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寒針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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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枚深陷淤泥的青銅碎片,如同被褻瀆的古老神明,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憤怒!狂暴的幽藍電蛇不再局限於表麵,而是如同擁有生命般炸裂開來,瞬間纏繞住史密斯探近的右手和前臂!
    “呃啊——!”
    淒厲的慘叫劃破沉悶的空氣。史密斯那張剛硬如石的臉瞬間扭曲變形,青筋暴起,汗水混著驚恐噴湧而出。特製的防護手套如同黃油般融化、炭化,露出底下焦黑冒煙的皮肉,刺鼻的焦糊味混合著溶洞的黴濕腥氣,嗆得人作嘔。劇痛讓這位冷酷幹練的特遣隊長失去了所有優雅與威嚴,踉蹌著後退,仿佛被無形的巨錘砸中。手中的特殊儀器如同燙手的烙鐵脫手飛出,砸在石灘上滾了幾圈。
    也就在這一瞬!
    他手腕上那塊不起眼的戰術腕表,一道微不可查的藍色光束在史密斯因劇痛下意識翻轉手腕的刹那,精準地掃過了正在狂暴放電的古劍碎片!
    嗡——
    碎片表麵的電光詭異地一滯,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更深的、如同鏽跡卻又帶著熔金般流動感的暗金紋路,在碎片內部猛地一閃而過!與此同時,史密斯那隻裂開表盤的腕表,屏幕徹底熄滅。
    史密斯眼中痛楚深處,一絲得逞的、近乎狂熱的精光一閃即逝!任務完成!他完成了核心目標——接觸並掃描激活關鍵“鑰匙”碎片!
    但此刻,沒有人在意他這個細微的表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另兩處爆發的危機死死攫住!
    石宇峰與林小滿這邊!
    精神幻境中,林小滿的意識正被絕望的猩紅泥沼吞噬,雷豹和瑪丹那如山嶽般的青銅怨念陰影要將她碾碎!
    嗡……
    那股源自現實古劍碎片的地脈共鳴,如同穿透時空的梵音,微弱卻無比堅定地刺入這片血色煉獄!就在瑪丹腳邊龜裂的黑色焦土上,一塊流淌著暗金紋路的青銅碎片虛影,驟然亮起!它的紋路與現實中引起共鳴的碎片一模一樣!
    更讓林小滿心神劇震的是,她手中緊握的那支冒著凜冽寒氣的“寒針”,竟與那塊幻境中的碎片虛影產生了奇異的、針尖般的、刺穿幻象的共振!
    “啊!”現實中的林小滿,因這股穿透性極強的共鳴,僵直抽搐的身體猛地一震!渙散的瞳孔如同被強光刺透的迷霧,瞬間凝聚!
    她看清楚了!
    腳下仍是冰冷的碎石!
    眼前是瀕臨青銅爆體、皮膚寸寸崩裂湧出墨綠水液的石宇峰!
    耳中是史密斯痛苦的咆哮和隊員驚恐的呼喊!
    還有手中那支冰冷刺骨、蘊含著極端危險能量的“寒針”!
    時間仿佛被壓縮到極致!沒有思考的餘地!林小滿眼中隻剩下石宇峰頸部皮膚下劇烈蠕動、即將衝破血管與神經的青銅色“洪流”!一旦那股能量衝破禁錮,石宇峰將徹底消亡,並帶走這裏所有人!
    “賭了!!”
    一聲撕心裂肺的厲喝從她喉嚨裏爆發!那不是命令,是向命運發出的最後嘶吼!無視身側史密斯隊員驚恐的槍口,無視背後史密斯因斷腕劇痛投來的驚怒目光“阻止她——!”),林小滿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那支散發著非人寒氣的“寒針”,狠狠紮向石宇峰頸部那團最洶湧的青銅能量核心!
    噗呲!
    針尖輕易刺入龜裂青灰的皮膚!
    “吼——!!!” 石宇峰殘破的軀體如同觸電般劇烈彈起!喉嚨裏發出的已非人聲,更像是瀕死巨獸的絕命哀嚎!一股肉眼可見的、狂暴的青銅色能量光暈從他體內炸開,瞬間將電磁屏蔽裝置衝擊得火花四濺,發出刺耳的過載尖鳴!
    幾乎同時——
    嗤——!!!
    一股無法形容的、冰火交織的恐怖衝突在他體內爆發!
    針筒內銀藍色的液態寒氣,如同冰封萬載的極地風暴,瞬間洶湧灌入!所過之處,石宇峰皮膚下狂湧的青銅能量流肉眼可見地凝固!奔騰的能量洪流仿佛撞上了無形的、絕對寒冷的堤壩!劇烈的衝突將他身體變成恐怖的戰場!皮膚表麵瞬間凝結出厚厚一層灰白色的冰晶!但冰晶之下,是青銅能量不甘被凍結、更猛烈衝撞形成的劇烈鼓脹和撕裂!
