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亂七八糟的。”
    楚辭楚辭眼中寒芒暴閃，雙臂肌肉如虯龍般暴起。
    他猛地一個箭步衝入"凱恩"群中，右拳如炮彈般轟出！
    "轟！"
    最前排的"凱恩"胸口直接被貫穿，碎肉和內髒噴濺而出。
    楚辭順勢抓住它的脊椎，將其掄圓了砸向周圍的幻象。
    "砰砰砰！"
    三具"凱恩"被砸得粉碎，骨肉橫飛。
    楚辭動作不停，左腿如戰斧般橫掃，將五六個撲來的幻象攔腰踢斷。
    斷裂的上半身還在空中飛舞，他已經抓住另一具"凱恩"的腦袋，狠狠砸向地麵。
    "哢嚓！"
    顱骨碎裂的聲音清脆悅耳，腦漿迸濺。
    楚辭踩著無頭屍體借力躍起，右肘如重錘般砸向另一側的敵人。
    "砰！"
    這一擊直接將三個"凱恩"的腦袋串在一起，像糖葫蘆般爆裂開來。
    鮮血染紅了楚辭的全身，但他毫不在意，反而越戰越勇。
    他獰笑著，雙拳如狂風暴雨般傾瀉而出。
    每一拳都帶著開山裂石之力，將撲來的幻象轟成肉泥。
    楚辭趁機衝入怪物堆中，拳打腳踢間，骨骼碎裂聲、血肉撕裂聲不絕於耳。
    他如同一尊殺戮機器，力大無窮的雙臂不斷揮舞，所到之處，“凱恩” 們紛紛支離破碎。
    漸漸的，他周圍的怪物屍體堆積如山，鮮血匯聚成溪流。
    血色荒野如玻璃般碎裂......
    當視野重新清晰時，楚辭發現自己站在一條幽暗的回廊中。
    兩側牆壁上掛滿鏡子，每麵鏡子裏都映出不同的雲端景象。
    楚辭甩了甩手上的沾染著的鮮血，大步向前走去。
    剛走出沒幾步，眼前的回廊景象如同水麵一般泛起了淡淡的漣漪，漸漸化作一片翻湧的雲海。
    "鐺——鐺——鐺——"
    鐵錘敲擊鏽跡斑斑的鋼軌發出的聲音自雲海的深處傳來，眼前的雲霧如潮水般快速褪去。
    楚辭眨了眨眼，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掉漆的木製課桌前，麵前攤開一本破舊的語文課本。
    “發什麽呆呢，這是被嚇傻了？"一隻髒兮兮的小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楚辭轉過頭來，隻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這小男孩看著有些眼熟，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對方叫什麽名字了。
    楚辭環顧四周，斑駁的石灰牆上掛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標語，破舊的窗戶有些地方玻璃都沒了，牆角堆著掃帚和鐵皮簸箕。
    掉了漆的木窗欞外，老槐樹正搖晃著細碎的影子。
    這環境怎麽看起來有些眼熟？
    小學？
    楚辭低頭看著自己短了半截的手臂，褪色的藍白條紋校服袖口磨得起毛。
    他突然發現自己變回了七八歲的模樣。
    我說怎麽旁邊這個小男孩看著眼熟，就是想不起來他叫什麽名字呢。
    小學時候的同桌，誰還記得他叫什麽名字。
    小男孩見楚辭一臉呆愣愣的樣子，幸災樂禍道：“現在知道怕了？”
    “早就跟你說馮傑他哥是四年級的馮智，他爸疤拉頭，你還敢打他。”
    “我剛剛看到他去找他哥了，你完蛋了我跟你講，馮智肯定會來打你。”
    疤拉頭？
    楚辭愣了一下，熟悉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
    疤拉頭這個外號他還是記得的，小時候自己家所在的鄉鎮上出了名的老混混，也是大人們口中最不好惹的人。
    馮傑和馮智這兩個名字他雖然有些記不清了，不過馮智這個人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老混混能教出什麽樣的兒子，想想都知道。
    記得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有個一年級的小屁孩特別囂張。
    仗著自己那個高年級的哥哥和自己那老混混爸的名號，在同年級當孩子王也就罷了，高年級的孩子他也照樣欺負。
    高年級的孩子因為怕他的哥哥和他爸，一般也隻會忍氣吞聲。
    有一天那小屁孩欺負到了楚辭的頭上，楚辭腦子一熱，紅了眼，把那小屁孩按在地上一頓亂捶。
    然後那小屁孩找來了哥哥馮智，馮智帶著幾個四年級的同班同學，放學的時候把他打了一頓，頭都給打破了。
    回到家之後，因為父母都是老實人，惹不起馮智那個混混爸。
    楚辭又因為跟人打架，被自己爸又給用七匹狼揍了一頓。
    之後楚辭因為怕自己跟人打架回家之後再被自己老爸揍，就隻能忍氣吞聲。
