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歸月眨眨眼，腦筋稍微一轉，便想起了這是哪個劇情前期。
    原來是檢查玩家數值的宗門內部切磋啊。
    係統還怪聰明的，直接把她傳回前麵一段時間。
    池歸月決定一個月裏不說係統不太聰明。
    “本座有話想說。”
    顧懷遠聞言，心裏已經完全確定自家師妹又到點回魂。
    接下來他又得牢牢盯著自家師妹了。
    不過也正常。
    宗門切磋這種事情，在他們這些人眼裏隻是一次小小的考核，但在弟子們眼裏可意義非同一般。
    特別是有些互相看不順眼的。
    這可是宗門裏難得的合規矩的、不會有人追責的打架場合。
    當然，打死打殘不行。
    顧懷遠試圖揣度自家師妹的腦回路。
    他沒記錯的話，薑朝槿那孩子今年夠資格上擂台了。
    是因為擔心徒弟？
    在場的人也都看向池歸月，好奇這位神出鬼沒的月見長老要說什麽。
    已經弄清楚這是哪個環節的池歸月自告奮勇：“本座推舉自己。”
    顧懷遠：......
    他感覺不妙。
    師尊留下的指南上說過，歸月師妹“事出反常必有妖”。
    因此他覺得自己的懷疑並不是他出於本心在惡意汙蔑師妹。
    顧懷遠不抱希望地問道：“申請理由？”
    池歸月嚴肅起來：“替宗內省下一筆修繕擂台的經費。”
    沒等顧懷遠反應過來，在座的人已倒吸一口涼氣。
    今年的弟子竟然如此出彩嗎？
    競爭如此激烈？
    居然要月見長老出馬來守護宗門的財產？
    幾位隻比顧懷遠小上幾輩的長老馬上回憶起記得上一次宗門切磋比試弟子差點把擂台砸的稀巴爛是什麽時候。
    就是現在的幾位護宗長老，幾個人在擂台上打的昏天黑地，最後還是當事人的各自師尊前來把人提走才作罷。
    對這屆宗門弟子的實力一清二楚的顧懷遠狐疑地盯著故作嚴肅的自家師妹。
    師妹是這麽關心宗門財產的人嗎？
    明明每次切磋她砸玄天宗的擂台一套招式下來砸的最凶，連一旁白玉盤龍柱都不放過，硬生生給上頭雕著的龍給理了個平頭。
    他們的師尊晚上哆哆嗦嗦地拿著長的一眼望不到頭的修繕單子，當晚就將他們全部丟出去做任務賺靈石修繕擂台。
    不太美妙的回憶結束，顧懷遠看著底下似乎被池歸月的節儉精神感動的長老們，沒忍住捏了捏眉心，正欲開口。
    池歸月拋出殺手鐧：“而且宗門裏本座最為空閑。”
    本打算委婉把人踢回去的顧懷遠頓住。
    這個理由，他居然無法反駁。
    他今日開會便是為了討論這個問題。
    宗門切磋大會在即，他卻安排不出一個有空閑且實力極強能夠控住全場的長老。
    宿師弟要守陣眼，首先從人選中排除。
    安師妹要撿人回去療傷，還要負責醫部的考核，也不能擔任這個職位。
    洛師弟倒是戰力符合，但他那段時間需出去剿滅在西邊為非作歹的一窩妖獸，也抽不出空。
    還有一些師弟師妹在收徒大典上看了一圈沒有自己心儀的弟子，早就不在宗內。
    而他自己那幾日也要去和其他宗門的掌門宗主等人研究一下新的邊境防線。
    兜兜轉轉下來，歸月師妹是唯一一個在宗門內無所事事且戰力合適的人選。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顧懷遠：......
