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集:奇人現與生死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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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痕覓奇記:生死試煉與雪山秘蹤
    第一章:窮途覓奇影
    殘陽如血,潑灑在連綿起伏的蒼莽群山之間。風痕斜倚在一塊被歲月磨圓的巨石上,胸口微微起伏,汗水早已浸透了他青灰色的勁裝,幾縷濕發黏在棱角分明的額角。他抬手抹去臉上的塵土,目光卻依舊銳利如鷹,穿透層疊的暮色,望向遠方那片傳說中杳無人煙的“迷障穀”。
    為了尋找那位傳說中的奇人,風痕已在這蠻荒之地跋涉了整整三個月。
    關於這位奇人的傳聞,在江湖中如同縹緲的煙嵐,時隱時現。有人說他是百年前隱退的武學宗師,通曉天地玄機;有人說他是得窺天道的異士,能知過去未來;更有人說,他是唯一知曉“乾坤神器”下落的人。而風痕,之所以踏上這條艱辛的尋覓之路,正是為了那失落已久的乾坤神器。
    神器的傳說,貫穿了風痕的前半生。他的師門——落霞劍派,曾是神器的守護者,卻在二十年前一場詭異的大火中覆滅,師門上下百餘人,唯有年幼的風痕被師父拚死送出。臨終前,師父咳著血,抓住他的手,斷斷續續地說:“神器……關乎天下氣運……去找……迷障穀……奇人……”
    這二十年來,風痕從一個懵懂孤兒,長成了名震一方的劍客。他的“流風劍法”已臻化境,快如疾風,變幻莫測,但他心中始終壓著一塊巨石——師門的血海深仇,以及那關係天下安危的神器。所有的線索,最終都指向了這片被稱為“迷障穀”的絕地,和穀中那位神秘的奇人。
    “呼——”
    一陣陰寒的山風呼嘯而過,帶著山穀深處特有的潮濕與腐朽氣息。風痕猛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間的“流風劍”上,劍身傳來一陣細微的震顫。這並非錯覺,而是他常年習武形成的直覺——前方,有異常。
    他收斂氣息,如同一隻潛行的獵豹,借著暮色與岩石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向前移動。越往穀中深入,地勢越發險峻,兩側的山壁如同刀劈斧鑿,參天古木遮天蔽日,陽光幾乎無法穿透,隻有零星的光斑灑在布滿苔蘚的地麵上。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靜謐,連蟲鳴鳥叫都消失了。風痕的心跳漸漸加速,他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接近了傳聞中的所在。突然,他腳下一軟,險些踩空——前方竟是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隻有一道搖搖欲墜的獨木橋橫跨兩岸。
    橋麵覆蓋著厚厚的青苔,橋下是奔騰咆哮的暗河,水聲轟鳴,震得人心神不寧。風痕眉頭緊鎖,這顯然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也是一種警示。他深吸一口氣,正要踏上獨木橋,卻聽到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
    “來者何人?為何擅闖‘忘憂穀’?”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風痕耳中,帶著一種洞悉人心的力量。風痕心中一凜,抱拳道:“晚輩風痕,冒昧拜訪,想求見穀中奇人,有要事相詢。”
    “奇人?”那聲音嗤笑一聲,帶著幾分嘲弄,“這天下,哪有什麽奇人?不過是些避世的老怪物罷了。你尋他作甚?”
    “晚輩想請教……乾坤神器的下落。”風痕沉聲說道,字字清晰。
    話音落下,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橋下的暗河依舊咆哮。過了許久,那蒼老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語氣似乎凝重了許多:“神器……早已是過眼雲煙。你這小輩,為何對它如此執著?”