    如果事情隻是到這也就罷了，或許他還不會對馮智記憶深刻。
    回到學校之後，因為楚辭被老爸揍了一頓之後開始忍氣吞聲，那小屁孩以為楚辭是被馮智給揍怕了。
    之後有事沒事就來找楚辭的麻煩，欺負楚辭。
    不想回去繼續被老爸揍的楚辭，隻能每次下課都早早跑了，東躲西藏的躲著那個小屁孩。
    就這麽窩窩囊囊的躲了那小屁孩好幾年，直到去鎮裏上初中，才解脫。
    塵封了很多年的記憶如潮水般襲來，楚辭已然明白了眼前這裏是什麽地方，現在又是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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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的話，馮智一會就會先來恐嚇自己，讓自己放學別走了吧。
    果然，沒過多久，教室門口就突然一暗，一個瘦小的身影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
    正是一年級的馮傑，他身後跟著個比他高出一頭的男生，四年級的馮智。
    原本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幾個正在打鬧的男生像被掐住脖子般僵在原地。就連最調皮的幾個孩子都縮著脖子坐回了座位。
    馮傑得意地環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在楚辭身上。
    他故意大聲說："哥，就是他打的我！"
    馮智雙手插兜，校服鬆鬆垮垮地披在肩上。
    他慢悠悠地走到楚辭桌前，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用圓珠筆描繪出來的‘忍’字，一腳踹翻了旁邊的空凳子。
    "就是你打的我弟是吧。"
    馮智伸手一把薅住了楚辭頭發的頭發，麵目猙獰的說道："放學別走，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教室裏鴉雀無聲，楚辭能感覺到同桌的小男孩在臉色發白。
    記憶中的恐懼感如潮水般湧來，當年就是這句話，讓他好幾年都沒安穩過。
    “我去你碼的。”楚辭伸手掏出桌洞裏的破桌腿，抄起桌腿就朝馮智腦袋掄了過去去。
    "砰"的一聲脆響，桌腿結結實實抽在馮智鼻梁上，頓時鮮血直流。
    "啊！"馮智捂著鼻子後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這個平時唯唯諾諾的小不點。
    楚辭沒給他反應時間，跳上課桌一個飛撲，把馮智撞倒在地。
    “我曹......”
    “我曹......”
    “我曹尼瑪的......”
    楚辭眼睛赤紅，發了瘋似的掄起桌腿，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馮智的腦袋上。
    教室裏頓時一片混亂，馮智被砸得頭破血流，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哀嚎。
    馮傑嚇得癱坐在地，褲襠濕了一大片。
    楚辭騎在馮智身上，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掄著桌腿，一下接著一下地狠狠砸在馮智的腦袋上。
    他自然也發現了自己的實力似乎消失了，此刻的他仿佛真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七八歲的孩子。
    不過這都不重要，真要是實力還在，一拳就弄死了，還怎麽宣泄心中的那些負麵情緒。
    馮傑癱坐在地上，褲襠濕透了一片，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他渾身發抖地看著自己哥哥被揍，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聲音。
    馮智的狀況更慘，腦袋周圍滲出的鮮血在水泥地上洇開暗紅色的蛛網。
    楚辭喘著粗氣，胳膊酸得幾乎抬不起來，卻仍咬著牙揮著桌腿。
    破桌腿的木刺早已浸透鮮血，每次揚起都帶下一縷頭皮，馮智的頭發黏在血裏，成了一縷縷暗紅色的氈片。
    “別、別打了……”
    馮傑尿濕的褲子散發出臊臭，癱在牆角發抖，鼻涕泡破裂的聲音混著哭腔。
    “別打我哥了……殺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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