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塵眨了眨眼，雖然不知道師姐在說什麽，但是師姐這麽說一定有師姐的道理，非常配合地點頭。
    他的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很乖，但是不知道在乖些什麽］的標簽。
    池歸月看著這一臉無辜的家夥，心內扶額。
    說起來，比起以前那些配得上劍聖名頭的存在，洛雲塵實在是讓人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為什麽別人都說玄天宗洛雲塵無需拔劍，僅需眼神便能置人於死地。
    已經漂浮起來的池歸月低頭看著衝她告別的洛雲塵。
    明明從這個角度看，洛師弟看起來和剛進門的小弟子眼神差不多純良啊。
    難道是因為角度問題嗎？
    比如被他俯視會覺得對方麵相凶一點什麽的......
    雖然不知道劇情為什麽歪到這個地步也沒有什麽修正回檔，但對她來說也算好事一樁。
    隻要洛雲塵別想起來當年她也是用係統這樣打卡給他送禮物刷好感的就成。
    還好她自從係統讓她雕了個醜鳥之後再也不敢相信係統的眼光，每次送的禮物都親自挑選，每一次都不同。
    就怕師弟突然意識到什麽。
    話說回來，難道是因為係統不在，她可以隨便改劇情了嗎？
    還有這種好事？
    池歸月腦中思考著要不要找個重要劇情節點試試看，手上通過備用係統將自己傳送到宗門的商鋪處。
    玄天宗平日不會放年紀小修為低的弟子下山，所以在宗門最外圈設置了商鋪。
    池歸月懷疑這個商鋪的設定和她係統商鋪差不多，隻不過前者是為了玩家服務。
    俗稱“遊戲商店”。
    不然在這種地方開店怎麽看怎麽奇怪吧？！
    這店雖說被設定強行自圓其說，今日倒也方便了池歸月。
    她的空間裏放的糖果糕點地域性太強，更別說還有以前的世界的產物，就這樣帶回去容易讓人起疑。
    今日朝槿莫名其妙鬧了脾氣，她要帶些零嘴回去哄哄。
    本是能直接在係統那處薅的，可惜係統不知道去了哪裏，她堂堂測試者隻能跑來商鋪看看。
    想起係統，池歸月歎了口氣。
    今日又是想念老朋友的一天。
    祂不會是因為之前和她狼狽為奸改劇情現在被抓去小黑屋了吧？
    池歸月沒心沒肺地想。
    遊戲商鋪不愧是遊戲商鋪，趁著玩家等級不夠隻賣些普通的小玩意。
    也好，若是她在商鋪裏看見什麽天級靈寶在大咧咧地售賣，她馬上把它當做bug上報。
    阿槿帶些吃食就好了，這孩子喜好一欄裏有甜食。
    有一點像她母親。
    唔，不知道明曜想要什麽。
    他對甜食不太感興趣好像？
    他的喜好一欄中也沒有關於吃食的標識，全是什麽“劍術”“師尊的認可”一類的東西。
    真是可怕的喜好欄。
    所以給明曜帶些什麽回去呢？
    池歸月糾結起來。
    係統說這種事情上要一碗水端平，子女不和多是老人無德。
    她感覺係統在趁機罵她老東西，可自己又沒有證據。
    現在係統也不在，沒法和祂再進行一下“友好”討論。
    突然一道聲音脆生生地在不遠處響起。
    “月見長老！”
    聽見熟悉聲音的池歸月放下手中挑好的零嘴，管理商鋪的弟子連忙接過拿去打包結算，實際上已經支起一隻耳朵開始偷聽。
    這親昵口氣，莫非是月見長老的二徒弟？
    不對啊，如果是月見長老的徒弟，那不是應該喊“師尊”嗎？
    池歸月看也不看就知道來人是柳見雪。
    隔這麽遠聲音還能和懟她耳朵邊似的。
    池歸月：嘖。
    光顧著笑洛雲塵了，把自己忘了。
    按照設定，柳見雪對她這個長老並沒有什麽好感。
    因此以前她很少來刷她的好感度。
    也不能說沒有。
    柳見雪每次剛進宗門廣撒網的時候還是願意順手帶她一個的。
    可惜刷了幾次發現她的好感度除了越刷越低之外沒有什麽可能。
    池歸月覺得如果她可以看見自己的標簽，那一定是“不可攻略npc”的標簽。
    真是避開什麽來什麽。
    池歸月在心裏歎了口氣，轉頭看向來人。
    那個在收徒大典上吵著要讓她做師尊的小姑娘舉著係統慣用的裝禮物盒子向她螺旋彈射過來，在身後留下一道殘影。
    前來采購的柳見雪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麽好，直接就遇見了很少出沒在宗內的月見長老，看見那個身影想也沒想在那個自稱會幫她成為天下第一修行者的奇怪玩意那兒兌換了標著月見長老喜歡的玩意，將盒子舉的高高的。
    “月見長老，這是弟子的一點小小心意！”
    非常活潑的聲音。
    池歸月掃了眼被舉過頭頂的小盒子，目光落在盒子底下小姑娘的臉上。
    小姑娘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讓人清晰地看見自己在她眼裏的倒影，臉上帶著還沒有完全消褪的嬰兒肥。
    一副極其讓人憐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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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歸月垂眸看著柳見雪眸子裏自己的影子，冷著臉的她和笑的燦爛的小姑娘形成鮮明對比。
    她確實有那個憑借三言兩語蠱惑其他修士的本事。
    柳見雪看她遲遲不接，從盒子後頭不解地探了出來，歪頭道：“月見長老？”
    一旁耳朵豎的老高的商鋪值班弟子恨不得把繩結打出花來。
    慢一點啊死手！
    他還沒有品出這倆人之間的氣氛微妙之處咧！
    當事人池歸月的手沒有動。
    “本座不是你的師尊。”
    柳見雪舉著禮物的手微不可察地一抖，聲音帶上了些許委屈：“可是......”