    “神器關乎我師門存亡,更關乎天下蒼生。”風痕的聲音堅定,“前輩若真是穀中高人,還請現身一見,晚輩必有重謝。”
    “重謝?”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玩味,“你能有何重謝?不過,看在你能找到這裏的份上,倒也有些毅力。想見我?可以。但需得先過了我這關才行。”
    “請前輩賜教!”風痕精神一振,手按劍柄,嚴陣以待。
    “賜教?談不上。”那聲音說道,“不過是一場小小的考驗罷了。能否活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記住,從你踏上這獨木橋開始,生死便由天定。”
    話音剛落,風痕隻覺一股無形的力量湧來,推得他一個趔趄,險些摔下峽穀。他心中一驚,不再猶豫,足尖一點,身形如燕,輕輕落在了獨木橋上。
    橋麵果然濕滑無比,每走一步都需萬分小心。風痕凝神靜氣,運用輕功,身形在狹窄的橋麵上靈活移動。然而,就在他走到橋中央時,異變陡生!
    隻聽“哢嚓”一聲,腳下的獨木橋竟然從中斷裂!風痕反應極快,腳尖在斷木上一點,身形猛地拔高,向對岸掠去。但就在此時,橋斷裂處突然飛出數道寒光,帶著尖銳的破風聲,直取他的周身大穴!
    第二章:生死第一關:寒潭與機關
    風痕心中大駭,這暗器來得如此突兀,顯然是早已設下的陷阱!他在空中無法借力,隻能憑借精妙的身法閃避。隻見他身體猛地一擰,如同風中柳葉,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幾道暗器,但仍有一道擦著他的衣袖飛過,割破了皮肉,留下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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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險!”風痕暗自慶幸,同時也明白,這所謂的考驗,絕非兒戲。他落在對岸,顧不上手臂的疼痛,警惕地望向四周。眼前是一片幽暗的密林,樹木之間,似乎有微光閃爍,不知是何緣故。
    他定了定神,正欲前行,卻聽到身後傳來“嘩啦”一聲水響。他回頭望去,隻見剛才斷裂的獨木橋殘骸落入下方的暗河,激起一片水花。而那暗河的水麵,竟然泛著幽幽的藍光,仔細看去,水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遊動。
    風痕心中一動,撿起一塊石頭扔了下去。石頭落水,發出“噗通”一聲響,緊接著,水麵劇烈翻騰起來,數條巨大的、長滿尖牙的魚猛地竄出水麵,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了石頭,幾下便將其咬得粉碎!
    “噬金鯊!”風痕倒吸一口涼氣。這種凶魚隻在極寒的深潭中出現,不僅力大無窮,牙齒更是鋒利無比,能輕易咬斷精鐵。看來,這第一道關卡,不僅有獨木橋的陷阱,還有這下方的噬金鯊守護,當真是步步殺機。
    他不再停留,轉身走進密林。林中的光線更加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氣。風痕小心翼翼地撥開麵前的藤蔓,突然,他腳下一沉,踩到了一個硬物。
    “不好!”風痕暗叫不妙,猛地向後躍退。幾乎在他躍起的同時,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地麵突然塌陷,露出一個深坑,坑中插滿了鋒利的尖刺,閃著森然的寒光。
    這是一個連環陷阱!風痕落地後,不敢再有絲毫大意,每走一步都仔細探查地麵。然而,這林中的機關似乎無窮無盡。沒走多遠,他便遇到了旋轉的刀陣、噴射毒煙的孔洞、以及從天而降的網兜。
    風痕憑借著高超的輕功和敏銳的洞察力,一次次化險為夷。他的“流風劍法”在此時展現出了驚人的威力,劍光閃爍,如同狂風過境,將射來的毒針、飛刃一一格擋開。他的腦子也在飛速運轉,分析著機關的規律——這些機關雖然精妙,但似乎都遵循著某種五行八卦的方位。
    “左三,右五,前七,後九……”風痕低聲念叨著,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想起了師門古籍中記載的一些機關術要訣,隱約覺得這些陷阱的布置,與古籍中的“迷蹤八卦陣”有些相似。
    找到了規律,風痕的步伐便從容了許多。他按照推算出的安全路線前進,避開了一個又一個致命的陷阱。半個時辰後,他終於看到了密林的盡頭——那裏有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中央矗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石碑前,坐著一個身穿灰袍的老者。
    老者頭發和胡須都已雪白,如同山野中的古鬆,臉上布滿了皺紋,卻精神矍鑠,一雙眼睛深邃如潭,正靜靜地看著風痕。他手中拿著一根竹杖,身旁放著一個葫蘆,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山野村夫,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滄桑與神秘。
    “你來了。”老者開口,正是之前那個蒼老的聲音。
    風痕走上前,躬身行禮:“晚輩風痕,見過前輩。”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手臂的傷口和有些淩亂的衣衫上停留了片刻,緩緩說道:“能穿過‘迷障林’的機關陣,你的武功和腦子都還算不錯。不過,這隻是第一關罷了。”
    “第一關?”風痕心中一緊,“前輩的意思是……還有考驗?”
