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看到有人擔心，冷笑一聲大聲喊道：
    “我們是保護我們的家園，保護我們的家人，不是造反。隻有拚命一戰，才能保護好自己的家園！”
    “沒錯，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家園！”一個士兵突然喊道。
    李秀繼續道：“小山村是我們的家，小山郡是我們的地，官兵若敢來犯，我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貪官汙吏殘害我們老百姓，那我們就自己組織起來反擊！”
    “李大人說得對！”劉東升第一個跳了出來，揮舞著胖乎乎的手臂，“我們跟著李大人一起打出一片天，對不對？”
    “對，跟著秀哥打天下！”
    “秀哥威武！”
    “打倒貪官汙吏！”
    呐喊聲此起彼伏，越發熱烈。
    “咱們不用鳥朝廷，自己當家做主！”一個膽大的士兵興奮地喊道，“推翻那些貪官汙吏！”
    李秀連忙擺手，哭笑不得：“別亂說，造次強調，我們不是造反，隻是為了保護家園，都給我記住了，我們不造反，我們是保家衛國！”
    他語氣一轉，變得嚴肅起來：“接下來，我打算先帶一百人前往小山縣。”李秀看向李明達，“明達，挑選一百名最精銳的弟兄，一個時辰後出發。”
    眾多縣城中，小山縣無疑是最佳的起點。
    原因無他，近，而且熟。
    小山村與小山縣城相距不過半日路程，騎馬更快。
    這意味著一旦動手，他可以迅速抵達，後續的物資、人員調動也極為方便，不必擔心戰線拉得太長，首尾難顧。
    更重要的是，他對小山縣城那地方，算是相當熟悉了。
    “是！”李明達立刻抱拳應聲。
    “老族長。”李秀轉向李大慶，“你安排人準備些肉食，多準備些，送到小山縣去，我們要先在縣城站穩腳跟，安撫人心。”
    “沒問題，我這就去安排！”李大慶匆匆離去。
    李秀返回家中，準備一番，又去看了看那一千匹馬。
    千匹駿馬在場中奔騰，蹄聲如雷，赤兔馬在其中穿梭自如，指揮著它們列陣衝鋒。
    “赤兔馬！”李秀喚道，“我們要去小山縣了，跟我走！”
    赤兔馬一個漂亮的跳躍，落在李秀麵前，蹭了蹭他的手。
    回到家中，楊瑞雪和楊瑞玲正在收拾行裝。
    “老公，你真的要去小山縣城嗎？”楊瑞雪拉住李秀的手，臉上滿是擔憂。
    “嗯，必須去。”李秀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道，“不用擔心，隻是去縣城安排一下，不會有危險的。”
    楊瑞玲也走過來，輕輕拉了拉李秀的衣袖，眼神中滿是不舍。
    李秀摸了摸她的頭。
    ......
    一個時辰後，小山村外，李秀騎在赤兔馬背上，以及李明達帶領的百名精兵。
    每人都騎著一匹戰馬，配備了弩箭和長槍，煞是威風。
    “出發！”李秀一聲令下，隊伍向小山縣城進發。
    不知不覺間，小山縣的輪廓已經出現在眼前。
    小山縣縣衙內，一片愁雲慘淡。
    後堂臥房內，藥味濃重。
    宋光明虛弱地倚靠在床頭，臉色灰敗。
    彭曉燕端著藥碗坐在床沿，纖細的手指捏著湯匙，輕輕攪動著深褐色的藥湯，將騰起的熱氣一點點吹散。
    她的眉頭微蹙，眼底藏著深深的憂慮。
    “老爺，藥溫了，喝了吧。”她的聲音放得很輕柔。
    宋光明費力地抬起眼皮，伸出微顫的手接過藥碗。
    皺著眉頭一飲而盡，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唉，偏偏是這個時候…”宋光明喘息稍定，聲音沙啞，眼神黯淡無光，“朝廷，官兵…鄰居縣那麽快就破了，小山縣城…怕是守不住幾天了，唉…”
    彭曉燕放下空碗，挪到他身後，輕輕替他順著背，低聲道：“老爺，要不，再請李公子來商議一下？上次山匪之事，不也是他…”
    宋光明疲憊地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苦澀：“曉燕，這次不同了，朝廷大軍，號稱百萬之眾，聲勢滔天，哪裏是區區山匪可比？李秀…他本事再大，終究隻有一人，又能如何？”
    他語氣中透著一股徹底的無力感。
    “可總得試試…”彭曉燕還想再說，宋光明卻閉上了眼睛，眉宇間的倦意更深。
    “不必說了，聽天由命吧。”他喃喃道，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耗盡。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壓低的驚呼。
    一名衙役臉色煞白，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聲音都變了調：“大…大人，李…李秀…他來了，求見！”
    宋光明猛地睜開雙眼，渾濁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疑，他與彭曉燕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的意外。
    這李秀，怎麽會挑在這個時候來？
    “快…快請！”宋光明掙紮著想要坐直身體，連忙理了理身上蓋著的薄被和微亂的衣襟。
    片刻之後，臥房門被推開。
    李秀邁步而入，身姿挺拔，神色平靜，仿佛隻是來串門一般。
    “宋大人，些時日不見，氣色看著不太好啊。”李秀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落在宋光明蒼白的臉上，語氣輕鬆。
    宋光明勉強牽動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李…李兄弟，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李秀也不客套，直接走到床邊的一張椅子坐下，開門見山：“宋大人，朝廷大軍的事，想必你已經清楚了。”
    提及此事，宋光明剛緩和一點的臉色又沉了下去，他沉重地點頭：“嗯，知道了，唉，小山縣，怕是朝不保夕了。”
    “那大人有何對策？”李秀身體微微前傾，盯著他問道。
    宋光明長歎一聲，聲音充滿了絕望：“對策？朝廷大軍，我這縣衙裏老弱病殘湊起來不過百十號人，能有什麽對策？唯有…唯有祈禱那朝廷大軍能稍存善念，少造些殺孽罷了。”
    李秀眉頭瞬間擰緊：“宋大人的意思是，坐以待斃？”
    “又能怎樣？”宋光明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們不反皇帝，隻反貪官汙吏，然後清君側…”李秀努力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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