    石宇峰的身體像是被凍結在冰霜中的怪物,皮膚結滿白霜,血管卻詭異地凸起,如同冰層下奔湧的青銅熔岩!劇烈的痛苦讓他那張原本扭曲痛苦的臉定格在一種極致猙獰的靜止狀態,眼球暴突,眼白瞬間布滿蛛網般的血絲!凍結、撕裂、衝突!他像被強行按入地獄和煉獄夾縫中的標本,每一根神經都在發出碎裂的哀鳴!
    “成…成功了嗎?”老槍和其他“淨火”成員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攥滿了冷汗。他們從未見過“寒針”在如此高能級目標身上使用。
    史密斯強忍著斷臂撕心裂肺的劇痛,靠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臉色慘白如死人,但他那雙眼睛卻死死盯住林小滿注射的動作和石宇峰身體的異變,眼神深處充滿了複雜——震驚於淨火的手段,又隱含著更深的算計。石宇峰沒死?這種狀態…反而可能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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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所有人都被石宇峰這非人非鬼的恐怖狀態震懾時——
    轟!轟!轟!
    整個溶洞地下深處,猛然傳來如同遠古巨錘擂擊地脈的恐怖悶響!這一次的震動遠超之前!仿佛整個地殼結構都在呻吟、裂變!
    剛剛因史密斯掃描古劍碎片而亮起的暗金紋路,此刻竟如同活過來一般,在淤泥中流淌、閃爍!一道清晰無比的、巨大的、帶著令人心頭發悸的古老青銅色彩的光流紋路,以那碎片為中心,突然在地麵上炸亮!
    這道光流紋路複雜無比,蘊含著一種無法理解的幾何美感和磅礴力量!它如同活物,瞬間鑽入河床底部,向著溶洞更深邃、更黑暗的角落——周綰綰之前逃遁的巨大裂縫入口方向,瘋狂蔓延而去!
    嗤啦嗤啦!
    那道巨大的、通向未知地脈深處的裂縫口,原本就彌漫著陰風和詭異的能量亂流,此刻如同被這道突入起來的巨大青銅光流強行“入侵”!兩股能量猛烈撞擊!
    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從裂縫口爆發開來!夾雜著碎石、土塊、還有更可怕的東西——風化的、帶著古老青銅鏽跡的骨屑!如同被深埋地底千萬年的亡靈被強行翻攪出來!
    “咳咳咳!”距離稍近的幾名國際刑警隊員被衝擊波掀翻在地,骨屑粉塵嗆入口鼻,引發劇烈咳嗽。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遠超常理的異變驚呆了!
    “那碎片…它在激活什麽東西!指向…指向地脈深處!”林小滿猛地抬頭,顧不上石宇峰那令人心悸的凍結狀態,目光如電,死死鎖定那道蔓延向裂縫的青銅光流紋路!她體內剛剛經曆精神衝擊後殘留的痛苦,仿佛都與這古老而狂暴的青銅之力產生了詭異的共鳴!
    她瞬間明白了!周綰綰逃入的那條裂縫,不僅僅是地脈通道!
    那下麵,可能埋藏著更恐怖的東西!
    一個能引起古劍碎片如此劇烈反應的東西!
    一個…用青銅構築的…上古之墓?!
    而史密斯,強撐著劇痛,眼中爆發出比剛才完成掃描任務時更加驚人的光芒!那光芒裏沒有了劇痛,隻有被點燃的、仿佛能灼燒靈魂的狂熱! 他盯著那飛速蔓延的青銅光流紋路和裂縫處爆發的異象,仿佛看到了通往畢生所求的聖光之門!他的斷臂之痛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無足輕重了!
    轟隆隆隆——!
    伴隨著最後一聲仿佛地核深處的崩裂巨響,那道蔓延到巨大裂縫入口處的地麵青銅光流,如同鑰匙插入鎖孔般,狠狠“點亮”了裂縫邊緣!一個巨大得超乎想象的、由流動的青銅光紋構成的古老門扉輪廓,在裂縫口的煙塵與骨屑彌漫中,若隱若現!
    門扉的紋路猙獰而威嚴,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它…被強行打開了!
    而幾乎就在門扉輪廓顯現的同時——
    “吱呀呀——嘣!!”