    “自然。”老者淡淡道,“生死考驗,豈會如此簡單?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開始。你準備好了嗎?”
    風痕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前輩請出題,晚輩雖死無憾!”
    “好一個雖死無憾。”老者微微點頭,眼中似乎閃過一絲讚賞,“跟我來吧。”
    他站起身,拿起竹杖,轉身向空地後方的一個山洞走去。風痕緊隨其後,走進山洞。山洞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隻有老者手中的竹杖頂端,發出一點微弱的熒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越往山洞深處走,溫度越低,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硫磺味。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片紅光,熱氣撲麵而來。
    風痕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山洞的盡頭,竟是一個巨大的火山口!火山口內岩漿翻滾,紅光衝天,灼熱的氣浪讓人幾乎窒息。而在火山口邊緣,有一條狹窄的石徑,蜿蜒通向對麵的山壁,石徑下方,便是翻滾的岩漿!
    “這第二關,名為‘踏火行’。”老者的聲音在熱浪中響起,“你需要沿著這條‘熔岩小徑’走到對麵的平台,取回那裏的一朵‘火蓮’。記住,速度要快,否則岩漿的熱氣會將你烤成焦炭;步伐要穩,否則失足落下,便是萬劫不複。”
    風痕望向那狹窄的石徑,石徑表麵似乎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熔岩,散發著熾熱的光芒。而對麵的平台上,果然生長著一株奇異的蓮花,花瓣呈現出火焰般的紅色,在岩漿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妖異。
    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風痕沒有絲毫猶豫。他知道,為了神器,為了師門,他必須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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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烈焰煉心魄,幻境試真魂
    風痕深吸幾口氣,努力適應著火山口內灼熱的空氣。他能感覺到皮膚被熱氣烤得發疼,汗水剛一冒出就被蒸發。他緊了緊腰間的流風劍,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熔岩小徑。
    “前輩,這火蓮……有何講究?”風痕忍不住問道,他需要盡可能多地了解信息。
    灰袍老者靠在山洞石壁上,慢悠悠地喝了口葫蘆裏的酒,淡淡道:“火蓮生於極熱之地,花瓣堅韌如鐵,非至陽內力不可采摘。你若能安然走過小徑,再以內力摘下火蓮而不被灼傷,才算過了這一關。”
    至陽內力?風痕心中一動,他的流風劍法雖以快為主,但內功底子卻是師門傳承的“純陽心法”,正好克製這至陽之物。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不再遲疑,風痕踏上了熔岩小徑。剛一落腳,一股灼人的熱浪便從石徑傳來,透過鞋底直燙腳心。他悶哼一聲,強忍著疼痛,身形一晃,施展出“隨風步”,如同風中之葉,在狹窄的石徑上快速移動。
    石徑隻有尺許寬,兩側便是翻滾的岩漿,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風痕全神貫注,每一步都踏在石徑的中心,腳尖點地便走,盡量減少與石徑的接觸時間。灼熱的空氣扭曲了視線,讓他有些眩暈,但他強行保持著清醒,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前進,拿到火蓮!
    汗水如同雨下,很快浸濕了他的衣衫,又被烤幹,留下白色的鹽漬。他的嘴唇幹裂,喉嚨冒煙,感覺自己就像一塊被放在火上炙烤的肉。石徑越來越窄,前方甚至出現了幾處斷裂,需要淩空躍過。
    “喝!”
