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霏的肚臍突然暴突成拳頭大的肉瘤，青紫色血管下湧動著青銅色羊水。她仰躺在鍋爐房坍塌的冷卻塔殘骸上，右手食指的結晶化已蔓延到小臂，每一次心跳都讓肉瘤表麵浮現cx299的熒光紋路。
    "共生率97……"獨眼老頭的聲音裹著金屬摩擦聲。他胸腔的機械肋骨間伸出三根臍帶狀導管，正將冷卻塔殘骸的青銅碎屑泵入江雨霏的臍部肉瘤。突然，肉瘤表麵裂開道血口，噴出的羊水在半空凝成蘇晚晴分娩時的量子剪影。
    二十米外的排汙管突然爆裂，二十一個臍淵型質檢員踏著黏液洪流衝出。她們腹部纏繞的機械臍帶末端，掛著正在啼哭的青銅嬰兒頭顱。
    江雨霏翻身滾到生鏽的齒輪堆後，結晶化的右手插入地麵，瞬間生成青銅荊棘屏障。最近的質檢員甩動臍帶抽來，嬰兒頭顱咬住荊棘，尖牙與金屬摩擦出刺耳聲響。
    "這是第299次臍血共鳴。"老頭的聲音從冷卻塔頂端傳來。江雨霏突然拽斷三根荊棘，結晶化的手指捏碎嬰兒頭顱："再念數據，我就把你的導管塞進冷卻池！"
    排汙管的黏液突然沸騰，青銅嬰兒頭顱集體自爆。飛濺的羊水在冷卻塔表麵凝成碑文，正是《涅盤》卷缺失的生育條款。江雨霏的臍部肉瘤突然暴長血管，刺穿三個質檢員的機械子宮，將她們釘在碑文上抽幹羊水。
    碑文吸收羊水後突然活化，字跡化作臍帶纏住江雨霏的脖頸。她右手結晶化的部分突然暴長尖刺，猛地紮入碑文。青銅與結晶碰撞的火星中，浮現2009年蘇晚晴在鍋爐房偷換避孕藥的監控畫麵。
    "媽……"江雨霏的喉嚨被勒出氣聲。獨眼老頭突然切斷導管，冷卻液澆在碑文上引發劇烈爆炸。氣浪掀飛六個質檢員，她們的機械子宮在半空解體，零件中掉出半盒過期墮胎藥。
    江雨霏趁機扯斷臍帶，結晶化的右手插入碑文裂縫。指尖觸到冰涼的藥盒時，整座冷卻塔突然量子折疊。四百個維度的青銅嬰兒同時啼哭，聲波震碎碑文，飛濺的碎片中浮現蘇晚晴被修改的墮胎記錄。
    折疊空間裏，江雨霏的結晶右手突然恢複血肉。她攥著藥盒衝向2009年的記憶投影——二十三歲的蘇晚晴正將藥片碾碎倒入冷卻池。現實的質檢員突然從池底鑽出，機械手掌刺穿投影的腹部。
    "不要！"江雨霏將藥粉撒向機械手掌。粉末接觸金屬的瞬間，蘇晚晴的投影突然實體化，抓住質檢員手腕反擰。現實的江雨霏臍部肉瘤突然爆開，噴出的羊水裹著青銅碎屑，在折疊空間凝成新的《育兒守則》。
    獨眼老頭突然撕裂維度屏障，機械導管刺入江雨霏的臍部："共生率99！"她疼得弓起身子，發現老頭的機械心髒位置，鑲著半片熟悉的避孕藥包裝。
    所有維度的冷卻塔突然重組為青銅祭壇。江雨霏被導管吊在祭壇中央，臍部肉瘤已膨脹到半人高。二十一個質檢員跪拜在祭壇邊緣，機械子宮噴射的羊水正在繪製母體圖騰。
    "點火。"老頭按下機械心髒的開關。江雨霏的肉瘤突然裂開，青銅嬰兒的利爪撕開她的腹腔。劇痛中，她的結晶右手突然抓住嬰兒臍帶，發現末端連接著老頭的機械心髒。
    "原來你才是……"江雨霏扯斷臍帶塞進嘴裏。嬰兒的啼哭突然變成慘叫，祭壇表麵浮現蘇晚晴用hb鉛筆刻下的最終密碼：【所有母親都是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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