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霞別別扭扭開口，“瑞行哥，我，我不該那麽跟你說話。”
    道歉的話，讓她說的磕磕絆絆！
    韓瑞行心裏，她是個特殊的存在，當然不會在意剛才那些話。
    “舒瑤，你怎麽變得不痛快了，過去你可不這樣。
    不是什麽事，幹嘛這麽小心。”
    提到過去，佟霞就更加不自在。
    倆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佟霞有些坐立不安。
    恰在此時，服務員敲門。
    她心裏高興，“還好，有人來解圍 。”
    服務員送來“核桃酥，”人離開後。
    剛才那種莫名的曖昧，也跟著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看著那碟“核桃酥，”心裏卻想著。
    和沈家昌過了這麽多年，他連自己真正喜歡吃什麽，都不清楚！
    一瞬間，腦子另一個聲音對她說。
    “胡想什麽呢，他又沒有和你一起長大，你這不是為難他。
    再說了，後來你自己不舍得吃這個，他怎麽會知道！”
    腦子裏的官司還沒打完，韓瑞行的聲音傳來。
    “找個時間，讓我也見見孩子。”
    佟霞一臉茫然看著韓瑞行，她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
    韓瑞行接著問她，“怎麽了，不方便嗎？”
    他以為佟霞是擔心兩人私下見麵的事，女兒知道了，會不高興。
    韓瑞行臉上也有了些許失落，明明曾經是那麽親近的倆人，現在卻要隔著這些人！
    “沒有，我是意外，沒想到你願意見她。”
    佟霞的話，姿態很低。
    她現在不敢在韓瑞行麵前，像過去那般隨意任性。
    “你說的什麽話，見孩子哪有那麽多事。
    你是我的師妹，我的老師是她的外公，我見見她有什麽可意外……”
    佟霞回到家時，她手裏拎著的核桃酥，遞給了上前來迎自己的女兒。
    沈晴自從學著做生意後，腦子也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
    清醒了不少，她看著手裏的核桃酥。
    心裏明白，媽媽這是見了“那人。”
    今晚，佟霞和沈晴帶著孩子睡在一起。
    倆人哄著孩子睡了覺，佟霞才開口問。
    “都沒有電話過來？”
    沈晴背對著母親，她在看文件。
    聽到媽媽的話，她身體僵在那裏。
    隨後，她的頭機械地搖了搖，這才回頭看向母親。
    就見她臉上掛著笑容，隻是這笑，看著那麽心酸！
    佟霞知道，這是孩子怕自己擔心，勉強擠出了笑容。
    她是母親，怎麽會感受不到，自己女兒是否真心在笑！
    “哎……”她深深歎口氣，對著女兒說。
    “晴晴，想哭就哭。不用強撐著，在媽麵前哭，不丟人。”
    她看不到，背對著自己的女兒是否哭泣。
    隻看到她一抖一抖的肩膀，還有那盡量壓低的啜泣聲。
    沈晴的肩膀處，媽媽的手伸了過來，一張紙巾遞給她。
    她接到紙巾時，人卻一回頭撲向自己母親。那委屈和痛苦，一時間就像失了控泄洪。
    她不再掩飾，聲音不大，那是怕吵醒孩子。
    “媽，我真得很難受，很難受……”
    佟霞聽著女兒不斷地重複這句話，她的心被人掏空了，那種感覺讓她恐慌！
    自己正是怕孩子艱難，才厚著臉皮求到“他。”按理，她這個已婚女人。
    該避著些過去的老相識，更何況他們之間那不可言喻的過去。
    佟霞的眼淚也像斷了線，一個默默地流淚，一個低低地啜泣。
    母女倆人都在這個夜晚，釋放自己內心那點憋屈。
    倆人都知道，不用問了，自然是空歡喜一場。
    佟霞怕這悲傷情緒一直延續，她故意找話題。
    “你看看那天合適，那人想見見你。”
    沈晴驚訝地看向媽媽，“媽，你真得去找他了？”
    她心裏有些佩服自己，剛才的“核桃酥，”她已經都猜到。
    “孩子，媽可能對不起你爸，但不會對不起你。
    我找他了，現在媽能認識的人裏，就他是最厲害的。
    他話說得圓滑，沒答應，也沒拒絕。”
    沈晴現在，那些人也接觸了不少，自然能想到他們說話的樣子。
    一定是聽得人雲裏霧裏，還要陪著小心，慢慢揣度。
    “行，那天你們說好，我去見見那人。”
    她和母親都不提那人，可有些事，沈晴還要問問。
    “媽，見人不能空手，你和我不同。”
    女兒的意思，佟霞明白。
    她也開始犯愁，自家能送些什麽，送些什麽人家才會感興趣？
    這人和人的事，不是靠一張嘴說得漂亮來維係。
    那說到底都是靠的利益，有相互幫助。
    不能幫助的，那就是錢。
    佟霞心裏也沒了底，她不知道自己能拿多少。該拿多少，這真是難住她！
    這事，沈晴自然知道媽媽也沒經驗。
    她將電話打給婆婆，話說的婉轉，但意思都表達了。
    程美茹很意外，沒想到她家在平城還有這樣的關係，她很快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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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晴，禮物這事，你不用操心，我讓司機給你送去。
    這禮不厚不輕，要剛剛好。”
    兩天後，沈晴在家裏看到司機老吳。
    自打肖程出事躺在那裏，老吳像是沒了主心骨，人也一天天萎靡不振。
    這次程美茹讓他送東西來平城，他心裏很難過。
    走這條路，他心頭更多了憂傷。
    想到之前也是這條路，他和老板一起將眼前這對母子接回海城。
    沒想到，現在卻是這樣的光景！
    沈晴接過他拿來的東西，問他。
    “你明兒再回去，找間酒店歇歇。”
    老吳不停地搖頭，“沒事，我都習慣了。
    要是您這裏沒事，我今天就回去。”
    沈晴知道老吳心裏別扭，他這人重情分。
    之前她聽肖程提過，說這男人，話少卻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她不再囉嗦，“你等一下。”
    她將自己之前衝洗好的照片，拿給老吳。
    “你跟我婆婆說，我這裏處理的差不多就回去。
    這些照片給她，都是孩子的。”
    老吳也告訴她，“肖太太說了，你別著急。多陪陪孩子，她哪裏不著急你回去。”
    沈晴看著老吳離開，她最終沒有勇氣問“那個話題。”
    佟霞說她，“你怎麽不問問阿程怎麽樣了？”
    沈晴一臉失落，“還用問嗎，他什麽都沒說，那就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母女倆都陷入沉默，心中所幻想的奇跡，終是沒能出現！
    韓瑞行看著眼前這幅“上山虎，”他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舒瑤所為！
    剛才秘書拿來一個布袋子，他以為是什麽土特產。
    接過後，他才發現手感不對。
    顯然佟霞是怕給他添麻煩，做了掩飾。
    一個人在辦公室的他，對著眼前這幅氣勢威嚴的畫，他更喜歡這畫的寓意。
    “上山虎，目標明確，步步高升。”
    他主動給佟霞撥打電話，一開口剛想說什麽，就聽到佟霞說。
    “我家姑娘說，她公公也是個喜歡舞文弄墨的人，這些東西她是不懂。
    請你給她把把關，鑒賞一下。不知道這幾天，您有空嗎？”
    韓瑞行什麽都不用說，隻需答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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