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河緩緩睜開眼睛，晨光透過海水折射在艙壁上，投下搖曳的光斑
    他下意識想揉眼睛，卻感到手臂傳來異樣的觸感——光滑、堅硬，帶著金屬般的涼意
    他猛地坐起身，看到自己的手臂上覆蓋著一層細膩的粉金色鱗片，在光線照射下流轉著珍珠般的光澤
    這顏色太過綺麗，與他記憶中那些戰士龍的暗色調鱗甲截然不同
    "你醒了"
    林覓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興奮
    白夜河轉過頭，正對上巨龍饒有興趣的目光
    林覓星的尾巴尖輕輕點了點他的後背，鱗片相觸時發出清脆的"叮"聲
    "看看你的鱗片"
    林覓星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調侃
    "怎麽變成這種顏色了？"
    白夜河低頭審視自己的身體，心頭猛地一沉
    那些新生的鱗片不僅顏色異常，質地也更為纖薄柔軟，邊緣呈現出優雅的波浪紋路——這分明是雌龍的鱗片特征
    更令他不安的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甜膩的香氣，像是混合了芒果與某種花香的味道。這種氣味標記在龍族社會中，通常隻出現在求偶期的雌龍身上
    "這是......"
    白夜河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震驚地發現自己的聲線變得更為清亮，尾音不自覺地上揚，帶著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柔軟質感
    林覓星的瞳孔微微收縮，耳鱗不自然地抖了抖
    作為回應，他頸側的鱗片悄然豎起，散發出更為濃鬱的龍涎香——這是雄龍對潛在配偶的本能反應
    白夜河的後背繃緊了
    他太熟悉龍族的生理特征，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什麽變化。那些粉金色的鱗片隨著他的呼吸輕輕開合，每一片都在分泌著信息素
    "看來融合過程出了偏差"
    白夜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新生的尾鰭卻不聽使喚地輕輕擺動，在水流中劃出優雅的弧線
    林覓星低笑一聲，龍息拂過白夜河頸後的敏感鱗片："我倒覺得這個"偏差"很有意思"
    白夜河猛地轉身，卻因為不熟悉新生的尾鰭而失去平衡
    林覓星及時用尾巴卷住他的腰肢，這個動作讓兩人的鱗片大麵積接觸，激起一陣細小的電光
    "放開！"
    白夜河厲聲道，但變調的聲線讓這句命令毫無威懾力
    更糟糕的是，他感到自己的鱗片正在不受控製地變色——從粉金逐漸轉為更深的玫瑰金，這是雌龍情緒激動的典型表現
    林覓星的瞳孔已經縮成一條細線，他緩慢地繞著白夜河遊動，像是在評估一件珍貴的獵物："你知道嗎？在龍族的傳統中，新生的母雌龍需要一位導師......"
    "我不是雌龍！"
    白夜河咬牙切齒地說，同時感到一陣眩暈——他的身體正在自發釋放更多的求偶信息素，整個艙室都彌漫著甜膩的香氣
    艙門突然打開，幾隻幼龍好奇地探頭進來
    他們的小鼻子抽動著，隨即發出興奮的鳴叫——這是幼龍發現可交配對象時的典型反應
    白夜河絕望地閉上眼睛
    在生物學的事實麵前，任何辯駁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的身體，確實正在不可逆轉地向著雌龍的方向進化
    林覓星的低笑聲在耳畔響起，帶著不容抗拒的占有欲："歡迎來到龍族的世界......我的小母龍"
    白夜河望著自己逐漸浮現鱗片的手臂，指尖微微發顫
    那些粉金色的鱗片下，肌肉組織正在緩慢地扭曲重組，傳來陣陣刺骨的鈍痛
    他深吸一口氣，卻吸入了過量的龍族信息素，引得肺部一陣灼燒般的刺痛
    "重組當然會疼"
    林覓星甩了甩尾巴，故意讓尾鰭掃過白夜河正在變異的脊背
    "骨骼要擴展三倍，內髒要重新排列，神經末梢會像被岩漿澆灌一樣——尤其是骨盆的重構，據說能讓最強悍的戰士龍疼到昏厥"
    白夜河的額角滲出冷汗，新生的龍角根部傳來鑽心的癢痛
    他咬緊牙關，卻聽到自己牙齒正在變異發出的"咯咯"聲
    更可怕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尾椎骨在拉伸，新的脊椎節正在一節節生長出來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林覓星用爪子勾起最後一支人類血清，在他眼前晃了晃
    "當人多輕鬆啊，不用每天擔心撞塌山洞，不用為了一頭野牛追出幾十裏，更不用......"
    一陣劇痛突然襲來，白夜河跪倒在地。他的肩胛骨正在皮膚下劇烈蠕動，膜翼的雛形像刀片般從血肉中刺出
    鮮血混著珍珠母色的淋巴液，在艙底積成一灘詭異的虹彩
    "——更不用忍受翼骨生長的痛苦"
    林覓星補完最後一句，卻悄悄用尾巴圈住他顫抖的身體
    白夜河死死抓住巨龍的鱗片，指甲在金屬般堅硬的表麵上崩裂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內髒在移位，胃部擴展出新的消化腔，心髒正在分裂成雙心室結構
    每一次跳動都像有烙鐵在胸腔裏攪動
    "還...來得及..."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尾椎末端傳來爆裂般的疼痛，一條嶄新的龍尾正在突破皮肉的束縛
    林覓星突然低頭，用舌尖舔去他眼角滲出的血淚："這才剛開始呢，小母龍，等你的生殖係統開始重組時......"
    "我...要..."
    白夜河的威脅被又一陣劇痛打斷。他的骨盆像被萬噸液壓機擠壓般變形，新生的器官在體內野蠻生長
    那種痛苦超越了人類神經的承受極限，卻因為龍化後的感官強化而絲毫不會昏厥
    艙外的幼龍們不安地徘徊，他們記得自己變異時的慘叫
    最年幼的那隻叼來了珍藏的芒果幹，卻被林覓星一尾巴掃開："讓他記住這種痛，這是成為龍必須付出的代價"
    白夜河的瞳孔已經變成完全的豎瞳，裏麵映照著雙重痛苦——肉體的劇變與尊嚴的粉碎
    當最後一塊人類皮膚被鱗片覆蓋時，他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龍嘯，震碎了實驗室最後的玻璃器皿。
    林覓星這才將奄奄一息的新生雌龍攏入翼下，輕輕舔舐他滲血的鱗片縫隙："歡迎體驗...身為龍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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