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青銅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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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宇峰化身青銅魔像殺入墓道!銀白棱刺直撲飛鼠!林小滿拚死護羅盤!周綰綰欲摘勝利果實卻被記憶洪流反噬!染血羅盤啟動古老星陣!
    轟——!
    地麵隨著那沉重的腳步聲再次劇震!冰冷的空氣被攪動,帶著濃鬱金屬鏽蝕與冰渣血腥味的惡風撲麵灌入殘破甬道。
    林小滿、史密斯、角落裏蜷縮的周綰綰,乃至艱難支撐的老槍和醫生,所有的目光都死死釘在甬道入口那個破碎塵幕中凸現的身影——
    高大、扭曲、散發著非人的恐怖。石宇峰全身覆蓋著斑駁、粗糙、如同生鏽青銅鱗甲般的角質皮膚,幾乎看不出原本的衣物形態。撕裂冰層的巨大反噬在他軀體上留下了無數縱橫交錯的裂口,墨綠色的粘稠液體如同緩慢流淌的熔岩,在那些深可見骨的裂痕中汩汩滲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麵,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響。
    最懾人的是他那雙眼睛。
    人類的瞳孔與眼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兩團燃燒沸騰的、如同從地獄熔爐中剛剛取出還滴著粘稠銅液的金屬溶液!熔金般的顏色在眼眶內肆意流淌、翻滾,散發著毀滅一切的暴戾氣息,卻又帶著一種極度純粹的、被原始饑餓驅動的本能!那目光掃過之處,空氣似乎都在凝結!
    他的頭部尤其猙獰,覆蓋著厚重的青銅骨甲,幾根如同斷裂獠牙般的尖銳棱刺從額角和顴骨刺破皮膚向上生長,臉上凝固著冰層崩裂時留下的道道白色霜痕,與深青銅的底色形成恐怖對比。
    “吼——!”
    一聲更低沉、卻蘊含著無邊暴戾的咆哮從他那如同青銅閥門扭曲而成的喉嚨裏迸發!那是純粹毀滅本能的宣告!
    熔金血瞳第一時間鎖定了距離入口最近、能量波動最異常、同時也在移動的東西——那個正邁著沉重步伐向他逼近的“青銅童”!
    二者之間存在著最直接的、源於“青銅”本質的同源相斥!如同兩團接近的磁鐵同級!
    砰!砰!砰!
    石宇峰踏碎了腳下堆積的冰渣和碎石,如同被激怒的洪荒巨獸,毫不猶豫地迎著“青銅童”衝鋒!他那覆蓋著厚厚青銅鱗片的重拳,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毫無花哨地、如同攻城重錘般狠狠砸向“青銅童”那顆巨大的光滑頭顱!拳頭上蒸騰著墨綠與暗金交織的能量霧氣!
    另一邊,死亡棱刺的尖嘯已然迫近!
    “飛鼠!!閃開!!”林小滿嘶聲裂肺地吼叫,完全不顧自己腰部的劇痛正被史密斯的手下死死抱住雙腿、拖向地麵!
    飛鼠驚恐的眼睛裏隻剩下那越來越近、扭曲旋轉的毀滅銀光!他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的規避動作!身體被腳下的碎石絆倒,隻能絕望地、本能地用雙手護住頭部,將身體蜷縮成一團!
    嗤——!
    銀白色的棱刺帶著湮滅一切的低鳴,悍然射至!
    千鈞一發!
    就在這瞬間!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而宏大的引力,毫無征兆地從林小滿拚命保護的、那半露在碎石下的青銅羅盤上爆發出來!
    羅盤表麵沾染的、尚未完全幹涸的幾滴屬於石宇峰身體崩裂時飛濺的墨綠色粘稠血液,如同接觸到催化劑的活物,瞬間沸騰!暗金色的古老紋路在羅盤核心亮起刺目光芒!一股無形的、卻強橫到無法抗拒的吸力猛然鎖定那支射來的銀白棱刺!
    棱刺那瘋狂扭曲的能量軌跡瞬間被強行拉直!
    它的尖端被拉得微微偏移——沒有直接擊中飛鼠的頭顱或身體,而是擦著他肩胛骨外緣不足三厘米的位置,狂暴地貫穿了他身後堆積成的那個岩石平台的最核心部分!
    轟隆!!!
    整個平台,如同被一顆微型反物質炸彈擊中!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大爆炸聲浪,隻有一種空間塌陷般的恐怖湮滅!
    棱刺穿透的地方,一個直徑近兩米的、邊緣平滑如同鏡麵切割的圓形黑洞驟然出現!緊接著,以這個黑洞為核心,方圓五六米內,所有落石、青銅碎片甚至彌漫的塵埃……全都悄無聲息地、如同被無形的巨口吞噬般,瞬間向內坍縮、消失!