    池歸月根本不在聽。
    時間好像有些晚了，再不回去的話家中那兩小家夥又要著急了。
    也不知道他們在急什麽。
    當初就這麽黏人嗎？
    柳見雪還是倔強地舉著禮物。
    池歸月心裏“嘖嘖嘖嘖嘖”個不停。
    麻煩。
    “感謝好意，不過宗門有規矩。”
    池歸月注意到了一旁聽的津津有味以至於手上已經要把繩結打成梅花結的弟子，挑眉。
    嘖，再不走說不定又會生出許多事端來。
    講漂亮話聽不懂的話，她還是直接拒絕得了。
    反正她在宗門裏的名號一直不怎麽樣，也不是很在乎其他弟子怎麽看自己，撂下一句話轉身就想走。
    ［警告！警告！檢測到劇情崩壞！限測試者三秒內糾正劇情線，三，二，一......］
    柳見雪舉著的盒子被人火速抽走了。
    是去而複返的池歸月
    池歸月搶在倒計時結束前抽走了盒子，看見警告框消失後鬆了口氣，頂著柳見雪殷切的目光打開了盒子。
    三次回檔第一次認真對待玩家禮物的池歸月在看清楚盒子裏的東西後直接愣在原地。
    柳見雪殷切地看著池歸月。
    確切的說，她是在看池歸月身邊顯示的好感條。
    她身邊那個自稱係統的東西說，這個可以來驗證別人對她的友好程度。
    隻要友好度夠高，對方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
    池歸月愣了好一會，慢慢合上蓋子，抬頭對上柳見雪期待的目光。
    一向淡漠的女子嘴角輕輕勾了勾：“本座很喜歡，謝謝。”
    “喜歡”“謝謝”是觸發好感上漲的關鍵詞。
    聽見耳邊傳來“叮”的一聲的池歸月嘴邊噙著笑，目送歡呼雀躍的小孩子離開。
    商鋪的弟子抱著包好的東西感到意外，小心地覷了兩眼月見長老的臉色，在觸及對方毫無笑意的眸子後連忙收回目光。
    算了算了他還是把嘴巴閉上得了。
    月見長老的閑話可不能亂傳。
    不過剛剛那小師妹看起來倒是機靈，怎麽腦袋這麽不靈光？
    全宗門上下都知道月見長老不喜歡和旁人接觸，還這樣巴巴地攔著人家的路。
    嘶，難道是新來的？
    池歸月拿了東西付了靈石便直接傳送回自己的山頭。
    柳見雪送的東西被她隨意擺在桌上。
    係統統一提供的精致盒子被打開著，露出裏頭的閃閃發光的匕首。
    池歸月對這柄匕首並不陌生。
    第一世，這柄匕首就插在她一手拉扯大的池月尋的心髒上。
    第二世，因為她的小動作柳見雪沒得逞，但她的小徒弟被這柄匕首斷尾。
    如果她沒有及時趕到的話，她的小徒弟就不止斷尾這麽簡單了。
    池月歸將盒中的匕首拿起，摩挲了匕首上刻著的隱秘的花紋，端詳了半晌突然笑了聲。
    居然是真品嗎？
    柳見雪就這樣把它送了出來？
    指腹壓上匕首慢慢劃過，血珠滲出沿著花紋滾落，在閃著寒光的武器上綻放出一朵血蓮。
    血珠滴落在地，在地毯上緩慢暈開，像一朵血蓮。
    池歸月收起了匕首。
    她之前還疑惑柳見雪能拿出什麽她感興趣的東西。
    畢竟她想要的東西自己都會拿到。
    池歸月剛剛停下動作也是為了看看在設定裏，自己到底喜歡什麽東西，想看看自己在這一個檔中設定有沒有改變。
    沒想到啊沒想到，柳見雪竟然出手就是這麽一份大禮。
    盒子被蓋上，詭異的匕首消失在盒蓋裏。
    出手可真是大方。
    她確實喜歡這東西。
    池歸月將禮物收入空間。
    上一個檔她就拿這柄匕首插進了柳見雪的心髒，也不怪這個檔對她喜好的判定裏有柄匕首的出現。
    這東西現在到了她的手上。
    池歸月心情好極了。
    也不知道那小家夥幾年後會不會拉著自己那一大票盟友指著她鼻子罵她小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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