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妖奴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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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願瞧著自己的石案,猛然驚呼,“忘記讓他賠錢了!砸我東西。”
    “我賠。”塗山璟把賠錢一事擔下來,賠的地方還不少。
    瑲玹看著塗山璟笑了笑,扭頭看向朝瑤,“聖女,今日唱哪出戲?”
    “你得謝謝我,離戎族上了這艘船。”洛願應了一句,轉而對塗山璟說道:“狗友那邊如何說都行,唯獨不能耽誤我練功。”
    狗友?這稱呼不太體麵,但十分貼切。
    “瑤兒,你到底要那麽多妖做什麽?死鬥場的妖個個都身經百戰。”塗山璟屬實沒見過什麽樣的修煉,需要用到那麽多妖族。
    瑲玹想了想,“你要他們陪你過招?可也用不了那麽多。”
    “我心真狠點,一個月也就沒了。”洛願不以為然,柔聲說出殘酷的話,“活著陪我練,死了取妖丹,再怎麽都是用處。”
    瑲玹與塗山璟對視一眼,心中覺得此法傷天害理,有悖天道,不約而同想要開口勸阻。
    瑲玹:“瑤兒,此法過於殘忍,我幫你尋靈力高強之人,讓他們陪你練。”
    塗山璟:“的確,你師承王母,傳揚出去,對玉山名聲有損。”
    小夭看了一眼兩人,“你們隨她去,她又不是個個取妖丹,看你們大驚小怪。”
    “就是,一個個把我想的太壞了。改日等妖送到,你們看看我怎麽練功不就知道了。”洛願仿佛不滿兩人,嬌嗔一聲,憤然離去。
    “朝瑤這樣無法無天,遲早得惹出事。”瑲玹望著朝瑤的背影,對小夭笑著說了一句。
    “惹出事?給他們膽子去玉山找師父,看看誰下不了山!”小夭瞪了瑲玹一眼,不開心地離去。
    瑲玹對著塗山璟苦笑,“璟,又是說一句就得罪倆。”
    “我也一樣。”塗山璟看了看稀碎的石案,借口還得回青丘,離開府邸。回青丘的腳步邁向離戎昶的府邸。
    三日之後,離戎昶親自帶著一百位死鬥場的妖奴前往聖女府邸。親眼看見妖奴進入聖女府中獸苑,片刻之後,獸苑飛出兩具屍體落在他麵前。
    “離戎族長,做事不厚道,再魚目混珠,我丟你榻上。”獸苑裏傳來妖奴廝殺聲與聖女氣惱的話語,交織在一起。
    離戎昶看著腳邊妖丹被掏,顯出真身的妖,這是他安排進去一探究竟的細作,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
    當夜,他安排的十多位細作,屍身全部丟在他麵前。那位一襲白衣的聖女從黑暗中走到他麵前,滿身血漬。
    “離戎族長,我府邸要辦宴會,得空過來看看。”洛願遞出一張請柬。
    離戎昶看著鮮血淋漓的手,見多識廣也忍不住打個寒顫,接過請柬,“宴會那日一定到。”
    洛願目送離戎昶離去,轉身回到獸苑,空氣彌漫著濃鬱腥氣與血氣,刺激地哇哇幹嘔。九鳳瞧著小廢物惡心的模樣,剛才不就是拽著她手在屍體內摸了一下,值得這麽惡心?
    “你以前都殺過人,怎麽現在不敢殺人呢?”除了清水鎮那次,再也沒見過她動手殺人。
    “就是那次,我留下陰影了。”洛願瞎編一個理由。
    九鳳轉身看著瑟瑟發抖的群妖,心思流轉,“這些全部帶走?”
    “把作奸犯科,幹過奸淫擄掠的留下,其餘帶走。”既然修成人身就得按照世間的規則活著,否則她弄回去,狗改不了吃屎,他們也會再一次被審判,白費功夫。
    “你他媽想累死我!”九鳳拍了她一巴掌,用妖瞳審問也是要耗費靈力。
    洛願錯愕地看著鳳哥,“我不是和那誰做了交易,讓他幫忙嗎?你怎麽又不知道?”結印失效了?