    飛鼠隻覺得自己的一條手臂和部分肩膀仿佛瞬間暴露在了絕對零度的冰淵之中!死亡的寒意幾乎將他的靈魂凍結!他半邊身體都被卷向那個恐怖的黑洞!他隻能死死摳住邊緣一塊尚未被吞噬的巨大石頭棱角,身體懸在半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僅僅一瞬!黑洞就穩定成了一個靜止的巨大孔洞。被吞噬的區域留下了一個絕對光滑的球形凹麵,如同冰封的巨大氣泡內壁。
    羅盤的光芒一閃即逝,表麵斑駁的紋路似乎暗淡了一些。那致命的棱刺消失了,但它的存在像一個巨大的傷口,昭示著空間的不穩定。
    然而,短暫的救命間隙瞬間被更暴烈的碰撞打破!
    轟!!!!
    石宇峰的重拳與“青銅童”巨大的頭顱撞擊在一起!
    沒有震耳欲聾的巨響,發出的是一種沉悶到令人心悸的、沉重的、如同萬斤巨錘砸在堅韌實心金屬上的悶響!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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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宇峰拳鋒的青銅鱗片在與“青銅童”頭顱接觸的瞬間便爆裂開來!墨綠的粘液混合著暗金色的“血液”飛濺!而那承受了這恐怖一擊的“青銅童”,巨大的光滑頭顱僅僅是被砸得猛地後仰,發出震怒的、非語言非聲波的巨大精神漣漪!離得較近的幾個國際刑警隊員瞬間抱頭慘嚎,耳鼻噴血!)
    更恐怖的是,“青銅童”巨大的頭顱中心,那顆指向前方的青銅光點驟然亮起!一道純粹的、散發著冰冷星辰毀滅氣息的青銅色能量光束,毫無遲滯地迸射而出!
    石宇峰正處於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僵直刹那!光束幾乎是貼著他橫掃而去的重拳殘影,狠狠貫向他那覆蓋著青銅骨甲的胸膛!
    噗!
    一聲如同燒紅的烙鐵浸入水中的聲響!石宇峰的胸膛被光束瞬間灼穿!他覆蓋的青銅鱗甲如同黃油般融化!一個嬰兒拳頭大小、邊緣熔融焦黑的恐怖創口赫然出現在心髒位置!濃得化不開的墨綠色煙霧從創口和口鼻中狂湧而出!
    “吼——!” 石宇峰發出痛苦與狂暴混合的慘烈嘶吼!胸膛的劇痛更加點燃了熔金血瞳中的瘋狂!他另一隻完好的手臂猛地張開,如同巨大的青銅鐵鉗,狠狠箍住了“青銅童”相對纖細的金屬脖頸!
    同時,他那布滿了斷裂骨刺的膝蓋,帶著刺破空氣的尖嘯,如同攻城撞木般,狠狠頂向“青銅童”的胸腹連接處!
    與此同時,史密斯的得力手下——那個代號“禿鷲”的幹練隊員,成功利用棱刺製造的混亂和飛鼠的慘狀引走林小滿注意力,雙手如同鋼鉤,猛地抓住了地上的青銅羅盤!
    “拿到了!” 禿鷲眼中狂喜閃過!入手沉重冰冷,一股奇異的波動順著手臂傳來!
    “做夢!” 林小滿眼中充血,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劇痛讓她瞬間爆發!被拖拽的身體猛地爆發出驚人的腰部力量,淩空擰身!一隻腳如同毒蠍甩尾,狠狠蹬在禿鷲抓羅盤的手腕內側!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啊!” 禿鷲痛吼,羅盤脫手飛出!
    它在地上翻滾跳躍,滑向甬道深處、靠近那麵巨大星紋青銅鏡的方向!
    就在禿鷲吃痛、羅盤脫手的瞬間!
    一直蟄伏在角落煙塵中的周綰綰,如同等待許久的毒蛇,眼中射出熾烈的、幾乎要燃燒起來的貪婪光芒!機會!
    那塊能引動石宇峰力量、能與古墓守衛建立連接的原罪晶體被她咬破手指,將新鮮血液塗抹其上!暗紅的晶體瞬間爆發出妖異的猩紅光芒!她像瘋子一樣,不顧一切地撲了出去!目標直指——那麵巨大的、鏡麵因棱刺脫離而留下一個可怕空洞的星紋青銅鏡麵!
    她看都不看滑向角落的羅盤!她的目標更大!她要占據那鏡子!掌握它!將它和這塊晶體化為一體!石宇峰的力量隻是鑰匙,這鏡子背後通往星空的力量才是終極!她要成為新的“母親”!