    風痕低喝一聲,運起全身內力,在一處斷裂處猛地躍起,身形如箭般射向對麵。下方的岩漿發出“咕嘟”的聲響,熾熱的氣浪衝擊著他的身體,讓他在空中都感到一陣窒息。
    好在他計算精準,穩穩地落在了對麵的石徑上。但就在他落地的瞬間,腳下的石徑突然向下一沉!
    “陷阱!”風痕大驚,來不及細想,本能地向後急退。但身後就是岩漿,退無可退!他心一橫,不退反進,腳尖在下沉的石徑上一點,身形再次躍起,朝著對麵的平台飛去!
    這一次,距離更遠,難度更大。風痕在空中感覺自己的內力正在飛速消耗,灼熱的空氣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他咬緊牙關,將“流風劍法”的劍意融入身法,劍光在他周身形成一道保護罩,勉強抵禦著岩漿的熱浪。
    “砰!”
    他重重地落在了平台上,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平台的地麵同樣滾燙,但比石徑好了許多。他顧不上喘息,立刻望向那株火蓮。
    火蓮約有一尺來高,莖幹細長,呈暗紅色,花瓣層層疊疊,如同燃燒的火焰,散發著驚人的熱量。風痕伸出手,想要摘下花瓣,但手指剛一靠近,就感到一陣劇痛,仿佛要被燒焦。
    “純陽內力,凝於指尖!”老者的聲音從對麵傳來,帶著一絲指點的意味。
    風痕心中了然,深吸一口氣,運轉“純陽心法”,將內力凝聚在右手食指之上。頓時,一股溫暖的氣流從丹田升起,流經經脈,匯聚指尖。他再次伸手,這一次,指尖觸碰到火蓮花瓣時,雖然依舊灼熱,但已不像剛才那般難以忍受。
    他小心翼翼地捏住一片花瓣,運力一摘。隻聽“哢嚓”一聲,花瓣被摘下,入手滾燙,如同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風痕強忍著灼痛,將火蓮花瓣放入懷中早已備好的一個特製的玉盒中,這玉盒是師門遺物,據說能隔絕寒熱。
    剛放好花瓣,平台突然開始震動!風痕心中一驚,抬頭望去,隻見平台上方的岩壁竟然開始掉落碎石,而身後的熔岩小徑,也在逐漸崩塌!
    “快走!”老者的聲音傳來。
    風痕不再猶豫,轉身衝向平台邊緣。此時,熔岩小徑已經斷裂了大半,無法原路返回。他看到對麵山洞的石壁上,有幾個凸起的岩石,似乎可以借力。
    “隻能拚了!”
    風痕深吸一口氣,運起畢生功力,猛地從平台上躍出,撲向對麵的山壁。他的雙手準確地抓住了凸起的岩石,身體懸掛在半空,下方便是翻滾的岩漿。
    他咬緊牙關,手腳並用,如同壁虎般在陡峭的山壁上攀爬。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手臂和手指傳來陣陣酸痛,但他不敢有絲毫鬆懈。身後的平台還在崩塌,碎石不斷落下,砸在岩漿中,激起一片片火光。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抓住了山洞邊緣的一塊岩石,奮力一撐,滾進了山洞。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樣,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囂著疼痛。
    灰袍老者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低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懷中的玉盒,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不錯,有點門道。火蓮已取,這第二關,算你過了。”
    風痕掙紮著想要起身行禮,卻被老者擺手製止:“不必多禮,先歇歇吧。不過,這第三關,才是真正考驗你心性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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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性?”風痕一愣。
    “沒錯。”老者轉身向山洞更深處走去,“武功再好,腦子再靈,若心性不定,終究是鏡花水月。跟我來,讓我看看,你是否真的有資格知道神器的下落。”
    風痕強撐著站起身,跟在老者身後。山洞深處比之前更加黑暗,也更加寒冷,與火山口的灼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走了一會兒,前方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光芒,像是月光。
    走出山洞,風痕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個幽靜的山穀。山穀中月光明媚,溪水潺潺,鳥語花香,如同世外桃源。一座精致的竹屋坐落在溪水邊,竹屋前,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浣紗。
    “娘?”風痕猛地瞪大了眼睛,失聲叫道。
    那個浣紗的婦人,赫然是他早已過世的母親!她穿著一身素衣,鬢角已有了些許白發,正低頭專注地洗著衣服,神情溫柔而恬靜。
    “娘!”風痕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向著婦人跑去。二十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自己的父母,思念那個早已覆滅的家。
    然而,就在他即將抱住婦人的時候,婦人突然抬起頭,臉上的溫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猙獰扭曲的麵孔,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風痕!你為何不救我們?為何讓師門毀於一旦?你這個不孝子!叛徒!”
