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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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賓客尖叫,四處亂竄,桌椅被掀翻,擺設被紛紛絆倒,梁上的紅綢花被一劍劃破。
    四處雞飛狗跳。
    盛大的婚宴成了鬧劇,滿目瘡痍。
    裴墨染帶著幾個侍衛闖了進來。
    雲清嫿受驚般的連連後退,她驚慌失措地看向裴雲澈。
    “蠻蠻,莫怕。”他的眼神一沉,卻好似早在意料之中。
    裴墨染提劍大步走進喜堂,劍刃染著淋漓的鮮血。
    幸虧他聽到路人對話,得知周望舒根本沒有什麽小女兒,他的大女兒早就嫁人了。
    不然他真的會離開江城。
    “裴雲澈,你可知恥?”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陰森陰鷙,但目光卻柔和落在雲清嫿的臉上。
    雲清嫿目露欣喜,與他對望。
    裴墨染,他搶了你的妻子,拜堂成親,就差圓房了!
    這可是奇恥大辱!
    你快殺了他啊!
    裴雲澈氣定神閑,仿佛一切掌控在手心,“你闖到本王的地界,簡直找死!”
    話音剛落,藏在暗處的暗衛源源不斷地現身,數量駭人,將裴墨染層層包圍。
    裴墨染帶人跟他們廝殺起來。
    他根本不把這些暗衛放在眼裏,提劍輕鬆應對。
    其間,他斥道:“裴雲澈,蠻蠻最厭惡血腥,你若有心,就該讓她避開這些。”
    裴雲澈抓住雲清嫿的手腕,欲帶她從喜堂後脫身。
    他陰狠地下令:“不必留活口!太子殿下擒拿流寇,被山匪所殺,本王自會上書為他請功。”
    雲清嫿回頭,擔憂地看向裴墨染。
    狗男人不會這麽沒用,眼睜睜地看著裴雲澈把她帶走吧?
    這可跟她料想的不一樣!
    雲清嫿被裴雲澈帶去堂後。
    她故意磨嘰,跑跑停停,其間還假裝踩到裙擺摔倒了兩次,“裴郎,怎麽辦?裴墨染已經找到我們了……”
    “放心,一切盡在我的股掌之中。”裴雲澈的眼中掀起了風暴。
    “蠻蠻,我本想與你好好辦一場婚禮,沒想到裴墨染還是來了,幸虧我早有準備。”他愧疚地看著她。
    她搖搖頭,“隻要能跟裴郎在一起,我什麽苦都願意吃。”
    裴雲澈眸中水光瀲灩,他動容地說:“蠻蠻的情意,我定不辜負。”
    他擰開花架上的一隻青花瓷瓶,轟隆——
    書架連著牆壁緩緩分開。
    雲清嫿目不轉睛地看著,著實驚訝,沒想到布政使府邸還有設計這般精巧的密室。
    “這是密道,直通城外。”他解釋。
    牆壁分開的瞬間,裴雲澈瞳孔地震,麵色蒼白。
    雲清嫿也隨之一震。
    密道內屍橫遍地。
    接應他們的侍衛全被殺死。
    取而代之的是裴墨染的部下。
    諸葛賢搖著羽毛扇,朝著他們迎麵走來,他皮笑肉不笑,“見過賢王殿下。”
    裴雲澈的瞳孔驟縮,他一轉身,一把鋒利的長劍直抵他的咽喉。
    他的人全軍覆沒,血流一地……
    “你怎麽想的?跟本宮比排兵布陣,玩調虎離山?”裴墨染一臉鄙夷。
    裴雲澈的眸中染上恨意,除了驚慌他更多卻是坦然,“裴墨染,你敢動本王嗎?你真以為東宮之位你能坐下去?你怎知你不是本王的擋箭牌?”
    裴墨染看著他身上火紅的喜袍,怒從心頭起,恨不得一劍刺穿他。
    差一點!
    隻差一點就禮成了!
    他怎麽敢覬覦蠻蠻,跟蠻蠻成婚的?
    這是奇恥大辱!
