回身一望。
她哇得一聲哭起來,有些無措,“是不是變成了後妃就不可以常回來看阿枝了?”委屈地抹著眼淚。
岑枝差點笑出來,收起嘴角。
“當然不是,哀家答應你隨時可以回來好不好?”拿起她的手,遞上一個小盒子,輕輕放上去。
“等到了再打開看看。”喜笑顏開。
慕依拉哭了半晌,才緊緊攥著錦盒。
燕爾新婚,締結良緣。
齊貞已然給足了玄昭臉麵,禮部著手後眾人一起慶賀了一番,便商量著將近的選秀事宜。
慕依拉坐在床沿,舉著團扇,上麵是些花草鳳鳥樣式。她借著團扇,左瞧瞧,右瞅瞅。
終於沒人了。
她跑到桌邊,拿了些糕點果子。然後又躡手躡腳坐到床沿,掩著麵吃著糕點。
“好噎,呃。”
剛準備喝水,麵前突然被遞上一杯水。
她慌神,擱著團扇輕輕抬眼。
齊貞生的細膩好看,比畫像有過之無不及,身姿高挑,衣袍加持下,有些更顯天家威嚴,眉間雖帶淩厲,好在此刻他心情好,並不突兀。
腰間掛著玉墜,是純白的,和今日的衣服有些不搭,身著龍紋式的紅袍子,衣襟以金線勾勒,下擺呈百褶樣式。
“陛下!”慕依拉張口半天說出一句話,然後放下扇子捶了捶胸口,腮幫子漲得鼓鼓的。
“呃,咳咳咳……”
齊貞嗯了聲,把水杯遞到她手裏。
慕依拉感激得嗆著眼淚,努力笑笑。
齊貞隻覺得她狼狽極了,尷尬地抬手咳了幾聲。
慕依拉咽下最後一口,一嘴糕點渣子,羞恥倍增,低下頭捏衣褶子。
齊貞沒說話,盯著她,然後比劃著做了個動作。
慕依拉下意識伸手摸嘴,齊貞遞上手帕,“用這個擦。”
隨後見她沒反應,輕輕俯身,拿起帕子對折,捏出一個小尖兒,湊近對著嘴擦拭。
慕依拉紅著臉,看著齊貞眉眼抿抿唇,他生得可真好看,比草原的男子更有非凡氣概。
“唔,陛下……”
“別動。”
慕依拉兩眼睜的圓圓的,一臉羞怯,腮邊爬上了紅暈。
她心動了,這次是真的。
第二日
慕依拉篷著頭從床上猛的得坐起身來,昨夜她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
好像是她哭著說自己想家了,對著齊貞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哭著實在累的不行。
齊貞把帕子遞給她,開口說,“公主遠道而來,還是先歇下。”
接著她應該睡著了來著。
一個宮女迎著進來,手中端著一盆水,見她醒了,掛上千篇一律的笑意。
慕依拉懵了,“……”
宮女笑著擰了帕子幫她擦拭著手。
“奴婢叫采薇,日後負責娘娘起居的。”
“………采薇嗎?”慕依拉從枕下拿出一個錦盒,緩緩打開,原是一個玉佩。
細膩溫潤,白裏透亮,倒是和陛下的玉佩有幾分相配。
“太後娘娘與娘娘關係如此好,日後娘娘若是有什麽事,也有個照應的人了。”采薇倒是沒什麽心機,迎合著她。
慕依拉被逗笑了,“太後可沒那麽多空閑。”把玉戴上,在身前轉轉展示。
隨後宮女通報說陛下來了,她才靜下來梳妝。
進門來,她就拉著齊貞的手,“昨夜是妾失態了,陛下恕罪。”
齊貞示意,宮女們就都退下了。
見慕依拉有些眼淚汪汪,他才開口,“無礙。”
胸口那抹白色很顯眼,他吸引的往下一看,頃刻麵色一僵,趁她不注意道。
“很襯你。”
慕依拉聽了心裏樂開花。摟住他脖頸,笑眯眯的說,“謝謝陛下。”
齊貞喉結滾了滾,從她懷裏脫出來。
齊貞呼了口氣,沒敢看她的眸子,然後淡然對她說,“今夜朕來你宮裏好不好?”把手往袖子裏縮了縮。
慕依拉撥弄了幾下金色的頭發,害羞得別過了頭。
月色清涼如水,佳人心潮澎湃。
齊貞批著奏折,思緒卻不寧。玉佩本是一對互相交換的信物,手心攥著玉佩緊緊摩挲,暗神思量。
采薇為她盤好發髻,簪上珠釵。慕依拉對著鏡子描上唇彩,鋪上細粉。
她穿的是一件異域風情的衣服,夜裏格外迷人。她還特地戴上了岑枝送的玉佩,那物件的光華在她光滑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灼人。
她用一根金色的繩子將它穿來戴在脖子上,照了鏡子許久。
夜深了。
采薇輕聲說道,“娘娘,陛下來了。”
然後出去,門關上了。
慕依拉起身,身上珠翠碰撞,眉飛色舞很是開心。
齊貞看著她,沒有過多的神色,“朕聽說玄昭的女子善舞。”
慕依拉聽他這麽一說,笑著起身就要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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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隻是略通一二。”接著為他表演了一段,舞間還不忘撩撥他。
慕依拉舞姿傾城,踩著拍子,不時擊掌兩聲,衣裳翩飛與燭火倒映到齊貞的眸心,
情意綿綿。
齊貞抓住她的細腕,用力往懷裏一拉。
“略通一二?”
