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焚軀祭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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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以周綰綰為肉盾逼近!林小滿引爆氣凝膠困死強敵!石宇峰熔斷寒冰禁錮即將蘇醒!深井底部光絲如雨——淨火殘兵命懸未知手術台!
史密斯那扭曲猙獰的臉懸在井口,如同地獄探頭的惡魔。他手臂勒緊周綰綰無意識的脖頸,將她的身體死死按在井沿那冰冷的發光的青銅環壁上。冰冷的槍口深陷她太陽穴的皮肉中。腳下,深不可測的發光深淵裏,隱隱傳來林小滿的嘶吼和老槍的咆哮。
“林小滿!十秒鍾!羅盤拋上來!否則我就在這張‘貴賓票’頭上開個洞!”史密斯的咆哮因斷臂劇痛而嘶啞變形,每個字都淬著瘋狂的毒汁,“你猜猜她腦子裏的記憶碎片能不能當‘鑰匙’用?”他猛地又扯了一下周綰綰的頭發,後者身體軟綿綿地晃動,頭被迫後仰,露出了沾滿血汙汗漬的脖頸上一個細微的、正緩慢旋轉亮起的藍色環形紋身,似乎是對某種輻射標記的偽裝體。
與此同時,他僅剩的三名隊員槍口紋絲不動,死死鎖定下方翻騰的光海邊緣,任何露頭的跡象都會被密集的火力瞬間撕碎!
井壁深處。
撲鼻的臭氧與金屬混合的刺鼻氣息嗆入氣管。林小滿雙腳深陷粘稠的光流體,冰冷刺骨。她一隻手死死抓著老槍因為強行發力拉拽而撕裂的臂鎧邊緣,另一隻手反握著的軍用匕首插在發燙的青銅井壁上才勉強穩住下墜的身形。老槍的另一隻手則拚盡全力扣在嵌入井壁的一處斷裂青銅浮雕凸起,雙腿被醫生沉重下垂的身體死死壓住,腳下的流體正劇烈旋轉拉扯!
醫生麵色已呈死寂的灰敗,嘴角不斷湧出黑血混合著粘稠的熒光流體,被蛇咬傷的傷口周圍,皮膚下詭異的青銅色網狀脈絡蔓延至肩膀!毒素和失血正在耗盡他最後的生機!
“操…他…媽…的…” 老槍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脖頸上青筋暴起如同粗大的青銅鎖鏈,整條負重的胳膊肌肉撕裂般劇痛顫抖,臂鎧邊緣的皮革深深勒進肉裏,血水混合著金屬粉末滲出。“林隊…醫生…沉了…”
“挺住!”林小滿雙眼赤紅如血,目光在醫生慘白的臉、井口史密斯那張獰笑的臉、以及老槍因過度發力而幾乎崩潰的手臂上飛速掃過!羅盤就掛在她腰間,隔著戰術背心傳來冰冷的觸感。拋出去?母巢近在咫尺,那是她唯一的生路!不拋?周綰綰當場殞命!醫生最後一線生機也會被徹底壓斷!
史密斯在井口的倒計時如同重錘敲在心髒上:“六!五!……”
不能再猶豫!
林小滿眼中陡然閃過一抹決絕的厲色!她鬆開抓住老槍臂鎧的手,身體猛地向下一沉!借著井壁的支撐點,左手閃電般摘下腰間的三顆戰術氣凝膠膠囊,在粘稠的光流體中用盡最後一點力量狠狠捏碎!
噗!噗!噗!
三團無聲無息、瞬間膨脹萬倍的超微細蓬鬆白色聚合物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在她麵前炸成一大片巨大的、幾乎瞬間凝固的白色泡沫高牆!
“開火!!!”史密斯也察覺了下方異常!槍聲如同爆豆般炸響!
但晚了!
嗤嗤嗤!
