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海底大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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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穿透海麵,在鸚鵡螺號的青銅舷窗上投下扭曲的光影
    白河夜突然感到潛艇劇烈震動,監控屏幕上赫然出現一條直徑超過兩米的巨型觸手——那布滿吸盤的表麵泛著珍珠母色的詭異光澤,每個吸盤中央都嵌著深坑實驗室的機械傳感器
    輪機艙的蒸汽壓力表瘋狂跳動,維多利亞風格的壓力計玻璃罩內浮現全息警告:「檢測到d17級生物兵器,建議立即啟動尋覓協議第3章」
    白河夜踹開駕駛座下的暗格,裏麵靜靜躺著一把雕刻鯨骨花紋的黃銅鑰匙,鑰匙柄上刻著林覓星潦草的字跡:「用之前先喂它吃糖」
    窗外又一條機械觸手重重拍打舷窗,附著在玻璃上的熒光藤壺突然集體爆裂,汁液在窗麵腐蝕出深坑實驗室的緊急坐標——正是三年前林覓星失蹤前最後出現的位置
    白河夜突然擰開潛艇的消防栓,噴出的卻不是水——而是林覓星藏在管道裏的陳年芒果醬。粘稠的果漿在海水中形成巨型誘餌團,烏賊的機械觸須立刻痙攣著纏向甜味源頭
    操作台突然彈出全息提示:「建議配合使用雪茄儲藏室的超聲波發生器」
    白河夜踹開鍍金雪茄盒,裏麵躺著支刻滿龍鱗紋路的銅管,管身標注著「尼莫式聲波釣魚竿,專利號」
    當他把銅管插入芒果醬噴射口時,整片海域突然響起變調的《船歌》
    烏賊的發光器隨著節奏開始紊亂閃爍,機械觸須不受控製地打起了水手結
    珍珠母色的神經液從吸盤縫隙滲出,在潛艇外殼上腐蝕出一行新坐標——正是林覓星用腐蝕性果醬預設的逃生路線
    海水在舷窗外沸騰。白河夜踹開駕駛艙的地板暗格,露出浸泡在熒光中的三根操縱杆——
    他同時扳動三根操縱杆,鸚鵡螺號的青銅外殼突然滲出珍珠母色黏液。十二個隱藏的蒸汽噴射口從艇身兩側展開,噴出的不是熱流而是壓縮液態氮,瞬間將周圍海水凍出鋸齒狀冰刃帶。烏賊的機械觸須撞上冰刃群,表麵立刻爬滿晶化的神經突觸
    儀表盤上的黃銅羅盤突然彈開,露出裏麵林覓星改造的「聲波懷表」
    白河夜將懷表對準傳聲筒,表盤立刻播放出尼莫艇長親筆信的高頻掃描聲波
    烏賊頭部的發光器應聲爆裂,噴出的不是墨汁而是鏽紅色的納米維修液
    當潛艇衝進海底峽穀時,艇尾突然脫落三塊雕花青銅板——這些「裝飾物」實為超導磁流體誘餌,瞬間吸引所有機械觸須絞成一團金屬麻花
    月光穿透血霧照在舷窗上,映出白河夜嘴角沾著的半片芒果糖包裝紙
    他癱坐在駕駛艙的鯨皮座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被機械觸須刮出凹痕的黃銅儀表盤
    半融化的芒果糖還黏在超載按鈕上,甜膩氣味混著海水腥鹹在艙內彌漫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作戰服袖口沾著幾滴珍珠母色液體——那是烏賊機械觸須斷裂時濺出的神經潤滑劑,此刻正緩慢腐蝕著布料,發出類似竊笑的細微嘶嘶聲
    整艘船每隔十七秒就會傳來金屬疲勞的呻吟,那是被烏賊絞過的左舷裝甲板在抗議
    藏書閣傳來持續的坍塌聲,2317年版《海底兩萬裏》的書頁正從破損的管道湧出,在走廊裏鋪成一條泛著熒光墨漬的逃生路線
    當白河夜擰開急救箱想找鎮定劑時,發現裏麵躺著個防水膠卷盒
    洗出來的照片顯示二十年前的林覓星正對著鏡頭做鬼臉,背景裏被塗鴉的烏賊標本掛著「d17訓練用」的牌子,角落用腐蝕性墨水寫著:「下次記得帶藍莓味誘餌」
    月光透過藏書閣破損的天窗,以下是鸚鵡螺號藏書閣的受損情況報告:
    維多利亞式彩繪玻璃天窗被烏賊觸須擊碎,殘存的青銅框架扭曲成螺旋狀,懸掛著浸透海水的《海底兩萬裏》手稿殘頁
    四根雕有作家簽名的桃花心木立柱中,兩根出現珍珠母色結晶化現象——這是龍化生物黏液與木質纖維反應形成的特殊侵蝕
    1870年原版《海底兩萬裏》的羊皮封麵被機械觸須刺穿,書頁間夾著的芒果糖紙導航圖已融化成生物黏膠,正緩慢腐蝕附錄中的深海坐標密文
    《深海生物圖譜》的銅版畫插圖被熒光藤壺覆蓋,每當月光照射,藤壺群會在牆麵投射出變異的深海生物投影
    東南角的橡木書架因受創傾斜,暴露出隱藏的聲呐陣列
    此刻正以《船歌》頻率循環播放林覓星遺留的警告:「d17實驗體對芒果味聲波過敏」
    破損的《腔腸動物研究》書槽內,龍化章魚幼體正用觸須蘸著墨水,在修複紙上臨摹潛艇逃生路線
    滲入的海水與書櫃內殘留的芒果鎮定劑發生反應,在地麵形成珍珠母色菌毯
    每踩踏一次,菌毯就會釋放出帶有1870年巴黎咖啡館香味的腐蝕性氣體
    兒童閱讀區的機械故事書仍在自動翻頁,但播放的《小美人魚》故事已被篡改為深坑實驗室的《龍化生物馴養手冊》音頻版
    最新掃描顯示藏書閣天花板夾層裏,某隻機械烏賊的斷須正抽搐著拚寫摩斯密碼:「尋覓協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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