    他看了眼一臉無辜的池歸月，不知為何又想起那個被削了個平頭的龍雕。
    池歸月不知道顧懷遠這家夥在磨磨唧唧些什麽。
    欸，上了年紀的大師兄啊，就是如此優柔寡斷。
    明明年輕的時候還那麽心高氣傲，除邪修的時候聽見對方的叫囂“你隻是運氣好有把好劍罷了”便直接收起本命靈劍，隨手折了路邊的一枝花開的正茂盛的桃枝，起手就靈氣化刃斬了對方的頭顱。
    那個時候，本想動手的池歸月收起了劍。
    眼尖如她看見了掛在桃樹上的木板。
    那上頭拿木炭明明白白寫著：［隨意折桃枝者，罰錢］。
    玄天宗，威望減一。
    哦呀，她好像記起來了一些大師兄的黑曆史。
    正當池歸月琢磨著要不要憑此敲自家大師兄一筆的時候，“磨磨唧唧”的顧懷遠似乎終於做了極其艱難的決定。
    “那就照你的想法來，散會罷。”
    池歸月第一個站起。
    “除了月見長老。”
    想跑路的池歸月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懷遠。
    剛好完成時間跳轉善後工作的係統適時冒出：［測試者測試者，我剛剛看見你三徒弟了，他又忘記把自己耳朵遮起來了，不過我給他投了個混淆的......等等？］
    係統沒想到自己每次都出現的那麽及時，每次都撞見池歸月背著祂殺人越貨的場麵。
    空空蕩蕩的大殿內，祂家測試者正從座位上站起，麵無表情地俯視坐在主位上同樣一臉嚴肅的顧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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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張的氛圍一觸即發。
    誤以為自家測試者準備自己奪位做掌門的係統大驚失色：［陛下！陛下！］
    祂家測試者聞言冷冷地掃了祂一眼，重新居高臨下地看著一樣一言不發的顧懷遠，緩緩開口：“師兄這是何意？”
    係統：......
    係統自暴自棄地打開了《回檔的一百個小技巧池歸月著）》。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顧懷遠聞言抬眼，從鼻子裏哼出一聲：“超過預算的靈石我不報銷，拉架不準砸擂台讓雙方停手。”
    池歸月：“在師兄眼裏，師妹就這樣暴力嗎？”
    顧懷遠：“削平頭的龍雕師妹可曾記得？”
    壓根不記得的池歸月臉色一沉：“超過預算的報銷一半。”
    顧懷遠：“被你削了平頭的龍雕。”
    池歸月據理力爭：“我隻給應蛇削過平頭。超過預算的全部報銷。”
    顧懷遠：？
    哪有這麽談判的？
    本來打算給她報銷一半的一半，結果台階也不給他一個？
    這家夥完全就是衝著砸台子去的吧！
    他剛剛說什麽來著！
    “平頭的龍雕。”
    池歸月：......
    那個龍雕到底是什麽玩意啊......
    有完沒完了。
    上一檔裏，柳見雪靠著主角係統沒日沒夜地刷數值，在第一次切磋大會上大放異彩，把擂台幾乎砸了個稀巴爛。
    她靈石雖多，可她才不願意拿出來補償柳見雪的錯誤。
    顧懷遠批的經費實在是不夠。
    這家夥又不在現場，到時候把一片狼藉歸她頭上怎麽辦？
    係統絕望地聽了半日，終於理解了兩個人在菜雞互啄些什麽。
    不是，祂還以為自家測試者終於準備試試看造反，搞了半天隻是在拉扯經費。
    係統聽著顧懷遠嘴裏複讀機一樣的“龍雕”和一臉無動於衷的池歸月，突然想起來了什麽。
    係統悄悄開口：［測試者，那個，當年你練號的時候，確實在切磋會上削了好幾根盤龍柱......］
    早就忘記了的池歸月：......
    不可置信的池歸月：［啥？］
    備用係統盡職盡責地投影出堪比廢墟的現場。
    係統伸出小短手：［喏。］
    祂還記得這個錢是顧懷遠一個人去還的。
    因為被一起踢出來的師妹師弟們賴在玄天宗的台階上打滾，死活不願意大晚上去幹活，還一群人爬到顧懷遠身上要求他給買麥芽糖吃。
    池歸月莫名其妙地跟著打了滾，但很有素質地沒有加入要糖的行列。
    她隻是坐著拿著白玉碎片，仰著頭看著一臉習慣的顧懷遠：［這個，值錢嗎？］
    係統說這個值錢可以賣了。
    挨著她坐的池月尋眼睛一亮，從懷裏掏出幾片：［阿姊，我這裏還有。要不我們再去撬一些吧？］
    揭短時間結束，係統善意地詢問：［我這裏還有打滾的影像，你要看嗎？］
    池歸月沉默一會，在顧懷遠疑惑的注視下慢慢悠悠坐了回去。
    “師兄勞累，多餘的靈石，還是本座自己填上吧。”
    池歸月說完就瞬間消失在原地。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顧懷遠伸手大喊：“等等？！應蛇的頭是你削的？你不是說去做好事幫狐妖殺雞嗎？！池歸月你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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