子彈凶狠地撕扯著剛剛成型的巨型氣凝膠泡沫壁壘!碎屑亂飛!然而氣凝膠結構的強韌性和恐怖的低熱傳導性在近距離槍擊下發揮了極致的作用!大部分子彈動能被分散吸收,少數穿透而過,也在穿行過程中嚴重變形失準!
老槍在氣凝膠屏障膨脹頂起的瞬間獲得了寶貴的喘息機會!他那瀕臨斷裂的胳膊爆發出怒吼,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以絕對硬漢的方式猛地將昏迷的醫生整個上半身向上狠狠一托!
“下去!!”林小滿在泡沫後厲喝!她已趁隙拉著老槍的手腕,兩人如同躍入深潭般,拖著醫生沉重的身體,決絕地朝著下方那片翻湧著粘稠光海、被巨碑沉沒撕扯出的深邃漩渦中心——那唯一的、散發著熾白與青銅光芒交織的狹長裂口——縱身跳下!
噗通!
三人如同巨石砸進一鍋濃稠的液態熒光之中!
史密斯在井口眼睜睜看著那巨大的氣凝膠壁壘最終被隊員們撕開一個缺口,看到林小滿三人消失在沸騰的光海裏!“媽的!!給我射!對著那片光海!打光所有子彈!!” 他瘋狂地咆哮,隊員們的槍口噴吐出最後的火舌!
密集的子彈噗噗地打入翻騰的粘稠光流體,激起一片片耀眼的流光漣漪,如同射入融化的星辰熔爐,卻無法深入分毫!這片匯聚了萬碑能量的“海洋”本身,就是最好的屏障!
“隊長!打不穿!” 隊員驚恐地匯報。
史密斯眼神怨毒如同毒蛇!他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挾持、如同破布娃娃般的周綰綰,突然狠狠一腳踹在那發光的青銅井環上!“走!我們下去!帶上她!她腦子裏的東西…是最後保險!”
幾個隊員臉色發白,看著下方如同熔金地獄般翻滾的光海,喉頭滾動。但史密斯的眼神讓他們不敢猶豫。一名隊員從戰術背包裏抽出折疊的合金攀登爪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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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史密斯拖著周綰綰準備強行下探之時——
嗡——!!!
整個巨大井穴空間猛地一震!
下方那片吞沒了林小滿三人的熾白光海裂口處,光芒如同被點燃的核反應堆,亮度陡然提升了十倍!無數根極細的、散發著冰冷理性光芒的藍白光線驟然從裂口深處射出!如同高速掃描的激光網格,瞬間穿透了翻騰的熾白光海,如同最精密的手術刀光束,直刺天幕!
光線掃過的瞬間!
被史密斯挾持在井沿邊的周綰綰,身體猛地劇烈抽搐了一下!如同觸電!
她原本蒼白緊閉的眼皮之下,兩顆完全變成熔融藍色的眼球驟然睜開!瞳孔收縮成冰冷的針尖!那眼神空洞、無機、仿佛某種被啟動的探測裝置!一道極其微弱、幾乎不可見的藍色光流瞬間從她太陽穴附近的那個被激活的環形紋身處激射而出,跨越數十米空間,精準地連接到了林小滿落下的那片深井裂口區域的藍白光線群中!
周綰綰的嘴巴無意識地開合著,如同機械發聲:“生…生命體征…掃描確認…青銅毒素侵入…生物金屬化程度8.2…目標心髒損傷嚴重…判定為可修複樣本…準備‘活體精煉’…”
史密斯和手下驚駭地看著突然“變身”的周綰綰!這他媽是什麽?!
“隊長!她在說什麽?”一個隊員聲音發顫。
史密斯臉上猙獰猶在,但眼神深處卻不受控製地閃過一絲極度狂熱的貪婪精光!“活體精煉?!她連接上了母巢核心的中控係統?!天助我也!”他猛地一把將失去控製、如同傀儡般複述冰冷指令的周綰綰拉到身後,“看好她!她就是活的‘生物鑰匙’!準備下去!有她在,裏麵就是我們的!”
