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幾個字在係統的數據堆裏“哐”地一聲炸開。
    祂愣愣地看著悠然自得評價薑朝槿成績單的池歸月，期盼著自家測試者看著祂呆呆的模樣“噗嗤”一聲，然後告訴祂“我騙你玩的”。
    可她沒有。
    劇情真的提前了。
    本該在幾年後滅族成為族群遺孤的白焉提前被池歸月撿了回來，現在正剛剛被誰洗了個幹淨蓬蓬鬆鬆地窩在自家測試者懷裏做暖手寶。
    完全看不出來命很苦的模樣。
    隻有一副被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家夥喂多了的模樣。
    係統看著那蓬鬆的一團，戰戰兢兢地拉開數據庫試圖調用自己的權限進行一個絕望的搜查，試圖找些理由安慰自己的電子心髒。
    由於白焉算重要npc之一，測試係統有權查到它的最新資料。
    隻見小狐狸的麵板上，本打著“滅族之仇”“天狐遺脈”標簽的地方早就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月見長老最乖的小狐狸”。
    最乖的小狐狸......
    係統：......
    係統的絕望震耳欲聾。
    可惜作為始作俑者的池歸月聽不見。
    她忙著把膝頭上拿爪子勾她衣袖的三徒弟揪起來教訓，又要和二徒弟講些築基需要注意的地方。
    就連省心如溫明曜，池歸月瞅著他這副和顧懷遠做大師兄的時候有五分相似的氣質，想起係統說顧懷遠最後直接跳崖撈人，心裏歎口氣把大徒弟也撈來進行心理疏導。
    然後得到了一個“師尊我會當好大師兄”的承諾。
    一向淡漠如池歸月第一次體驗到了顧懷遠當年帶他們的心梗。
    當好大師兄什麽啊！
    這個次序隻是為了區別叫法，又不是什麽責任承擔名單。
    得了，看來沒把她之前的暗示聽進去半個字。
    池歸月扯著還想去玩薑朝槿的頭飾的白焉，心情平淡地計算：［現在當著係統的麵把柳見雪的係統做掉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個可能性為零。
    等池歸月把三小隻收拾妥當從大開的殿門一腳踢出去，係統也收拾好了祂動蕩的數據庫。
    祂是跟著池歸月見過大世麵的統，不能因為這點事就顯得那麽不成熟。
    劇情提前而已，禁製消失而已.....
    還是無法接受的係統：［你到底做了什麽啊啊啊啊啊！白焉的滅族是一個很重要的劇情點啊啊啊啊啊！沒了這個點玩家怎麽去救贖它啊救贖它啊！］
    池歸月揮手關上大門，召喚備用係統，瞬息間把自己傳回臥房裏去：［我可什麽也沒做。］
    她隻是普普通通地去森林裏看看風景罷了。
    她的徒弟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贖。
    她是白焉的師尊，她才是那個需要為小狐狸負責的人。
    係統：［你又付出了什麽代價？］
    0元購走人家獨生崽的池歸月坦坦蕩蕩：［沒有。］
    樹杈子勾破一件衣服算不算？
    係統不太信。
    祂對測試局那位可太了解了，怎麽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樣看著池歸月把劇情捏的稀巴爛？
    池歸月肯定騙祂了。
    係統將池歸月上上下下掃描了個遍，恨不得把她的本體掏出來鑒定掃描一下，生怕她身上留著什麽因為破壞劇情而降下的懲罰造出來的傷。
    池歸月嫌棄地抓住了試圖拿光球貼她的脈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活人的係統：［別看了，真的一點毛病也沒有。］
    歪在池歸月脈上的係統偏起個眼睛：［真的嗎？］
    池歸月：［真的。］
    想了想她把係統之前的猜測拿了出來：［也許是bug吧。說明我們上一次的努力並非無用。］
    被禁止賽博把脈的係統放下心來。
    池歸月屈指敲敲桌麵，拉回光團的注意力。
    她現在有一個重要的問題。
    池歸月：［死亡回檔，還能用嗎？］
    係統：？
    係統大驚失色：［撿了個救你三徒弟的bug你還要回檔？你是這樣的好人？］
    池歸月：？？
    池歸月氣笑了：［沒回檔玩什麽？要不你現在把那個男玩家給我一並找出來給我們三個關一起互砍，誰最後活下來誰管事？］
    係統：［那不行，這我不好糊弄。］
    不過到底死亡回檔還能不能用......
    俗話說，紙上談兵不如實戰。
    係統“嘶”了一聲：［要不我們現死一個試試看？］
    池歸月：［要你有何用。］
    現死是不可能的。
    她雖不在意死亡，但也並不喜歡那種感覺。
    測試局可能是擔心測試者亂用死亡回檔的功能，每次死亡回檔隻是把死亡感覺削弱而不是抹殺。
    如果死一次不會讓人絕望，那很多次疊加呢？
    池歸月後知後覺地想到，測試局那玩意似乎本身不算什麽好貨。
    另一邊係統已經縮了回去，準備好好研究研究這一連串異常的原因。
    特別是測試局裝死的原因。
    祂上一檔給池歸月掩的漂亮，上頭估計沒發現祂動的手腳。
    幸虧祂還記得給池歸月打掩護，不然這重開祂和她直接玩完。
    走前係統想起剛剛那三個崽子的眼神，好心提醒道：［你那個靈智半通的狐狸崽子另說，你那兩個徒弟看你的眼神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係統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隻覺得奇怪，仔細掃描卻發現對方除了對池歸月的好感度高到離譜外並無異常。
    池歸月並不在意：［以前他們見我的麵少，現在見麵多了，孩子氣就上來了。］
    黏人才應該是他們這個歲數正常的表現。
    要知道當年她還是玄天宗大師姐的時候，每次出去溜達身後都墜著一長串眼巴巴的師妹師弟。
    太過成熟的孩子，是監護人的失職造就的。
    也許她可以趁這個時間多多給這仨崽子塑造一下防詐騙的三觀？
    打劇情擦邊球嘛，池歸月最擅長的東西。
    其他的違背劇情的東西，池歸月並沒有告訴係統。
    比如為什麽代替她去駐守邊境的人不是玄天宗的長老，而是和她八竿子打不著邊的殘夢穀穀主一事。
    那本為了暗算她而推後的排班，有人主動站出來要替她解決這段劫難。
    而她卻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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