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槐樹村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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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巴琅山的樹冠上敲出密集的鼓點,陳默的戰術手電筒光束穿透雨幕,照見老槐樹村的木牌樓在風中搖晃,匾額上“守陵人歸”四字已風化剝落,露出底下刻著的斷尾蠍標記——與黑狐團夥的暗號完全一致。
“羅盤在逆時針旋轉。”蘇璃的護腕銀飾貼著牌樓立柱,銀飾表麵的星圖突然逆轉,“地絡節點的磁場在排斥我們,就像……”
“就像村子在篩選血脈。”阿木的骨針突然指向村口的老槐樹,樹幹上纏繞的青銅藤蔓在雨中泛著微光,每片葉子都映著村民的倒影,“畢摩經說,守陵村的槐樹是‘星圖之眼’,隻允許純正血脈進入。”
江遠的掃描儀發出蜂鳴,屏幕上的熱成像顯示村內有三十七處熱源,卻沒有任何移動軌跡:“村民的體溫比常人低3.2度,”他聲音發顫,“就像……早就死了。”
陳默的銀鐲突然發燙,牌樓的斷尾蠍標記顯形出夾層密文:1983年6月16日,振海留,若村民後頸胎記泛紫,立刻用血祭槐樹。字跡被雨水衝淡,卻在陳默觸及時發出微光。
四人剛踏進村口,暴雨突然轉急,七盞青銅燈從槐樹枝椏間亮起,燈油呈黑紅色,在雨簾中映出七個懸浮的人影——每個影子後頸都有與陳默相同的青胎記,隻是中央嵌著斷尾蠍標記。
“是守陵人的陰魂,”阿古族長突然跪下,手中的初代腰牌發出蜂鳴,“二十年前黑狐進村那晚,三十七名村民自願血祭槐樹,用魂魄守住地絡節點。”
蘇璃的唐刀突然指向右側民居,那裏的木門緩緩打開,走出個穿靛青蠟染衣的少女,後頸的青胎記正在滲出黑血,手中捧著的陶碗裏,漂著七片刻著星圖的槐樹葉:“外來者,飲下槐葉茶,”她聲音空洞,“否則走不出雨夜。”
陳默的羅盤殘片與陶碗共鳴,顯形出碗底刻著的彝文:飲者留血,拒者留魂。他突然想起精絕地宮的壁畫,唐代守陵人正是用槐葉茶標記血脈純正者。
“她的瞳孔是星圖形狀,”蘇璃的護腕銀飾照亮少女的眼睛,“蘇氏護腕的血契感應,她是守陵人血脈,但被妖邪侵蝕了。”
阿木的骨針突然刺入陶碗,黑血濺在地麵顯形出北鬥七星,中央“天樞”位的星圖缺口正在擴大:“畢摩經說,槐樹詛咒會吞噬不純血脈,”老人看向陳默,“當年你父親就是在這裏,用自己的血暫時穩住了詛咒。”
話未說完,村內所有民居的木門同時打開,三十七名村民魚貫而出,後頸的青胎記在雨中泛著紫光,手中握著的,是刻著斷尾蠍的隕鐵匕首。江遠的掃描儀顯示,他們的生命體征正在消失,逐漸變成熱成像中的冷色調。
“他們被槐樹製成了活屍!”蘇璃的唐刀劈開迎麵而來的匕首,刀刃與護腕共振,顯形出1983年母親在槐樹下的場景,“當年科考隊離開後,黑狐用妖邪之術篡改了血祭儀式,把村民變成了地絡節點的守衛。”
陳默的銀鐲突然與老槐樹產生共鳴,樹幹上的青銅藤蔓開始收縮,顯形出樹皮上的血字:小默,用你的血滴在槐樹的‘天樞’樹洞,那是父親當年留的生路。坐標正是少女手中陶碗的位置。
“阿古族長,帶阿木和江遠去地宮入口!”陳默將羅盤塞給蘇璃,“蘇璃,用護腕銀飾鎮住星圖,我來引開活屍!”