史密斯團隊立刻放棄強行攻擊,開始用合金爪索固定位置準備下降。他們沒注意到的是,井壁深處,靠近巨碑基座的位置,大量細微的裂紋正在光海的衝刷下悄然擴展。
而此刻,在熾白光海之下那條狹長的、通往未知深處的裂口隧道中。
林小滿三人被粘稠的光流體包裹著高速下墜!失重感和冰冷流體的雙重衝擊令人窒息!更可怕的是,無數如同實質的藍白光絲在他們身體周圍穿梭、掃描!
醫生被幾道特別密集的光線束擊中傷處!他的呼吸驟然停止了一秒,隨後又開始極其微弱地抽搐!一股冰冷的力量仿佛強行在他體內運轉!
“醫生!” 老槍絕望地嘶吼,在流體中試圖靠近卻被光線排斥!
林小滿隻覺自己體內也被無數冰冷的“眼睛”審視!光線掃過她腰間懸掛的青銅羅盤時,羅盤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共鳴震動!羅盤上的暗金紋路瘋狂閃爍!
嗡!
強烈的眩暈襲來!下墜速度驟然降低!三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著,滑入裂口盡頭一片豁然開朗的巨大空間!
眼前景象匪夷所思!
這裏更像是一個巨大的、被剝開的行星引擎核心。下方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藍色光池。而在這片光池上方的懸空位置,數十張冰冷的、散發著暗啞青銅光澤的、形態詭異的“手術台”被無數根從池底伸出的、如同某種巨型生物神經束或機械觸須般的粗大青銅管道穩穩托舉在半空中!
每張手術台的構架都布滿了複雜的管道接口和古老的星圖紋理,台麵上方漂浮著凝聚成型的藍白光霧手術臂,尖端閃爍著如同微型星辰的鋒銳切割光芒!
林小滿和老槍裹挾著醫生,被無形的力量精準地拋向其中一張距離最近的青銅手術台!那張台麵上懸浮的光影手術臂瞬間活動起來,冷冽的藍白光芒聚焦在了昏迷垂死的醫生身上!最粗的幾根青銅管道接口如饑似渴地延伸向昏迷醫生的手臂、大腿、胸膛!
冰冷無情的藍白光網從手術台上方灑下,如同無形的力場束縛!林小滿和老槍也被這束縛力狠狠按在金屬台冰冷的邊緣!
“不——!”林小滿發出絕望的嘶吼!她看著那些如同活物般的巨大神經束觸須尖端亮起高溫切割紅芒,插向醫生的關節處,如同準備進行某種活體改造!而懸浮的光影手術臂對準了他的心髒!
青銅羅盤在她腰帶上瘋狂震顫共鳴!似乎在與這古老冰冷的係統進行著最後的權限爭奪!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
轟!!!
一聲沉悶的、如同冰山核心碎裂的巨響,猛地從他們頭頂那狹長的裂口隧道深處傳來!強大的衝擊波攪動著下方的藍色光池劇烈翻滾!
一顆包裹著熾烈青銅光芒的流星,裹挾著沸騰的白色蒸汽和碎裂的冰渣,如同失控墜落的行星發動機,以毀天滅地之勢,沿著他們墜落的那條裂口隧道,狠狠地向這懸浮手術台區域的中央光池方向……悍然砸落!
一股狂暴、原始、如同太古凶獸複生般的灼熱毀滅氣息,如同有形的高溫衝擊波,先於那墜落的流星一步,狠狠灌滿了整個懸浮手術台空間!
石宇峰!他終於掙脫了所有寒冰禁錮!他以燃燒生命的狂暴姿態……撞入母巢核心的最終手術室!!
他青銅鑄就般的猙獰軀體在刺目的光芒中若隱若現,那雙熔金血瞳如同兩顆剛從恒星核心挖出的火炭,精準地鎖定了懸浮台中被束縛的林小滿和她腰間的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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