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程不知道，自己媽也跟著看他笑話！
    他這會兒忙著給老婆道歉，“我真得是讓你驚喜，不然我媽那時說要給你電話，我也不會阻止她。
    剛醒來時我沒力氣，抬頭尋了半天，也沒看到你。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後來我媽跟我說，你回平城出差。
    我心裏就想著，與其讓一堆人在旁看著我和你通電話。
    不如你回來看到我，咱們倆在一起時好好說話，省的他們在這裏當燈泡。”
    這的確是肖程，他這人就是這樣，特別不喜歡被人打擾 。
    沈晴這人不矯情，打也打過了，也數落了他。
    現在的結果，正是自己想要的，還有什麽好不依不饒。
    “算了，以後你不許再這樣，不然我和兒子，你一個也別想再見到。”
    她脫口而出的話，馬上覺得不妥。
    “呸呸呸，”她一連幾個呸，心裏暗罵自己。
    “真是個嘴巴沒個把門的，什麽話都敢亂說。
    一次還不夠，你還想有下次？這次就要了老命了！”
    肖程當然知道她緊張什麽，他伸出沒骨折的手，輕輕拉了拉她的衣服。
    “別緊張，都過去了。
    你和媽，還有孩子都好，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聽到這裏，沈晴眼圈又紅了，她帶著鼻音說。
    “我們都好，可你不好，你差點就沒了……”
    肖程還是虛弱，他連笑容都不似往日那般燦爛。
    這笑太勉強自己，對他而言費力了！
    “你知道我醒來時，看到我媽，沒看到你，我心裏很失落。
    我媽以為我還沒清醒，也沒跟我說你！
    我就以為自己可能失去你，那時心裏還自己安慰。
    “‘也好，你還年輕，總要繼續過日子。’”
    沈晴聽他這麽說，忍不住說他。
    “你說你心思怎的那麽多，就那麽點時間，就能想這些事？
    看來躺了這麽久，你這腦子閑的厲害！”
    雖是被老婆擠兌，肖程也高興。
    現在不管沈晴說什麽，他都愛聽。
    他妻子沒有丟下他，這讓他很感恩。
    他饒有興趣這個話題，“你還真別說，我沒醒來時。真得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就是聲音不大清楚。”
    沈晴知道，那是自己每天跟他絮叨。
    這樣看來，喬叔叔說得沒錯。
    “植物人”的確需要有人一直在耳邊說話，這大概是心理引導。
    她突然對男人說，“阿程，謝謝你，謝謝你醒來。
    我怕，我怕自己以後一個人帶著孩子。
    我怕我堅持不下去時，想要再找別人。
    我更怕以後得日子，遇到什麽事都沒人可以商量，讓我一點依靠都沒有。
    我跟我媽說，我不會再走人家。
    我怕孩子以後沒人幫扶，沒人可以依仗。
    有你在，你是他的依靠，也是他的靠山。
    我謝謝你，謝謝你為了孩子，為了我醒了過來。”
    肖程看著沈晴，感性地說了句。
    “不管什麽時候，我都不能丟下你們，我不放心！”
    倆人大有抱頭痛哭的勁，門卻在這時被人敲響。
    沈晴趕忙擦拭眼淚，順便也給肖程胡亂抹了把淚。
    嘴裏卻說，“進來吧。”
    保姆進來，她對沈晴說。
    “樓下有人來找您，不知道沈小姐見不見？”
    沈晴想不到會是誰，她問。
    “是誰呢？”
    保姆搖頭，“上次肖太太說，以後這人來了。就讓您見他，我也不知道怎麽稱呼他。”
    沈晴明白了，肯定是有急事，否則私家偵探不會這個時候跑來。
    她轉身對著肖程，“你先躺著，我有事處理一下。”
    肖程心裏很想問妻子什麽事，可他知道，樓下有人在等。
    他點點頭，隻說。
    “你忙完過來。”
    他不用說，沈晴也會來。
    沈晴在樓下小客廳見到私家偵探李先生，她沒等對方開口，直接問。
    “有急事？”
    “是，曹慧茹偷偷入關了。”
    “什麽時候？”
    “不過是兩個多小時以前，我得到消息，就馬上過來跟你說。”
    沈晴心裏真想說，難怪幹這行的人都神通廣大，這會兒警察那邊還未必有消息，他就知道！
    “去了哪裏？”
    “她來海城，像是要見誰。”
