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這煙沒勁，可現在隻能湊合。
    他吸溜著鼻子，像是感冒一樣。
    “媽，你這是想起我了？
    我要沒記錯，今兒太陽還是打東邊出來，這是鬧哪出啊？”
    兒子的語氣裏全是諷刺，程美茹可沒心情和他生氣。
    她看著拘留所裏簡陋的環境， 她心酸。
    這個兒子從小就沒受過一點罪，看來最近要吃苦了。
    “我出門前，聽說你老婆生個男孩。”
    肖翊驚訝地抬起頭，很快又馬上低下頭。
    “生的真不是時候，這孩子也跟我一樣，命苦啊。”他的話是故意說給程美茹聽，意思很明白。
    “我就是個爹不疼娘愛的。”
    程美茹聽到了兒子的話，她無語。
    自己這兒子永遠不知道自己問題，都是旁人對不住他！
    “好一個爹不疼娘不愛。阿翊，我和你在為了這個話題說下去，我都覺得沒勁。
    你們公司誰出來解決工人的事？”
    肖翊進來時，人還混沌著。這會兒他想起那時老林接完電話，匆匆地說了句。
    “你可是法人。”
    他當時並沒有在意，那時自己還在‘嗨。’
    這會兒想來，覺得這話不對勁，他問。
    “警察沒找公司？”
    “找了，你是負責人，你現在不是在警察局嗎？”
    肖翊明白了，看來出事後，老林他們都沒露頭，這是讓自己頂雷啊。
    “媽，這事我當初阻止了，可公司現在不是我說了算，我也沒辦法。”
    程美茹看著眼前的長子，她心裏對他既是失望又心疼。
    怎麽就這麽蠢呢？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你是法人，你不出來誰來！”
    肖翊徹底慌了，他著急地對老媽說。
    “媽，你要救我呀，我才有了兒子，不能出事。”
    “你現在知道讓我幫你，當初你是怎麽擠兌我和你爸。逼著我們賣掉手裏的股份，請一堆狼跟你在一起。
    肖翊，我和你爸不欠你的，是你太沒良心。
    去戒毒吧，你這個樣子，也別去見孩子們。
    給她們留點好印象，別讓你這個父親形象沒了。
    你把公司股份賣了吧，跟我們一樣出來。”
    程美茹轉身離開，肖翊在身後急急地喊著。
    “媽，我錯了，你救救我……”
    他隻聽到老媽的那句，“你不小了，幾個孩子的爸爸，懂點事吧。”
    沈晴看著婆婆出來時，眼圈紅紅。
    她默默上前扶著她，“媽，咱們先回去吧，回去再做打算。”
    程美茹伸出手，握了握自己手臂上，沈晴那隻纖細手腕。
    “幸虧還有你，不然這會兒我也撐不住。”
    程美茹回家後，叫沈晴上自己屋裏。
    她進門，就看到婆婆滿床鋪得都是照片。
    程美茹見進來的人是沈晴，她指著床上的照片說。
    “晴晴，這些照片是從你大哥開始想接管公司，我就開始調查他。
    與其說查他，其實查得是那些攛掇他的人。
    今兒你也聽到了，這事明顯有人故意讓他頂包，我不能坐視不理。
    他是我的兒子，怎麽收拾他，是我們自己的事。
    別人打他的主意，那就不行。
    明天跟我去見見人，你也該知道，遇到流氓要怎麽辦！”
    沈晴和程美茹到達“雲酒店，”她們倆人徑直去往酒店日餐廳。
    老林和另一個股東已經在包房坐著。今天這個約，是程美茹打給他們。
    雙方見到時，老林先開口寒暄。
    “哎呀，程女士，還是叫你肖太太？”
    程美茹向來不屑與這種社會垃圾聊天，她笑容輕蔑。
    “咱們還是有事說事吧。
    這次工地的事，你們兩位大股東想怎麽處理？”
    老林像是聽到笑話，一副嬉皮笑臉，卻態度輕視。
    “肖太太，你是搞錯了吧，現在這肖氏，可不是你說了算。
    我們自己的公司，與你們有什麽關係，你憑什麽來質問我。
    說不好聽的話，今天能來見你。
    那是我們看在阿翊的份上，畢竟這次他要出來解決事情！”
    程美茹並沒有因為他的話生氣，“是這個理兒，我要是你們，連見他家裏人都不可能。
    可你們見了，那不是因為你們看麵子。是你們心裏有鬼，知道拿肖翊當了替罪羊。”
    “哎哎哎，”坐在一旁的男人不樂意，他語帶警告。“老太太說話可要負責，你這上來就說你兒子當了替罪羊，有什麽證據？
    再說了，你兒子不爭氣，什麽都做不好。
    你不怪你自己生個沒出息的兒子，怎麽把屎盆子扣我們頭上。”
    程美茹沒和他們鬥嘴，她眼神示意沈晴，沈晴會意。
    她將自己帶來的包，遞給了婆婆。
    程美茹低頭從包裏取出東西，一張張擺在老林兩人麵前。
    本來還一臉譏笑的倆人，一下子臉上笑容凝固。
    老林“蹭”地一下子站起身，一臉惡相。
    “你什麽意思，這是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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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美茹的眼神堅定，笑容裏全是蔑視。
    “我這個糟老太婆，還有點用處。
    你們合起夥來算計我兒子時，我這個當媽的，不能坐以待斃。
    怎麽樣，從你們做偏門起家，到你們現在一路洗錢，究竟害了多少人？我找的還算全吧？”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對麵另一個男人。一把搶過這些照片，瘋狂的開始撕扯。
    他嘴裏還罵著，“cao,敢威脅我們，都撕了。
    你他媽的不要命了，敢來威脅我們。”
    程美茹並沒有阻止他，反倒對他說。
    “你撕這點不夠，我手裏多了去。”
    老林一把拉住身邊男人，低聲對他說。
    “你傻啊，她會就這一套？”
    沈晴眼中的這兩個男人，那模樣倒是像極了市井莽夫，一點有錢人的影子都沒有。
    程美茹扔給對方一疊文件，這文件明顯是複印件。
    “拿去吧，看看我還需要補充什麽？”
    老林沒想到，自己被眼前女人將了一軍。
    “厲害，果然是經過大風浪，一般媽媽可沒你這個心機。”
    他這誇人的話，既是誇人也是諷刺。
    “自救，看跟誰合作。
    遇到人，就是人。遇到鬼，那就是鬼。”
    “你想怎麽樣？”
    程美茹知道，火候到了。
    “我的兒子，不是誰的替死鬼，誰造的孽，誰負責。
    我隻要他安生，至於你們怎麽做，我管不著。
    還有，我要通知你們。
    肖翊的股份，你們拿錢來買。
    你們的公司要重新更名，否則我的律師會找你們。
    林先生，比起這些。你們剛才撕掉的照片，更重要。沒必要為了我們這間不大的公司，咱們鬥氣。
    你們求財，我們也求財，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錢，你們賺了，該做得事也做了。
    現在見好就收，不然誰都不好過。
    我家老爺子辛苦創下的公司，讓你們也折騰夠了。
    誰讓我生下個不爭氣的兒子，都說龍生九子，各個不同。可誰又知道呢！
    你們父母家人都是老實人，兄弟姐妹也都本分。
    可也出了你們，所以說，這意外不是我一家。”
    老林倆人都聽出來了，別威脅她，人家同樣也對你們知根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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