少女突然發出尖嘯,三十七具活屍同時撲來,手中的隕鐵匕首在雨中劃出火星。陳默衝向老槐樹,銀鐲在“天樞”樹洞處碰出火花,樹皮裂開露出暗格,裏麵躺著塊泛著藍光的星核碎片,表麵刻著他的生辰八字。
“原來,父親當年把我的血和星核碎片一起埋在了這裏,”陳默握緊碎片,星核與銀鐲共鳴,顯形出村內的真實場景——三十七具屍體早已風幹,卻被槐樹的藤蔓操控,“黑狐的詛咒,需要陳氏血祭者的星核才能破解。”
蘇璃的護腕銀飾突然發出強光,在村口形成星圖屏障,將活屍擋在槐樹之外:“星圖缺口在縮小,”她大喊,“快把星核碎片嵌進槐樹的星圖!”
陳默將碎片按進樹洞的星圖缺口,老槐樹突然發出龍吟,青銅藤蔓全部枯萎,顯形出樹幹內的地宮入口,石階上刻著與精絕地宮相同的“守陵人三脈之主”紋章。三十七名村民的屍體同時倒地,後頸的青胎記恢複正常,露出底下的守陵人印記。
阿古族長跪在屍體前,老淚縱橫:“他們終於解脫了……”
話被山頂的雷鳴打斷,陳默抬頭看見北鬥七星的“天樞”星正在老槐樹上方分裂,一半明亮如晝,一半黯淡如血。蘇璃的護腕銀飾顯形出長白山方向的星圖坐標,那裏的天宮入口正在滲出黑血般的霧氣。
“詛咒破解了,但星圖的分裂還在加劇,”陳默摸了摸後頸的青胎記,那裏正隨著雙星明滅而發燙,“黑狐在長白山天宮啟動了時間逆輪,我們必須在星圖徹底崩塌前,找到能同時穩住真血與影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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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突然撿起塊槐樹皮,上麵用父親的字跡刻著:小默,老槐樹的井底暗河通向秦嶺神樹,那裏藏著能讓三脈歸一的‘守陵人斷刀’。落款日期是1983年6月17日,正是科考隊失蹤的第二天。
村口的暴雨突然停止,月光穿透雲層,照見老槐樹的年輪上,新刻了行極小的字:1983年6月15日,若蘭留——小默,當你看見這行字,說明母親的血已經融入槐樹的根脈,記住,蘇璃的護腕能看見你未來的血祭場景,而阿木的骨針,是阻止妖邪的最後防線。
陳默深吸口氣,望向井底暗河的入口,那裏傳來的水流聲,混著某種古老的、屬於星圖的脈動。他知道,老槐樹村的詛咒隻是九星連珠前的試煉,真正的挑戰,藏在井底暗河的深處,藏在秦嶺神樹的核心,藏在每個守陵人後頸的青胎記中——那是血脈的饋贈,也是必須承擔的宿命。
“走吧,”他握緊星核碎片,“井底暗河的另一端,是秦嶺神樹的地宮,而那裏,或許藏著能讓三脈傳人擺脫血祭宿命的鑰匙。”
蘇璃的護腕銀飾指向暗河,刀身映著陳默堅定的眼神:“父親說過,蘇氏護腕的終極使命,是在陳氏血祭時,斬碎星圖的枷鎖,”她看向老槐樹的年輪,“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麽黑狐要追殺我們——他們怕我們真的能讓守陵人的血,不再流進星圖的裂縫。”
阿木的骨針重新指向北方,那裏的長白山正在發出召喚,畢摩經的最後一頁,或許就藏在天宮的星圖深處。江遠調試著掃描儀,準備記錄暗河的每一處星圖浮雕,而阿古族長,則留在村口,為三十七名村民舉行遲到二十年的火葬儀式。
井底暗河的冷風卷起陳默的衣角,他最後看了眼老槐樹村的牌樓,匾額上的斷尾蠍標記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個完整的北鬥七星。當他踏入石階的瞬間,聽見老槐樹的枝葉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守陵人三脈千年的傳承,和即將到來的、屬於他們的最終章。
第二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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