    “地址給我，謝謝。”
    私家偵探臨走前，遞給沈晴一個紙袋，他隻說有時間看看。
    沈晴急急地去了肖程那裏，她將這個消息帶給了他，她知道自己不在海城時，婆婆一定會給他透露些。
    “阿程，我要和司機……”
    她話還沒說完，肖程就打斷她。
    “不行，你不能就兩個人去，會有危險。
    我給你個電話號碼，你打通把電話給我。”
    沈晴親耳聽完肖程與對方的通話，她這才知道，自己男人原來一直有人保護。
    肖程掛了電話，他說。
    “我出事時，怕孩子和媽有危險，不敢讓人跟我去。
    你現在需要他們，讓他們護著你，我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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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程花錢養著這些人，正是為了自己需要他們時，他們出來。
    沈晴出門前，特意帶了部照相機。
    她將李先生給自己的紙袋，隨意丟在床上。
    一行人按照李先生給的地址，前往海城郊外。
    郊外湖邊，有棟不大不小的咖啡廳。
    別看這裏隱秘，生意卻一點也不清淡。
    來這裏的車子不少，隻是都很低調。
    能把地址選在這裏，自然是給特殊人群行方便！
    這裏消費不低，來這裏的人，都是避著別人。
    高額消費，自然也是規矩。
    曹慧茹早在這裏等了一會。
    她身上沒錢了，隻得冒險入境。
    分的錢，對於旁人來說，那是天文數。
    對境外賭場，那根本是‘灑灑水。’
    原本贏了幾次，她以為自己是運氣護體，越發沒了節止。
    去的次數多了，她一路輸錢，現在身上也不剩多少！
    今晚她這麽冒險，還不是沒錢。這會兒她要等的人還沒到，急的她想罵人。
    沈晴幾人躲在車裏，她一直觀察外麵。
    他們一行人兩部車，都躲在暗處，車內不開燈。
    外麵是燈火璀璨的咖啡廳，對方在明，她們在暗，倒是放心觀察。
    一輛車遠遠駛來，沈晴來了精神。她拿出照相機，等待看來人是誰。
    孫羅薇從車裏下來時，她的肚子實在太大。
    即將臨產的她，這麽晚還不得不出來見這個該死的。
    準備上床睡覺的她，收到一條短信。
    “你猜，我要是告訴程美茹。
    當初她看病的位置是你給我的，你說會怎麽樣？”
    她一下子就明白，這是誰！
    孫羅薇捂著肚子，她現在走路都不方便。
    沈晴看她這副模樣，她不由得佩服。
    這女人是多能折騰，大半夜來這裏，還是自己駕車。
    她是一點都不怕自己突然生產？也是個有能耐的人，可惜了，心眼不正。
    孫羅薇走進咖啡廳，她一眼看到曹慧茹，臉色沉了下來。
    “你到底想幹嘛？”
    她不客氣的問對方。
    “孫太太別急呀，我們太久沒見麵，想你了。”
    “你少惡心人，有話快說。”
    孫羅薇一分鍾也不想和這人待在一起。
    “得了，我還想著我們怎麽說，也有過合作，沒想到你是這麽無情啊。”
    孫羅薇聽她這麽說，她急了。
    “誰跟你合作了，你別滿嘴胡謅。”
    曹慧茹不搭話，隻是那笑容有些滲人。
    就見她拿出一個小錄音筆，臉帶微笑看著孫羅薇，她晃了晃手裏的東西，“請聽。”
    裏麵傳出聲音，“我婆婆每周都要來這裏看病，今天也來，萬一被她看到我們……”
    孫羅薇臉色變得難看，幸好是夜晚，視覺沒那麽清晰。
    她知道眼前這小biao子給自己錄音，她從驚恐到突然冷笑。
    “你還能再下三濫些，用這種小計量，以為誰會相信你？”
    曹慧茹也不甘示弱，“要麽說，這做有錢人家的兒媳婦，也要有些手段。
    你看吧，你不就是。
    自己在外偷男人，這肚子裏是不是阿翊哥的孩子。
    還不一定，這會兒倒是教訓起我了。
    我再無恥，也不會吃著碗裏看著鍋裏。
    無非是沒你運氣好，進了有錢人家。
    怎麽樣，大少奶奶，借點錢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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