    九鳳.......暴躁地吼道:“我他媽說我那天喝多了,你腦子吐掉了!”
    “沒有,沒有,你先去,我把他們傳輸過去。”洛願急忙捂著腦袋倉皇而逃。
    九鳳狠厲地環視一圈群妖,一掌將他們推入幻境,帶著無恙離去。
    珊瑚望著獸苑的方向,聖女弄了這麽妖族進來,意欲何為。回房的腳步被身後無聲無息出現的人給打斷。
    “聖女。”
    洛願莞爾一笑,眉眼彎彎,可那雙彎成月牙的眼睛裏,卻始終凝著一層化不開的寒意。“珊瑚,陛下讓你伺候大王姬,可不是伺候我,你得分清主次。”
    “聖女息怒,珊瑚從未逾規越矩。”珊瑚跪倒在地。聖女垂在身側的手,鮮血從指尖滴落,地麵星星點點的血漬綻開如紅梅。
    “你看你,怎麽又跪呢?”洛願彎腰扶住珊瑚的手臂。指尖的血珠滴在珊瑚腕間,滲入肌膚。
    她笑著替珊瑚整理衣領時,藏在指甲裏的噬心蠱卵已滑進對方後頸。"好珊瑚,"她聲音比蜜還甜,"你總這麽懂事。"突然掐住珊瑚下巴逼她抬頭,"可陛下的案頭書信,總能出現我的消息,"蠱卵在皮下遊走的地方,輕微凸起,正順著脊椎往下爬。
    聖女給她種什麽了?為什麽她的密信,聖女能看到?珊瑚垂下的睫毛劇烈顫抖著,眼下泛起顫抖的陰影,“求聖女開恩,饒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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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駭人的是她脖頸處暴起的青筋,像是有活物在皮膚下掙紮扭動。它爬到哪裏了?心口?還是...
    珊瑚喉嚨裏壓著瀕死小獸般的嗚咽,可唇角還保持著恭順的弧度。汗順著脊椎滑進衣領,在蠱蟲遊走的路徑上留下冰涼的軌跡。
    “看把你嚇得。這是我新修的法術。”
    忽然,聖女低頭笑了起來,她皮膚下的活物立刻消失。
    “念你忠心,這次我就不計較。隻不過你的眼睛和耳朵可得收一收,否則獸苑的食人獸也該吃東西了。”洛願拍了拍珊瑚的臉,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血印。
    溫軟甜膩的聖女,像是蟄伏的毒蛇終於露出獠牙。珊瑚的喉結輕輕滾動,咽下帶著鐵鏽味的唾液,指尖在袖中掐出深紫色的月牙痕。“奴婢明白,奴婢每日跟在王姬身側,不曾聽聞什麽。”
    “嗯,早點休息。”洛願消失在珊瑚麵前。
    寒月如刃,將整片雲海劈成碎玉。洛願立在萬丈高空,染血的衣袂翻飛,廣袖翻卷如垂天之雲。雲層在腳下碎裂的刹那,她聽見心底有個聲音在笑:“你看,這世間吃人,站得越高,活得越血腥。”
    低階的廝殺是刀光見血,高階的博弈是誅心無形——前者斷人筋骨,後者毀人魂魄。
    市井搏命者,刀光裂帛,血濺五步,此乃動殺——如餓虎爭臠,獠牙所向不過方寸腥紅。
    廟堂執棋者,朱批點冊,硯底藏鋒,此謂靜戮——似龍涎香裏,金爐慢煨的骨血章程
    下者爭命於白刃,上者奪魂於黃卷。屠夫之暴顯於砧板,宰執之暴隱於冠冕。困獸之鬥終有竟時,規則之殺永續無絕。
    風起雲湧,悄然平息。不等辰榮族長調和,離戎族已傳出消息,誤會一場,離戎與聖女冰釋前嫌。
    中原其餘五氏族弄不清離戎族為何忍氣吞聲,四大氏族的態度也是難以置信,都未表明態度。塗山太夫人病重已久,赤水族長突然患疾、鬼方族長閉關修煉、西陵族長在古蜀巡視。
    總之不方便。
    指導小夭練完箭,防風邶去而複返,不聲不響落於獸苑。嘴角微微上揚,冰冷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笑意。離戎族心甘情願把死鬥場的妖送過來,不容小覷的本事。
    那麽多妖奴,毀了死鬥場,離戎族卻隱忍不言,乃至幫忙遮掩。
    “寶邶,大門不走,非得走小路?”