    他並不被裴雲澈刺激,厲聲道:“把他押下去!綁架覬覦太子妃,罪不可恕!”
    “是!”副將雄赳赳氣昂昂地上前。
    裴雲澈深深看著雲清嫿,緩緩鬆開她的手腕,“蠻蠻,不必擔心我。”
    雲清嫿:“……”
    死狗賊!
    別說漏嘴了!
    “真是下賤!本宮的妻子怎會擔心你?”裴墨染叱罵。
    裴雲澈不甘地瞪他,“別用你們的髒手碰本王!”
    “請吧。”諸葛賢比出請的手勢。
    裴雲澈一派鎮定的自己離開。
    雲清嫿的雙眼亮若星子,讚賞地看向裴墨染。
    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見證裴墨染的實力。
    不愧是小說男主。
    他完全預判了裴雲澈的每一步棋。
    裴墨染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他挑眉,得意道:“怎麽樣?你夫君比隻會坐而論道的小白臉厲害吧?”
    她的眼圈泛起了紅,噘著嘴,“肯定是諸葛先生的謀劃。”
    裴墨染蹙眉,“這明明是我的謀劃。”
    “太子妃,殿下發現賢王擁兵自重、偷養私兵,猜測他可能要造反,查出布政使府藏有密道後,遂吩咐老夫帶人搗毀密道,而殿下親自追尋您的蹤跡。”諸葛賢解釋。
    其他副將頷首。
    雲清嫿撲進他的懷裏,眼淚在眼眶打轉,“夫君,我怕……”
    “蠻蠻莫怕。”裴墨染感受到她的身軀輕顫,心髒泛起一片酸澀。
    這些日子他夜不能寐,一閉眼,就能看見裴雲澈行不軌之事,傷害了她。
    一想到這裏,他恨不得將裴雲澈砍成一灘爛泥。
    殷紅的血漫了過來,幾乎要沾到雲清嫿的繡花鞋。
    裴墨染彎下腰,打橫將她抱起來,“走,一切都結束了。”
    庭院內,周望舒以及他的爪牙跪了一地。
    擁兵自重、暗養私兵一事牽連甚廣,從布政使、刺史到縣令都為裴雲澈提供了便利。
    他們瑟瑟發抖,驚恐地看著裴墨染。
    “太子殿下!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
    “養兵的事,我們根本不知道啊!”
    “之前西和王造反,賢王隻說是防止西和王打過來,為了保護江城百姓,才練兵的啊。”
    裴墨染命人將他們押下去,打算帶他們去京城等候聖上發落,派親信暫代布政使之職。
    裴雲澈私下養的兵,也全被囚禁在原地。
    “這個蠢貨!居然在江城養兵。”裴墨染被蠢笑了。
    人應該待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學他養私兵,裴雲澈配嗎?
    雲清嫿看著他,“不然呢?賢王管轄江城啊。”
    “倘若是我,我會養在西北亦或是……肅王府的地下。”
    要麽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要麽養在天高皇帝遠的地方。
    忽地,裴墨染輕笑,他吻了吻她的鬢角,“是不是嚇到了?我說笑呢,我的兵權早就交出去了。”
    雲清嫿脊背發涼。
    她知道,裴墨染沒有說笑。
    太子之位,他從不認為屬於自己。
    他早就做好了二手準備。
    畢竟原著裏,他就是養兵造反的。
    “蠻蠻今日真好看。”他的臉色驟然陰鷙,“幸虧我來得及時,否則就被裴雲澈這下作之人得逞。”
    雲清嫿白了他一眼,“好看嗎?我們成親的時候,夫君才不愛看我呢!還差點被趙婉寧叫走!”
    他一哽。
    趙婉寧都死了,她怎麽又想到趙婉寧了?
    “成親那一夜見你,我著實被驚豔到了。我從未見過像蠻蠻這麽好看的女子,真的!”他正色解釋。
    隻是當初他被趙婉寧蒙蔽,所以才下意識排斥她。
    上了馬車,他將她放在軟墊上,“蠻蠻,之前都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你能不能多想想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