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朝槿是被池歸月“贖回去”的。
    因為被靈火強行拉著簽訂了契約，薑家那些人就算是再不願意再有小心思，也得承認對方的地位。
    沒有辦法，池歸月隻好重演了一遍“玄天宗長老從天而降，當眾強搶薑家少主”的戲碼，在薑以寧“你是不是有病”的目光裏把一臉疑惑的小姑娘抱走了。
    趁著自家測試者演戲演的爽的時候，係統化作的小貓跑進薑家，在一個裝飾的很精致的房間裏找到了蜷縮著睡的柳見雪。
    她沒有死。
    係統看了一會，試探性地扒拉了對方一下，隻在對方身上看見了一個玄天宗弟子的npc標簽。
    她身上的那個係統不見了。
    係統化作的小貓坐在床邊看了一會臉色蒼白的柳見雪，什麽也沒有做，退了出去。
    池歸月把柳見雪托付給了薑以寧。
    她已經研究過，如果對方率先反抗拒絕遊戲的話，那東西是可以拔除的。
    隻是拔除之後，需要沉睡一段時間，直到遊戲的大結局。
    被做局了的薑以寧皺著眉頭趕她走。
    “別死外麵了，記得把你們玄天宗的徒弟領走！”
    池歸月絲滑地抱著自己的小徒弟跑走，順手把不知道從哪裏鬼混回來的係統提走。
    然後她被早已經等候多時的顧懷遠扣住了。
    薑家的動靜實在是太大，幾乎隻花了一個晚上就傳遍了修仙界。
    在震驚薑家靈火認主以外，更多人好奇的是玄天宗的月見長老怎麽會願意把自己的徒弟送回去。
    難道是死了？
    顧懷遠看著坐在他麵前裝乖的師妹就想笑。
    他這輩子第二次聽見自家師妹的“死訊”，除了那次月尋師弟生死未卜師妹跟著下去那一次，竟然是因為對方把徒弟放出去惹亂子。
    “修仙界都在問我，你是不是已經仙逝了。”
    池歸月抱著茶杯烘手，目光飄逸。
    係統：【哇。修仙界終於通網了？你死這麽多次了終於有人超前點播了。】
    池歸月被茶水嗆了一口，捂著唇側頭劇烈地咳嗽起來。
    還想陰陽怪氣兩句的顧懷遠心中一緊，隻當是她有什麽隱疾複發，剛站起身就有人從角落裏竄出來。
    安筠一個箭步閃現到劇烈咳嗽的師姐麵前，恨不得把幾瓶丹藥灌著給她喝下去。
    被罰跪的薑朝槿也投來擔憂的目光。
    池歸月咳嗽了半天，扶著桌角轉回來，優雅示意：“嗆到了，抱歉。”
    顧懷遠：……
    安筠不死心地抓著自家師姐的手把脈，發誓要找出些其他的毛病。
    池歸月任由她拉著手腕，咳嗽一聲，示意跪在地上的小姑娘趕緊去賣乖。
    薑朝槿愣了一下，馬上站起身來，從懷裏拿出特意買的劍穗，恭恭敬敬地奉到自家掌門麵前。
    “掌門，這是送您的禮物。”
    係統：【第一次沒叫掌門大叔。】
    顧懷遠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狐疑地打量了一會看起來活蹦亂跳的小姑娘，示意小師妹給她也看看。
    “薑家真的沒有為難人？”
    池歸月懶洋洋回複：“怎麽會？到底是親生的，靈火都認了，誰敢指指點點不就是準備叛亂麽？”
    顧懷遠不太信。
    他懷疑自家師妹去砸人家場子了。
    不過在一片懷疑他師妹死了的密信裏沒有看見薑家寄來的投訴信。
    想必是打服的。
    顧懷遠也不為難小的，收了劍穗點頭，示意小姑娘可以走了。
    薑朝槿躊躇一會，最後還是行禮告退。
    師尊她和掌門他們在一起，應該不會有事吧？
    等大門閉上，顧懷遠的表情就冷了下來。
    可惜池歸月並不吃他這一套。
    她的表情比他更冷。
    顧懷遠張口閉口半天，終於找到一個突破口：“你不要她了嗎？”
    池歸月：……
    不要一個個都把她說的像什麽絕世負心賊一樣好嗎?
    她隻是讓小孩去拿自己本來就該拿的東西，順便決定一下另一個小姑娘的生死。
    怎麽搞的像她棄養一樣？
    顧懷遠在長久的沉默裏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想做什麽，告訴我們好不好？”
    係統：【嗯？你師兄又腦補了什麽？】
    顧懷遠的聲音似乎有些頹廢，安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是說問清楚阿槿的事情嗎？
    怎麽搞的像大師姐要死了一樣？
    池歸月皺眉，心裏想著不會哪裏又出什麽錯誤。
    但考慮到顧懷遠的為人，如果真的被他知道自己做過什麽，對方一定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裏和她談談。
    係統：【說不定是先天的修仙者的感應？誒呀，麻煩麻煩，要不要撒點迷魂粉？我這裏還有99+的庫存。】
    “師妹，告訴師兄好不好？”
    池歸月微微側頭，裝傻。
    想了想她又覺得可能糊弄不過去。
    反正這一次要不大家死，要麽大家活。
    一想到這個，池歸月理直氣壯起來，甚至覺得自己以前幹的所有事都能一筆勾銷。
    “打掃衛生。”
    顧懷遠皺起眉頭，顯然是沒有聽懂。
    池歸月笑得自信。
    她說：“有一些垃圾需要清理。”
    係統扒拉了一下茶杯，悄悄推了它一下，為它剛剛嗆著自家測試者進行一個報複。
    “師兄，我不會因為掃垃圾出事的。”
    茶杯掉了下去，被靈力穩穩拖住。
    “隻是垃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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