    防風邶眼前的景色變化,嫣然而笑的她,向他走過來。
    “見不得光的生意,你姐姐應該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麽。你要求,我出去再走一次。”防風邶笑著說完就立即轉身,意料之中被抓住了手臂。
    “你又逗我。”洛願急忙拽著他轉身,他欲張口時,往他嘴裏塞下一顆糖果。“好吃嗎?”
    甜蜜裏蘊含濃鬱的靈氣,靈氣彌漫至五髒六腑。“你用多少靈草做的?”防風邶回眸看向那雙秋水瀲灩的眼睛。
    “很多很多。”洛願遞給他一張麵具,防風邶看了看就隨手戴上。洛願拉著他走入一片水域,幻境之內出現幾排妖奴,妖奴被隔絕在幻境,無法看見他們。
    “不是有一百人嗎?怎麽隻有八十多個?”防風邶環顧一圈,頗有興趣注視著妖奴。
    他怎麽連數字都這麽清楚,那夜離戎昶親自送人過來,秘而不泄,又用了障眼法。洛願狐疑地扯了扯他,“你是離戎族有人?還是安排人盯著我府邸呢?”
    “你不是都搬出他大伯了嗎?”防風邶單手掐住她臉頰,左右轉了轉,意味不明。“真想掰開你腦子看看,你到底知道多少過往。”
    離戎昶與她見過麵的當天就去找過離戎老伯,詢問是否認識聖女。
    “你是不是會占卜?不然次次都能與你扯上關係。”
    洛願才是真想掰開他腦子!自己結合西陵珩當初所說的事,又查了幾百年關於赤宸的事,才得知離戎老伯的事。他竟然也知道,交情匪淺。
    “不會,聽說你拿著我送你的珍珠,反倒請我?”
    防風邶鬆開掐住她臉頰的手,眼眸微眯,從喉嚨深處溢出低沉的笑聲。
    “煩死了,你煩死了!”洛願拽著他衣襟狠狠搖了兩下。防風邶唇角揚起卻故作無奈,“小姑奶奶,我被你搖暈了,怎麽做事?”
    搖晃驀地停止,洛願急忙握住他肩膀讓他穩住身形,順手理了理他被自己拽出褶皺的衣襟,“別暈,別暈,穩住。”
    防風邶瞟了一眼她的手,“這次什麽算壞人?”
    洛願大概說了說自己要求,防風邶笑著點了點頭,“找出來如何?”
    “找出來陪我練招。”洛願看他神情無異,指著那群妖奴,“其餘的我再養養,等他們強了,再陪練。”
    “那他們出來與在死鬥場有何區別?”防風邶看著她眼睛,她謊話是一套又一套,弄這麽多妖奴,不妥善處理,城中氏族的眼睛可不瞎。
    “有區別呀,半年沒死,我就光明正大放他們出府邸。”
    “聖女的小心思真是防不勝防,你覺得我信嗎?”防風邶抬起她的下巴,微微彎腰,凝視她的雙眸。她的眼神沒有閃爍,星眸倒映著他。
    片刻之後,鬆開手,“定金都收了,收錢辦事。”
    洛願心跳得七上八下,生怕他猛地拿自己先練手。“你請。”揮手間兩人出現在幻境裏,眾妖看見一男一女,空氣隨之凝滯成膠狀,眾妖奴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們看見男子雙眸忽地變為妖瞳,眼底像是裂開一道血淵。
    與那夜剛被送來時一樣,強大力量迫使他們看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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