    “不!不是的!”風痕如遭雷擊,呆立在原地,臉色慘白,“娘,我當時太小了,我救不了……”
    “哈哈哈哈!”婦人發出淒厲的笑聲,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周圍的美景也開始扭曲、破碎。溪水變成了血水,花朵變成了骷髏,月光也變得慘白陰森。
    風痕猛地捂住頭,痛苦地蹲下身。他看到了師門被大火吞噬的慘狀,看到了師父臨死前的眼神,看到了無數冤魂在向他索命。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他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不!風痕!醒醒!”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這是幻境!是考驗!”
    是他自己的聲音!風痕猛地一震,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清明。他想起了師父的教誨,想起了自己的使命。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奇人用來考驗他心魔的幻境!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痛苦和恐懼,站起身,目光重新變得堅定。他拔出流風劍,劍光一閃,斬向周圍扭曲的幻象。
    “破!”
    隨著一聲低喝,周圍的幻象如同破碎的琉璃,紛紛消散。山穀恢複了黑暗,隻剩下他和麵前的灰袍老者。
    老者看著他,眼中露出了讚許的光芒:“很好,很好!能在‘心魔幻境’中保持本心,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第四章:奇人言秘蹤,風雪赴征程
    幻境消散,山洞內的寒意似乎也減弱了幾分。風痕拄著劍,微微喘息,剛才的心魔考驗,比之前的任何 p 考驗都要消耗心神,仿佛靈魂都被洗滌了一遍。他額頭上布滿了冷汗,不是因為熱,而是因為剛才那極致的恐懼和痛苦。
    灰袍老者走到他麵前,遞過手中的葫蘆:“喝一口吧,能定神。”
    風痕猶豫了一下,接過葫蘆。一股清冽的酒香撲鼻而來,帶著一絲淡淡的藥味。他小口喝了一口,溫熱的酒水滑入喉嚨,瞬間化作一股暖流,驅散了體內的寒意和疲憊,心神也隨之安定下來。
    “多謝前輩。”風痕將葫蘆遞還,語氣真誠。
    老者擺了擺手,重新坐回那塊巨大的石碑前,示意風痕也坐下。“你能連過三關,實屬不易。”老者緩緩說道,“第一關‘迷障林’,考你眼明心細,應變能力;第二關‘踏火行’,考你武功內力,膽識魄力;第三關‘心魔劫’,考你道心堅定,不忘初心。這三重考驗,少一不可,否則,即便得知神器下落,也隻會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風痕靜靜聆聽,心中對眼前這位奇人越發敬佩。這三重考驗,環環相扣,不僅考驗武功智慧,更考驗心性品德,確是真正的“生死考驗”。
    “前輩,”風痕忍不住問道,“那乾坤神器……究竟在何處?”
