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出現肖程高大身影，看在沈晴眼中，思緒萬分。
    這身影在自己夢中出現，在自己難過時出現。也在自己被人羞辱時，心裏恨得咬牙切齒那一刻出現！
    人就在眼前，沈晴卻委屈到眼中含淚。
    佟霞並沒有看向女兒，她眼中的肖程不同於身後進來的peter。
    這個小夥子滿身冷冽，疏離，且高傲。可這不影響他的帥氣，他不似peter白皙溫柔，他是那種健康且活力的男人。
    佟霞對他還談不上太多印象，女兒沈晴卻開口了。
    “你來幹什麽？”
    這語氣中有著焦慮和擔憂。
    佟霞這才意識到，女兒是識得對方。她看向自家閨女，這時才發現了不對勁。
    沈晴眼中的淚水 快要滑落。她聲音雖不算太大，卻語氣冰冷。
    “我來晚了。”
    肖程這句話是說給沈晴的，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說什麽都顯得很蒼白。
    “不需要，你走吧，這兒和你沒關係。”
    沈晴忙著拒絕，她這一刻也忘記了自己身邊還有老媽和peter。
    倆人的對話如此尷尬，這讓一同前來的peter跟著不好意思。
    “沈晴，阿程也有他的難處。
    你們不如好好聊聊，把話說開了，不要這樣了。”
    這是peter作為朋友兼老板，嘴裏說出幹巴巴的話。
    他眼睛瞟向佟霞，看她的反應。
    佟霞這時也望向肖程，從女兒的話裏，她聽出了什麽，但又不敢確定。
    明明閨女之前說過，“那人”不是死了嗎？
    她有些猶豫著開口問女兒，“他是誰？”
    peter眼明心亮，他知道這會兒指望沈晴來介紹，那是有難度。
    “阿程，這是沈晴的媽媽。”
    他搶先在沈晴開口前，先將佟霞介紹給
    肖程。
    他心裏想，“哥們，我也隻能幫你到這裏，下麵的事就看你自己了。”
    “媽，你好，我是你女婿。”
    肖程不開口則罷了，開口就是語出驚人。
    這一句“媽，”字驚到了沈晴，也驚嚇到佟霞。
    “你，”字剛出口，佟霞轉頭看向自己閨女，她希望女兒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沈晴卻看著媽媽，急急地說，“媽，他不是，不是的。”
    她說著話，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一幕佟霞是過來人，她還有什麽看不懂。
    “別哭，”這一句是肖程和佟霞同時出口。
    佟霞說，“別哭，月子裏哭了，以後眼睛就壞了。”
    肖程說，“我錯了，你別哭，都是我的錯。
    你罵我好嗎，就是別哭。”
    這話一出口，沈晴的淚更加止不住。
    這種情緒裏。有委屈，也有當日肖程給自己難堪的發泄。
    這一幕讓peter和佟霞都顯得多餘，隔壁床的人也伸頭看過了。
    對方假裝無事，實則窺探。
    peter有眼力見的拉起佟霞衣袖，他說。
    “阿姨，我們出去坐坐，讓他們聊聊。”
    佟霞不願出去，她心裏有許多話，想要問出口。
    “我還有話，”她下麵的話還沒說完，peter就接住她的話音說。
    “阿姨，你想知道什麽我跟你說，讓他們待一會兒。”
    佟霞就這樣被peter挽著手臂，說是請出去，實則強行拐了出去。
    眼見自己丈母娘走了，肖程也就不顧及什麽。
    他走到床邊，坐在沈晴身旁，一眼就看到熟睡中的小嬰兒。
    “這是我兒子？”
    他問得肯定，可偏遇到這會兒想跟他打別的沈晴。
    “不是。”
    “不是，那是誰兒子？”
    “我兒子，不是你的。”沈晴這會兒不講理起來。
    肖程笑了，“一個人怎麽生兒子？”
    沈晴聽到這裏，她神經高度敏感，人也坐直了身體。
    “你來這裏，該不會是來搶孩子的？
    我可跟你說，你要是打這個孩子的主意。
    我就是不要命了，也跟你拚了。”
    肖程眼裏，此時眼前的女孩。
    不，不是女孩了，是少婦。
    像極了炸毛的母雞，她在全力護崽，擺出一副與老鷹決一死戰的模樣。
    “嘿”肖程忍不住笑了，可這笑容裏不是愉快，是無奈和酸澀。
    “晴晴，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那時……”
    他的話沒說全，是因為隔壁床有人。
    他不想沈晴難堪，他說了兩人都能聽懂得話。
    不說還好，說了隻會讓沈晴更加難過。
    她想起自己住進這間病房時，隔壁床孕婦是母親和男人陪同，而自己這裏卻是老媽一人。
    人家問起時，媽媽總是說，“女婿在國外工作，來不了。”
    這時總有人會說，“再忙，自家女人生孩子。也該回來看看，這可是大事。”
    想到這裏，沈晴忍不住說，“你一句對不起，我和我家受過的委屈就算了。”
    沈晴聲音不大，肖程都聽到了。
    眼前的女孩，自生了孩子後身上有了少婦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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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也比之前在海城時豐碩了不少，胖了更顯著白皙。
    這臉蛋跟紅蘋果般，細膩，紅潤中透著亮。
    沈晴說出話時，嘴裏傾吐的氣。拂過肖程臉頰，他刻意將自己的臉湊了過來。
    這動作讓沈晴有些尷尬，人分開久了。
    對倆人過於親密的動作和距離，都會讓她產生不適應。
    偏肖程不樂意，男人耍起流氓，女人不是對手。
    他故意小聲說，“老婆，你是想讓隔壁聽到咱們說什麽？”
    沈晴對他叫自己“老婆，”不接受。
    可偏這男人拿住她七寸，故意抬出隔壁床來敲打她。
    她隻得用眼神來警告他，瞪他是自己現在唯一的武器。
    肖程不在乎，他目的達到了，隻要讓女人有所畏懼。
    這畏懼不是威脅，是自己能得逞那點小心思。
    “你少胡來。”
    沈晴隻剩下這些無力的警告，她說完話，還忍不住偷看了兩眼隔壁床。
    隔壁床的兩夫妻，這會兒也假裝不知道。
    倆人貼在一起，跟著小聲竊竊私語。
    肖程這時卻開口說，“晴晴，讓我先抱抱孩子。”
    沈晴挑起眉，不樂意了。
    “你知道他白天黑夜的哭，我和我媽都快累死了。
    好不容易這才哄睡了，你一抱再醒來，等會兒誰來哄？”
    肖程不假思索說，“我哄啊。”
    沈晴白他一眼，“信你個鬼啊，你哄，一會兒還是我受累。
    別抱了，等他醒了再抱。”
    肖程卻不依，“老婆，可憐我一下飛機就去了peter那兒，就是為了早點過來看你們。
    讓我抱抱吧，我兒子還不能讓我抱。
    你可憐可憐我吧，讓我抱抱吧。”
    沈晴什麽時候見過肖程這樣，她知道他是個膩歪人。
    可現在這種巧嘴八哥般，還是第一次見。
    像極了皇城裏的小狗，“哈巴狗。”
    就差給自己晃著尾巴，討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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