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貞今日不知怎麽回事，偏要她們仨陪著用膳。
    胡杳杳得知消息，餅子直接掉地上，哭唧唧說要去找李昭儀說理。
    黎嫣靠在門口，斜睨著她，白眼一翻。
    “福氣就是你哭走的。”
    胡杳杳哭得老大聲，巴巴指著她，“你還說我——讓不讓人活了！”
    黎嫣捂著耳朵，嬌嗔道，“吵死了！”
    前兩日，胡杳杳父親來信，讓她這次務必成功討個差事，不然再也別想見他，更不會再冒險給她買福滿樓的點心送進宮。
    宮人上完菜，氣氛古怪異常，李歲禎起身準備給齊貞倒酒。
    “茶。”
    小祿子頷首端上，李歲禎局促接過茶杯，色澤清黃，方山露芽。
    李歲禎落座後，齊貞夾一筷子，她們動一筷子，胡杳杳饞得直流口水。
    “不必拘束。”齊貞看看她們幾人。
    胡杳杳吃了塊紅燒肘子，才想起來自己來幹嘛的，放下筷子，顫顫巍巍說。
    “陛下，不知可否給嬪妾爹爹討個閑職務……”
    李歲禎一聽胡杳杳又嘴上沒個把門，咳嗽兩聲，胡杳杳識相閉了嘴巴。
    “胡大人如今怕是操勞不得。”李歲禎解圍。
    她們吃了幾盞茶，桌上沒動兩筷子，候著待齊貞發話。
    胡杳杳突然這麽一句，三個人麵色各異。
    黎嫣坐在最邊上，心想，蠢笨如豬。
    齊貞聽後不說話。李歲禎偷偷肘了黎嫣一下，眼神會意她，黎嫣搖搖頭，捏著杯壁警告她別出賣自己。
    “傷筋動骨一百天，胡大人還是好好養傷重要。”李杭禎強顏歡笑。
    胡杳杳鈍感力超強，半天才說，“多謝姐姐。”
    齊貞左右看看三人，黎嫣沉默不語，李歲禎強裝鎮定，胡杳杳呆的不成樣子。
    “你過來些。”齊貞朝她招招手，笑意不達眼底。
    黎嫣埋頭，慢慢走到他身邊坐下，不敢直視他，尷尬笑笑。
    李歲禎抬眉，示意胡杳杳不要再再生事端。
    “克扣俸祿的事，罰過掌事了。”
    不是，怎麽一開口就是送命題，黎嫣頭皮發麻，僵著身子，“多謝陛下。”
    齊貞，“黎才人方才為何一直不語？”
    “嬪妾覺得李昭儀說得在理，而且陛下仁明，想必早就考慮好了。”
    黎嫣對上齊貞陰翳的臉，臉上明媚春光。心裏已經開始發麻，豁出去了。
    “猜的不錯，禮部編修。”
    胡杳杳雖不知官職大小，這一聽也不是什麽好官職，編修應該就是整理卷宗，閑官就閑吧。
    爹爹從前可是禮部尚書，風光無限。算了，她盡力了，等下惹怒齊貞又壞事。
    “多謝陛下寬恕爹爹。”胡杳杳欠身。
    齊貞隨便吃了兩口，她們幾人也不敢私自夾菜，恭敬看著他吃，然後微笑。
    李歲禎沉沉眸子，朝黎嫣點頭，胡杳杳也對她二人露出一個感謝的笑容。
    用完膳，小祿子讓她們等等，陛下更衣完就出來。
    “陛下吃個飯也要洗？”胡杳杳湊到李杭禎身後，悄咪咪咕噥一句。
    黎嫣聽到直接掩唇擰眉，嬌俏笑道，“你不要命了？”
    “李姐姐，你看她。”
    胡杳杳氣得就要張牙舞爪，李歲禎一手推一個，“行了行了，都冷靜點。”
    黎嫣見李歲禎同胡杳杳正起勁，轉頭挨到小祿子邊上。
    “上次的……怎麽樣？”
    小祿子側著身子，想著告訴她也無妨，清嗓子，壓低聲音。
    “才人心裏有數。”
    黎嫣沒得到想要的答複，心情不是很好，“得了，問你也沒用。”
    “那才人去問陛下吧。”欠打似的往身後一閃，衝她訕訕笑。
    黎嫣不惱，歪頭壞笑，“哎呀！瞧我，忘記公公是……”
    小祿子臉色一青，著急擺手，示意她別瞎說。
    “奴才的好主子，您可消停點吧。”
    黎嫣秀眉如畫，雙目含春，貝齒微露。想著緩解尷尬，就要撲到剛出門的齊貞身上。
    齊貞閃身一躲，她向前趔趄兩步，委屈湧上心頭，嬌滴滴含淚。
    “陛下是生嬪妾的氣了？”
    齊貞眼底籠上一層不明的霧色，背手掠過她身邊，片刻檀香環身，冷冷，“你說呢？”
    黎嫣惶惶恭送他，片刻寧靜。
    “主子，別愣著了，跟上啊。”
    小祿子喚她，李歲禎和胡杳杳在回廊簷下也真切看向她，打個哆嗦，冷不防回過神。
    熏香了這是？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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