    老者沉默了片刻,抬頭望向洞外深邃的夜空,眼中閃過一絲悠遠的光芒,仿佛想起了許久以前的事情。“乾坤神器,乃上古神物,分為‘乾’與‘坤’兩件。乾為劍,主殺伐,可開天辟地;坤為鼎,主生養,可造化萬物。兩件神器合璧,方能發揮真正的威力,關乎天下氣運流轉。”
    這些,風痕從師門古籍中也略有耳聞,但他從未見過神器的真正模樣,甚至不確定它們是否真的存在。
    “二十年前,落霞劍派遭遇劫難,並非意外。”老者緩緩說道,“有人覬覦神器已久,暗中策劃了那場大火。可惜,他們最終也沒能找到神器。因為,在大火之前,你的師父已經將神器分開藏匿,並將線索托付給了不同的人。”
    風痕心中一震,師父果然留有後手!“前輩,您知道我師父將神器藏在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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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隻知道其中一件的線索。當年,你師父曾與我有過一麵之緣,他看出我是避世之人,不會被世俗紛爭打擾,便將‘坤鼎’的部分線索托付給了我,讓我在遇到真正有緣且有能力之人時,再將線索告知。”
    “那……那是什麽線索?”風痕的聲音有些顫抖,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
    老者指了指洞外:“極北之地,有一座萬載不化的雪山,名為‘昆侖墟’。此山並非中原人所熟知的昆侖山,而是更北、更神秘的所在,終年被風雪覆蓋,山中有無數奇珍異寶,也有無數未知的危險。”
    “昆侖墟?”風痕喃喃自語,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
    “不錯。”老者繼續說道,“你師父留下的線索隻有八個字:‘昆侖墟頂,冰淵之下’。”
    “昆侖墟頂,冰淵之下……”風痕反複念叨著這八個字,眉頭緊鎖,“前輩,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坤鼎藏在昆侖墟頂的冰淵之下?”
    “我也隻是推測。”老者說道,“昆侖墟頂,常年積雪,冰層厚達數千丈,所謂‘冰淵’,或許是指冰層之下的某個神秘空間,也可能是指山頂的某個冰窟。至於具體位置,以及如何進入,線索便到此為止了。”
    風痕沉默了。這線索雖然指明了方向,卻也充滿了未知。極北之地,萬載雪山,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更何況,還要在那冰天雪地之中尋找一個未知的“冰淵”,其難度可想而知。
    “前輩,”風痕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堅定的光芒,“無論昆侖墟有多危險,我都會去尋找。隻是,不知那‘乾劍’是否也在昆侖墟?”
    老者搖了搖頭:“乾劍的線索,你師父托付給了另一個人,我也不知其詳。不過,神器有靈,若坤鼎在昆侖墟,乾劍或許也會與之呼應。你找到坤鼎,或許能從中得到關於乾劍的線索。”
    “多謝前輩告知!”風痕站起身,對著老者深深一揖,“前輩的考驗與指點,晚輩銘記於心。若有朝一日尋得神器,定不負前輩所望,護佑天下蒼生。”
    老者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好了,你去吧。記住,昆侖墟之行,九死一生,切不可掉以輕心。山中不僅有惡劣的天氣,還有守護雪山的異獸,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覬覦神器之人。”
    “晚輩明白。”風痕點了點頭,將“昆侖墟頂,冰淵之下”八個字牢牢刻在心中。
    他轉身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前輩,還未請教您的尊姓大名?”
    老者哈哈一笑,聲音在山洞中回蕩:“名字不過是個代號,早已被我遺忘。你若非要稱呼,便叫我‘忘憂老人’吧。”
    “忘憂老人……”風痕默念了一遍,再次行禮,“晚輩風痕,告辭!”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向洞外走去。走出“忘憂穀”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晨曦灑在他身上,映照著他臉上的堅毅與決絕。
    手臂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身體也尚未完全恢複,但他的心中卻充滿了力量。二十年來的尋覓,終於有了明確的方向。雖然前方是更加艱險的極北雪山,但他無所畏懼。
    他抬頭望向北方,那裏是一片未知的冰雪世界。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腰間的流風劍,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消失在群山之間。
    通往昆侖墟的征程,就此開始。等待他的,將是更加嚴酷的風雪,更加凶猛的異獸,以及可能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但風痕知道,為了師門的血海深仇,為了那關係天下氣運的乾坤神器,他必須勇往直前,直至找到那冰淵之下的秘密。
    而在他身後的忘憂穀中,灰袍老者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緩緩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他拿起葫蘆,又喝了一口酒,喃喃自語:“昆侖墟……希望你這小輩,真能承受住那冰淵之下的真相吧……”
    山穀恢複了寧靜,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傳說,等待著下一個冒險者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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