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困境中的抉擇
    中微子引力波全息通訊屏閃爍著雪花，林軒的機械瞳孔在數據流中明滅，他急促地敲擊著控製台："老卡！我們卡在反物質  暗能量混合反應核心的研究上整整大半年了，引力波武器的能量轉化率始終提不上去！"金屬關節發出過載的嗡鳴，暴露的線路在身後迸濺著火星。
    卡西米爾的雪茄在戰術終端上碾出焦痕，他眯起布滿血絲的眼睛，脖頸處未愈合的燒傷疤痕隨著呼吸微微抽搐："這種停滯就是因為缺三級文明的基礎理論！"
    他突然扯開軍裝領口，露出裏麵斑駁的生物繃帶，"我打算說服奧古斯丁高層，把我們壓箱底的三級文明生物科技全交給你們！那些基因鏈鋸病毒、潘多拉工蜂的核心技術，說不定能幫你們打通任督二脈！"
    林軒的機械臂重重砸在操作台，濺起一串藍色電弧："這可是你們文明最後的底牌！現在奧古斯丁老家都被占了，我不能趁火打劫！"
    "打劫個屁！"卡西米爾抓起雪茄狠狠嘬了一口，吐出的煙圈在警報紅光裏扭曲變形，"厄蘭蒂斯那幫畜生吞掉我們星係後，下一個就是伽馬星域！你現在客氣，等他們的湮滅級主炮懟到家門口，再拿我們的科技研究就等著給文明收屍吧！"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節因為用力捏著雪茄而發白，"咱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要活一起活！"
    “據可靠消息稱，厄蘭蒂斯人入侵奧古斯丁文明實為‘半人馬座征服計劃’的跳板，通過星象推演認定，控製巴納德星係咽喉可阻斷半人馬座二級文明向銀心深處航行的‘走廊’。到時候，等厄蘭蒂斯把戰火燒到伽馬星域，你們再想用我們奧古斯丁的三級宇宙文明生物科技搞研究，黃花菜都涼透了！”
    盡管林軒在通訊裏再三婉拒，甚至關閉了部分量子信號頻段，卡西米爾卻對著黑屏固執地重複："林老弟，這事兒沒得商量！"
    12.2 破釜沉舟的決議
    量子通訊結束後，卡西米爾站在臨時議會艙的全息星圖前，身後三十餘名議員的目光像無形的重物壓在他肩頭。
    破損的艦體仍在震顫，應急燈的紅光掃過眾人緊繃的麵孔，有人攥著斷刃，有人脖頸纏著滲血的繃帶，皆是奧古斯丁文明最後的火種。
    "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卡西米爾突然扯開染血的軍裝，露出胸口猙獰的生物灼傷，"奧古斯丁主星的防護罩在反物質炮下如同玻璃般粉碎，絕大多數的同胞還被困在淪陷區！"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沙啞，重重拍向星圖上不斷逼近的厄蘭蒂斯艦隊標識，"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和我們一衣帶水的伽馬星域！"
    一名老議員猛地站起，手杖在金屬地板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把三級生物科技拱手相讓？那可是我們用上千年心血換來的王牌！"
    "王牌？"卡西米爾抓起戰術平板甩在會議桌上，全息屏炸開慘烈的戰場畫麵——醫療艦被粒子束貫穿，平民逃生艙在引力漩渦中支離破碎。
    "當厄蘭蒂斯的湮滅級主炮對準我們時，這些鎖在數據庫裏的科技就是廢紙！林軒文明有頂尖的科研團隊，有能將理論轉化為武器的工業體係，他們缺的正是我們手裏的鑰匙！"
    “咱們搞科研的本事真有點跟不上趟了。打仗用的那些高科技，卡在二級文明到三級文明之間都兩百多年了，一直沒突破。可咱們的盟友倒好，短短幾十年就搞出了不少厲害的成果。我覺得幹脆把咱們手裏三級文明水平的生物科技交給盟友研究，說不定他們能幫咱們把戰爭科技提升到真正的三級宇宙文明水平，這明擺著是對抗敵人的最好選擇啊。”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張麵孔，語氣放緩卻更顯沉重："分享不是施舍，是孤注一擲的豪賭。等林軒文明吃透這些技術，我們的基因鏈鋸病毒將搭載上他們的物質湮滅炮，潘多拉工蜂會配上反物質引擎——這不是失去，是讓文明的火種在更肥沃的土壤裏重生！"
    艙室陷入死寂，唯有警報器的嗡鳴在回蕩。不知過了多久，曾經最激烈反對的後勤部長率先按下表決器，綠色光點在黑暗中亮起："我...我讚成。與其抱著科技陪葬，不如賭一個未來。"
    隨著更多光點接連亮起，卡西米爾望著窗外漆黑的宇宙，喉嚨發緊。當最後一票落下，他知道，奧古斯丁文明已經將自己的命運，與遙遠星係裏那個同樣在絕境中掙紮的盟友，緊緊綁在了一起。
    12.3 命運交織的盟約
    兩個文明的即時通訊設備再次接通，量子通訊的嗡鳴聲中，林軒機械瞳孔的數據流瘋狂閃爍。
    他沉默良久，金屬胸腔發出沉重的氣壓泄放聲："老卡，我接受這份饋贈。"機械手指在控製台上快速敲擊，將接收端口的防護協議逐一解除。
    卡西米爾眼睛瞬間亮得驚人，半截雪茄都忘了往嘴裏送：“好！好！這才是幹大事的氣魄！”
    "我能不清楚嗎？"林軒的電子音帶著顫兒，機械臂"哐當"拍在操作台上，"等咱把這些技術嚼碎了、吃透了，鼓搗出第一支三級文明艦隊，哥們兒直接殺到你們逃命這條線上，保準把你們從鬼門關拽回來！"
    身後全息星圖"唰"地亮起，密密麻麻的光點擰成箭頭直戳淪陷區，"到時候咱非得讓厄蘭蒂斯那幫孫子知道，招惹咱倆文明，純粹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卡西米爾重重呼出一口濁氣，將芯片狠狠插入傳輸槽。數據流如金色洪流傾瀉而出的瞬間，他仿佛看見基因鏈鋸病毒重新在敵艦中肆虐，潘多拉工蜂的幽藍尾焰再次點亮戰場："我在路上等你，林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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