    “我的了!” 周綰綰帶著興奮的顫音,布滿血汙的手,狠狠按向那巨大鏡麵中央的空洞邊緣!
    就在她手掌即將觸碰到冰冷鏡麵的刹那——
    滋啦!!!
    一股無法形容的、狂暴到了極致的、帶著最深沉絕望與暴虐欲望的黑暗記憶洪流,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順著她手指與原罪晶體的連接,以千百倍的強度瞬間反衝回她的腦海!
    那不再是周綰綰能夠精細挑選和操控的記憶碎片!那是被石宇峰體內暴走的青銅意誌、被這座古老墓穴的核心力量、被那麵星紋銅鏡本身牽引、如同失控恒星內部核聚變爆發出的全部原始黑暗力量的總噴發!
    “呃啊啊啊啊——!!!”
    周綰綰發出了非人的、超越生理極限的恐怖尖叫!她的頭顱猛地後仰,眼球瞬間被血絲和一種汙濁的熔金光芒充滿!眼前的所有景象瞬間崩塌、溶解!
    她置身於一片無邊無際的、燃燒著青銅色火焰的焦土!頭頂是瘋狂旋轉的巨大青銅星雲漩渦!腳下踩踏著無數扭曲掙紮的骸骨!骸骨堆深處,一個身披殘破黃銅大氅、身軀由無數生鏽鎖鏈和絕望麵孔構成、看不清容貌的巨大人影緩緩起身!那巨影的手中,緊握著一柄貫穿了億萬星辰的青銅巨刃!它沒有動作,隻是“存在”,那“存在”本身蘊藏的終極絕望與殺戮意誌,如同無窮無盡的星隕砸入周綰綰的靈魂!她感覺自己如同脆弱的泡沫,在恒星核心的風暴中瞬間湮滅!這不是她想要的掌控,這是——同歸於盡!
    現實中的周綰綰,身體如同抽掉了全身骨頭,直挺挺地向後重重倒下!手中的晶體也滾落在地,光芒黯淡。她的鼻血如同泉湧,渾身劇烈抽搐,口吐白沫,眼瞳空洞放大,隻剩下絕望的熔金殘影,顯然陷入了最深層的意識崩潰!
    而她剛才按向鏡麵的那隻手掌,卻因為巨大的慣性,依舊重重拍在了星紋銅鏡旁邊、布滿古老銘文的堅硬邊框上!
    嘭!
    也就在這一記拍擊發生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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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被拍打的青銅銘文邊框上,一塊扭曲的、如同破碎六芒星的凹痕,突然亮起了微弱的、與之前羅盤啟動時極其相似的暗金色光芒!
    更詭異的是,林小滿那麵已經黯淡下去的青銅羅盤,在滑動的路線上,似乎接收到了某種無形的呼喚指令,突然自行停止了滾動!
    嗡——!
    羅盤無聲懸浮起來,距離鏡麵僅有一步之遙!它周身所有古老的紋路都在劇烈閃爍!中央那根細長暗啞的青銅指針,瘋狂地旋轉,最終直直指向了鏡麵!
    鏡子上那道棱刺留下的巨大空洞邊緣,暗金色的光芒如同流淌的粘稠油脂,沿著特定的複雜星圖紋路,猛地燃燒起來!一股前所未有的龐大空間引力,以鏡麵空洞為核心,驟然生成!
    嗤嗤嗤!
    剛剛被羅盤之力強行穩定住的巨大湮滅黑洞邊緣,空間瞬間被撕裂!肉眼可見的淡紫色空間裂隙如同閃電般在球形凹麵上空閃現!那巨大的孔洞開始劇烈震蕩、向內壓縮!仿佛一頭被驚醒的恐怖存在,正迫不及待地要將洞口附近的所有物體都拉入那虛無的深淵!
    “不!!” 飛鼠首當其衝!他的身體被那股空間塌陷形成的巨大引力猛地吸向壓縮的黑洞深處!手指摳住的岩石邊緣開始崩裂!眼看就要被徹底吞噬!
    林小滿、史密斯、剛從與“青銅童”交鋒中因劇烈衝擊而稍稍分開的石宇峰…所有還清醒著的人,身體都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要將人擰成麻花的巨力在牽引拉扯!
    整個青銅甬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牆壁上那些巨大的眼睛凹槽內,驟然亮起無數雙猩紅的電子眼!整座沉寂的古墓,似乎被這兩個連接空間異常點的存在徹底驚醒了!
    轟隆!
    一片巨大的穹頂結構徹底崩塌,砸在甬道深處,仿佛堵死了通往更深處探索的可能!
    混亂的中心,那麵激活的星紋銅鏡,如同在召喚,又如同在警告。它中心的巨大空洞,正如同魔眼,凝視著所有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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