    一聲更加恐怖、更加沉重、更加難以想象的機關運轉和岩石破裂的聲音,仿佛從九幽之下傳來!順著那道門扉輪廓的方向,通往地脈深處的裂縫深處,一條更加宏偉的、斜向下深入黑暗、由無數巨大青銅鑄件構築的通道輪廓,在那尚未散盡的煙塵與骨屑彌漫中,若隱若現地勾勒出來!空氣裏彌漫開濃烈的、如同埋藏了千萬年的、朽爛的青銅與泥土混合的刺鼻氣味!
    那不是天然裂縫!那是…一條通道!一條通往被遺忘了不知多少歲月,沉眠在厚重泥土與岩石之下的青銅古墓的宏偉甬道!
    “地…地下的遺跡?!”老槍失聲,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這完全超出了現代科技的認知範疇!誰能想到,溶洞下的地脈裂縫,竟連接著如此恐怖的古代造物?
    史密斯那慘白的臉上,因為極度的亢奮而泛起病態的潮紅,他看著那條顯化出輪廓的青銅巨門與深不可測的宏偉通道,仿佛忘記了斷臂的存在,嘴唇無聲地翕動著:“歸墟…青銅之城…” 這更像是一個埋藏在他心底許久的代號或名字。
    而林小滿,她的目光卻死死鎖定在裂縫入口附近,剛剛被能量衝擊和骨屑掩蓋的地麵上——
    那裏,赫然散落著一隻沾滿灰塵和油汙的…軍用級別戰術手套!以及幾片顏色明顯更新鮮的、像是從巨大機器上被暴力撕裂下來的金屬構件碎片!
    正是周綰綰在逃入裂縫時慌亂留下的裝備痕跡!
    她進去了!周綰綰那個瘋女人!帶著能引動石宇峰體內力量、蘊含著黃昏法庭“母親”意誌殘留、甚至可能與這詭異青銅秘辛有關的“原罪記憶晶體”,已經闖入了那條剛剛被強行“喚醒”的、通往青銅古墓的宏偉甬道!她是引發這一切劇變的導火索!而現在,她又成了第一個踏入未知禁地的闖入者!
    那深處有什麽?她去了多久?她發現了什麽?她…是否會引發更可怕的災難?
    溶洞內一片死寂。隻有巨大裂縫深處那若隱若現的青銅門扉輪廓散發著幽冷的光,無聲地昭示著通道已然開啟。煙塵、骨屑、血腥氣混雜著古老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剛剛經曆精神衝擊、強行注射、碎片反噬的三方人馬,都被這突然打開的古代通道震懾在原地,隻剩下沉重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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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槍…” 林小滿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被沉重責任壓垮卻又不甘屈服的決絕。她抹了一把臉上混合著汗水和煙塵的汙跡,冰冷的目光掃過幾乎被凍結成冰人雕像、狀態不明的石宇峰,再看向那條吞噬了周綰綰、又剛剛顯露出猙獰入口的青銅通道,最後落在地上周綰綰遺留的痕跡上。
    “帶上…能動的所有人!檢查裝備!止血劑!保溫毯!還有…” 她的目光在淨火隊伍中掃過,定格在一名背著箱型設備的年輕隊員身上,“‘獵犬’!你帶上‘低頻探礦波’發射器!跟我來!我們追進去!”
    她的聲音不大,卻斬釘截鐵!石宇峰狀況不明,周綰綰攜帶著致命的晶體深入未知險境,這條通道更是充滿了超乎想象的危機…但,絕不能放任她在裏麵為所欲為!
    老槍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傳達命令。淨火成員雖然疲憊、帶傷,眼神卻瞬間燃起決死的火焰。
    史密斯強忍劇痛,眼神在打開的通道入口、林小滿決絕的背影、以及被冰封的石宇峰身上瘋狂閃爍。他想說話,想阻止,想命令!但斷臂的劇痛和對那條通道的極度渴望撕扯著他。
    就在林小滿剛要帶著“淨火”成員衝向裂縫入口那扇巨大的光紋門戶時——
    噗嗤!嘶…嘶嘶……
    石宇峰脖頸注射點附近凍結的厚厚冰晶,突然傳來一聲微不可察的、卻讓人汗毛倒豎的撕裂聲!
    一條細微的、深青銅色的紋路,如同蟄伏的毒蛇,悄然在他脖頸處凝固的冰霜表麵之下…再次緩緩蠕動起來!它貪婪地吸收著空氣中彌漫的古墓氣息與能量亂流…仿佛連“寒針”的極致冰凍,都無法完全鎖死它的活性!那青銅能量…在對古墓氣息產生饑渴般的吞噬欲望?!
    石宇峰那顆幾乎被冰霜覆蓋的、暴突的眼球,在凝固的眼眶中…極其緩慢地…轉動了微不可查的一絲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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