倒了杯酒往嘴裏送。
“陛下不喜歡臣妾這樣?”慕依拉乖乖躺在他懷裏,語調軟軟的,用手戳戳他的下巴。
“沒有。”齊貞覺得自己的酒量變小了,小喝了一杯就有些迷迷糊糊,身上莫名熱了起來,難以言說的感覺在胸口萌發,難受得扯了扯領口。
“陛下不舒服嗎?”順著齊貞的身子往上看,得意笑出聲。
細長溫熱的手指附上他的唇,在下唇來回滑動,“妾幫陛下好不好?”
齊貞看看她,拉下眸子,“……是有些難受。”慕依拉纏在他身上,用紗衣掃掃他的臉頰。
齊貞一把打橫抱起她,一步一顛往床上去。
男人把她壓在身下,喘息聲交響在耳側。她順勢環上他的脖頸,把頭埋進的後頸,張開小嘴欲咬上耳垂。
齊貞在她身前停了一下,覺得眼前發昏就站了起來,拿手揉著太陽穴。
“朕今日有些不適,先回宣政殿了。”踱步往門口走,一刻也沒猶豫。
慕依拉上前拉住他的手,緊張地從後麵抱住他的腰,“陛下能不能留下來?”語調都是緊張。
齊貞沒理她,步子都不大穩,拉攏了下衣衫就出去了。
慕依拉黯然神傷,抬手摸了摸玉佩,從妝鏡前取盒置於內,心下說不出的難受。
現下已經很晚了,外麵沒有別人,小祿子見他出來,頷首後立馬跟上。
走著走著,不覺就到了慈安宮。他實在難受,熱得喘不上氣。鬼使神差竟進去了,門口的士兵睡得鼾聲滿天。
夜裏黑,岑枝聽到動靜,隱約可見黑影一閃。
岑枝朦朦朧朧間聽到開門的聲音,翻了個身坐起來,問道,“怎麽了?”
齊貞沒說話,低聲悶哼。
岑枝聽到不對,揉了揉眼,定睛才看到滿頭大汗,衣衫半開的齊貞正在門口看著她。
“陛下?”驚呼出聲。迅速拿了架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小跑過去把搖搖欲墜的齊貞扶在懷裏。
門口的人迅速跑到宮門前,“娘娘發生何事了?”
“哀……哀家做了個噩夢。”看著懷裏難受的齊貞,試探性摸了摸他的額頭。
“無礙。”
“是。那奴婢不打攪太後了。”門口聲音逐漸變小,應當是離開了。
妘竹見她還往裏頭瞎看,站在下頭看著她。那婢女不敢再做停留,慈安宮大小事務還是聽妘竹差遣的。
她欠身後迅速離開了。
齊貞囈語,“姐姐……”抓住她的手,大掌輕力摩挲,把臉埋進去,想讓欲望好受些。
“朕好難受……”
岑枝,“陛下身上好燙,是發熱了嗎?”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覺得燙得實在嚇人。
齊貞喘著氣,艱難地張了張口,“好難受,好想……”把頭往裏埋,再轉頭看著她時眼眶微紅,臉色紅暈。
岑枝沒聽清,湊近道,“什麽?”
齊貞瞧著她,心裏越發焦躁。反身把她壓在床上,一手壓過岑枝的雙手高舉頭頂,一手把上她的腰。
理智使他擺了擺頭,還是難抵藥性俯身吻了她,撬開她的嘴,舌頭往嘴裏伸,來勢洶洶。
齊貞比她身量高上不少,此刻兩個人纏綿在榻上,岑枝根本沒有力氣反抗他。
難以置信的蹙緊了眉頭,止不住嗚咽聲,“……唔……”
起身看著迷情她,又吻上去。齊貞吻得很用力,大掌禁錮著她的腰,捏得岑枝渾身酥麻。
“嗚嗚……”她越是想說話,唾液越是湧進喉口,舌頭在裏頭翻雲覆雨。
津液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流出。
似乎是清醒了,他起身坐到一邊一言不發,岑枝立馬拉攏衣裳,不再正臉看他。
將錯就錯,他即刻轉身把她拉入懷中,下意識摟著她的脖頸,咬上她的唇。
岑枝現下被動,用力別開臉,紅著眼,嘴上破了皮。
“你喝醉了。”含著淚,淡淡,“陛下喝醉了。”
“朕沒醉。”齊貞堅定的回答她,瞧著可憐巴巴的模樣,深吸了口氣閉眼轉身不再看她。
岑枝自嘲一笑,“蕊修儀畢竟是公主,陛下早些回去吧。”
齊貞,“因為她是公主,還是說因為你是太後?”理理衣褶,氣息略亂的湊到跟前。
見她低著頭不做聲,齊貞準備開門就走,聽到輕輕一句,“陛下心裏清楚。”
再熟悉不過的聲線,怎麽就讓人大失方寸。
“今日是陛下和公主的大喜之日,按理陛下應歇在蕊修儀那處的。”齊貞駐足門前,手心攥了拳。
“夠了。”齊貞知道,他現在恨不得把她按在榻上好好問一問,“太後管好自己就行。”
他很快就出了慈安宮,門口宮婢退了不知多久,幾個侍衛見來人麵孔,驚出冷汗,低頭作揖。
前方小祿子正候著。
“陛下?”
“麗景軒那邊怎麽樣?”齊貞立在暗處,摩挲著玉佩。今夜心情格外煩躁。
小祿子遞上一本冊子,“方才采薇來報,說是蕊修儀現下睡下了。奴才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尚宮局拿來了今夜的冊子。”
瞥見齊貞翻看了,他這才鬆了口氣。
“陛下放心,采薇是個嘴嚴實的。奴才已經打點好了。”
齊貞點了點頭,在偏殿批了半夜的奏章,第二日佯裝神清氣爽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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