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色經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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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風管壁上的巧克力糖漬在石宇峰掌心融化,玻璃彈珠表麵的血漬被警徽吸收後,突然投射出全息地圖。
    "是湄公河碼頭!"蘇明鏡的熒光紋路順著菌絲爬上彈珠,卻在觸碰到經緯度坐標時突然痙攣。她的指甲蓋泛起水泥灰,耳後浮現與韓冰相同的0001刺青紋路:"我的基因鏈...在重組!"
    雷豹用生鏽的機械臂撬開通風管檢修口,腐臭的消毒水味裏混著嬰兒奶粉的甜腥。他後背滲血的地圖突然與彈珠投影重疊,形成立體的湄公河航線圖:"二十年前運毒船爆炸點...就是存儲器標注的出生地!"
    林小滿本體的半張人臉突然從石宇峰褲兜鑽出,水泥化的聲帶發出玻璃碎裂聲。
    "哥哥快扔掉..."她尚未說完就被蘇明鏡的菌絲纏住,兩人基因鏈在水管壁上碰撞出火花。熒光紋路中閃過驚悚畫麵——九歲的石宇峰在碼頭集裝箱裏蜷縮,而繈褓中的女嬰正被注射水泥防腐劑。
    "你才是第一個克隆體!"石宇峰攥緊彈珠,母親哼唱的調子突然從管壁滲出。他摸到糖漬下的刻痕,那是用指甲反複劃出的五線譜:"當年媽媽被水泥封住前...在給我編密碼童謠!"
    汙水管突然劇烈震動,三百具白大褂屍體從裂縫鑽出。
    他們水泥化的手指抓著生鏽的注射器,婚戒在黑暗中劃出幽藍軌跡。蘇明鏡撕開鎖骨處的皮膚,露出正在晶化的骨骼:"活體數據庫在召喚同類!小滿本體要截斷..."
    話沒說完就被屍體撲倒,防腐液灌進她張開的嘴。雷豹掄起棺材板砸碎三具屍體,囚服下的條形碼突然射出紅光:"當年我給韓冰戴手銬時...她後頸刺青在滲血!"
    彈珠投影突然分裂成兩幅星象圖,石宇峰發現母親刻的童謠音符能與巧克力糖漬共鳴。
    他蘸著糖漿在管壁上畫五線譜,韓冰殘存的鉑金袖扣突然從屍堆射出,精準嵌入第六個音符。汙水倒流的轟鳴中,通風管盡頭傳來嬰兒啼哭。
    "是聲波陷阱!"林小滿本體撕開蘇明鏡的菌絲,水泥與血肉交織的手掌拍在管壁:"快用婚戒劃開投影!"
    石宇峰旋轉婚戒劃破星象圖,裂開的縫隙裏露出實驗室場景——年輕時的陸沉舟正在給嬰兒眉心植入芯片,而保溫箱標簽寫著"蘇明鏡"。
    蘇明鏡突然發出非人尖嘯,熒光紋路變成水泥裂紋。
    她的瞳孔分裂成雙瞳,一隻是韓冰的星象圖,另一隻映出雷豹在湄公河開槍的畫麵:"原來我也是...棺材裏的祭品!"
    屍體們胸口的警徽突然爆炸,飛濺的水泥塊在空中組成密碼鍵盤。雷豹撞開石宇峰,生鏽的機械臂插入鍵盤縫隙:"當年沉船案有三十個臥底...隻有我活著回來!"
    嬰兒啼哭變成電子合成音,通風管盡頭升起沾滿血鏽的玻璃艙。
    艙內浸泡著三百個臍帶未剪的嬰兒,每個胸口都嵌著芯片。林小滿本體的半張臉突然融化,裹著血水撲向玻璃艙:"哥哥...那是我被偷走的..."
    石宇峰的手電筒光柱掃過艙體編號,呼吸驟然停滯——母親的法醫工作證正封在艙底,而簽發日期是她殉職前三天。
    "他們在用遺體做克隆培養基!"蘇明鏡扯斷頸動脈處的菌絲,熒光血液在艙麵寫出基因圖譜:"我和小滿...都是你母親的..."
    雷豹突然嘔出水泥化的心髒,倒計時刺青變成負數。
    他扯斷機械臂砸向玻璃艙,爆炸的氣浪中浮現全息日記——二十歲的韓冰在手術台上掙紮,而陸沉舟捏著她的卵巢說:"完美基因庫該收割了。"
    "原來所謂活體數據庫..."石宇峰接住飛出的芯片,看到母親最後的工作日誌在視網膜閃動,"是把女警的卵子做成克隆原料!"
    林小滿本體徹底融化成防腐液,血水中浮出半枚鉑金袖扣。
    石宇峰撿起袖扣按進婚戒劃痕,實驗室突然降下防爆門。電子合成音從四麵八方湧來:"血脈認證通過,0001號母體喚醒程序啟動。"
    蘇明鏡的脊椎刺出水泥骨刺,基因圖譜變成追殺指令。她將菌絲插進自己太陽穴,顫聲道:"快走...我體內有韓冰的殺戮程序!"
    通風管頂部裂開,月光照亮碼頭的廢棄船塢。
    雷豹用最後力氣撞開逃生口,後背刺青滲出的血在艙麵畫出路線圖:"去出生地...毀掉母體..."他的瞳孔突然凝固,機械臂指著石宇峰心髒:"你才是...真正的..."
    屍體們突然集體自燃,烈焰吞沒了未盡之言。石宇峰抓著蘇明鏡跳進汙水河,婚戒在觸水瞬間發出超聲波。母親最後的童謠突然清晰,他聽見泡沫中的呢喃:"小峰...媽媽把證據藏在..."
    血色月光下,三百個玻璃艙在河麵組成星象圖。
    韓冰的虛影從最大艙體升起,她的腹部隆起,腐爛的子宮裏伸出水泥臍帶:"該誕生真正的神了..."
    蘇明鏡突然掐住石宇峰脖子,熒光紋路爬上他的婚戒:"殺了我...趁還能控製..."
    河底突然射出探照燈光,陸沉舟的聲音通過水下喇叭傳來:"真是感人...現在送你們母子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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