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通風管道裏形成倒流的瀑布，黃金蟒金鱗上凝結的毒液順著鐵鏽往下淌。石宇峰攥著舊報紙的手背青筋暴起，泛黃的新聞照片裏，父親被鐵鏈鎖住的腳踝與蘇明鏡此刻流血的位置完全重合。
    "別碰排水閥！"陳冬的吼聲從對講機炸響，他改裝的機械蜘蛛正順著電纜井攀爬，"那條蛇的毒腺連著心跳監測器......"
    話音未落，黃金蟒突然弓起身子撞向消防噴淋頭。混著藍色毒液的雨水傾瀉而下，淋在觀眾席殘留的熒光棒上，頓時騰起嗆人的紫色煙霧。白夜踹開配電箱，用瑞士軍刀割斷三根冒火花的電纜："雷豹！東北角承重柱！"
    泰拳冠軍吐掉嘴裏的血沫，鋼製護腕重重砸向裂開的混凝土。藏在柱體裏的青銅密碼盤應聲彈出，二十年前手工雕刻的星圖紋路，此刻正與黃金蟒頭頂肉冠的血管走向完全一致。
    "當年沉船用的鎖鏈..."石宇峰突然撕開蘇明鏡染血的製服下擺，少女腰間猙獰的傷口裏，竟嵌著半枚青銅材質的船錨掛墜，"是你父親拷問我爸時拽斷的？"
    蘇明鏡蒼白的嘴唇劇烈顫抖，她摸向耳朵後方的微型芯片，卻抓下一把帶血的頭發。記憶像被毒液腐蝕的膠片，突然閃現父親書房裏三百個加密視頻的封麵——每個畫麵都是不同角度的沉江現場。
    "小心！"陸沉舟突然撲過來，定製西裝被鋼釘劃出三道血口。他甩出比特幣冷錢包砸中偷襲者的太陽穴，金屬外殼裂開露出裏麵微型炸彈："楚河凍結的資金池被反向注資了！"
    石宇峰腕間的青銅手環突然發燙，罪孽刻度從【299】跳至【333】。他扯下蘇明鏡的校徽按在密碼盤上，警徽背麵的防偽紋路與星圖完美嵌合。隨著齒輪轉動的悶響，地下竟升起座青銅鍛造的祭壇，壇中浸泡著二十枚刻有沉船日期的頭骨。
    "老東西給我上了堂考古課。"他抓起霰彈槍抵住祭壇邊緣的蛇形浮雕，"知道商周人怎麽處理叛徒嗎？"槍托重重砸碎浮雕的瞬間，黃金蟒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嘶鳴。
    整個電競館的地板開始傾斜，觀眾席的座椅像多米諾骨牌般層層翻倒。瑪丹送的血鑽袖扣突然滾落，石宇峰看到鑽石折射出的虹光裏，竟藏著微縮的青銅麵具設計圖。當他彎腰去撿時，蘇明鏡突然咬住他手腕，用染血的指尖在他掌心畫了個殘缺的船錨符號。
    "父親死前...在停屍房的地磚上...畫了三個月亮..."少女的瞳孔開始擴散，"說這是打開...青銅棺的...鑰匙......"
    雷豹突然從毒霧中衝出，他的鋼製指虎上串著三個防毒麵具殺手。泰拳手標誌性的掃踢將祭壇踹出三米遠，露出下麵沸騰的綠色液體："峰哥！這他媽是王水！"
    石宇峰抱起蘇明鏡躍上傾斜的觀眾席，她的血滴在翻倒的可樂杯裏，碳酸氣泡炸開猩紅的水花。黃金蟒不知何時盤踞在最高處的燈架，豎瞳裏倒映著他們狼狽的身影。當它張開血盆大口時，露出的不是毒牙，而是微型攝像頭的紅光。
    "直播！"白夜尖叫著扯掉護目鏡，黑客背包迸射的電火花照亮他慘白的臉，"老k在暗網開了死亡賭盤！"
    全息廣告牌突然強行啟動，二十萬觀眾正在押注他們的死法。石宇峰看到自己的賠率是133，這個數字恰好是父親沉江時的年齡。他扯下青銅吊墜塞進蘇明鏡嘴裏："含住！能中和蛇毒！"
    陸沉舟突然悶哼跪地，他的定製皮鞋底滲出藍血——黃金蟒的毒液竟能腐蝕橡膠。楚河的聲音從所有藍牙設備裏溢出，像生鏽的齒輪在摩擦："資金池...被套進虛擬幣礦場...需要...需要青銅密碼......"
    "那就給它們密碼！"石宇峰撞開安全通道的門，用霰彈槍轟碎牆上的消防地圖。藏在夾層裏的青銅羅盤滾落，指針瘋狂旋轉後指向蘇明鏡心髒位置。他突然想起少女剛才畫的船錨符號，與羅盤背麵的三個月亮凹槽恰好形成三角定位。
    通道盡頭傳來裝甲車撞破圍牆的巨響，探照燈的光柱像審判之劍刺來。蘇明鏡用最後的力氣扯開內衣暗扣，掉出的不是記憶芯片，而是半枚青銅鑰匙："父親...讓我...十八歲生日...去江大橋......"
    黃金蟒突然從天而降，毒液在防彈玻璃上蝕刻出老k的臉。石宇峰在千鈞一發之際將蘇明鏡推進通風口，自己卻被蛇尾掃中撞向沸騰的王水池。就在他後仰的瞬間，雷豹的鋼製腰帶扣飛旋而來，精準卡住黃金蟒的七寸。
    "你欠我三十七條命了。"泰拳手咧開淌血的嘴，他裸露的胸膛上，二十七道槍傷疤正組成青銅麵具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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