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他不願以權力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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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話告訴你們,若非葉軒的提議,我根本想不到攻打東瀛。”
    “且沒有他的獻策,我們的軍隊也無法迅速橫渡大海,在當地站穩腳跟。”
    “葉軒雖是文人,但他的功績,不輸開國勳臣。”
    百官聞言,麵露驚異。
    他們曾聽聞朱元璋有意將東瀛列為不征之國,因戰爭投入難以收回,且遠渡重洋風險極大,蒙古人攻打東瀛便因航海技術所困。
    然而這次,葉軒竟悄然說服朱元璋,還解決了出海難題。
    百官中,嫉妒與敬仰並存,但對朱元璋的封賞,無人再敢非議。
    朱元璋望著眾人,笑道:“在我看來,這封賞還嫌不夠。葉軒是天賜良臣,堪比張良再生。”
    “若非諸多限製,封他為侯,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百官再度驚愕。
    就連朱標也瞠目結舌,沒想到朱元璋對葉軒評價如此之高。
    第352章 胡惟庸的邀請
    作為太子,朱標深知諸多  ,也了解葉軒在朱元璋心中的分量。
    但朱標萬萬沒想到,朱元璋竟將葉軒比作張良,甚至有封王的念頭。
    在大明朝,即便是功勳如徐達,也僅獲國公之爵。
    常遇春亡故後,朱元璋雖追贈其王爵,卻未傳於子孫,僅降爵賞賜。
    顯然,朱元璋意在效仿漢高祖,非朱姓不封王。
    葉軒正值青春,生死尚遠,追封無望。
    且大明正值用人之時,葉軒不可或缺。
    朱元璋此言一出,若葉軒再立功勳,他又將如何應對?
    然而,更令人震驚的是,朱元璋竟將葉軒比作張良。
    張良,大漢留侯,風采絕倫,後世難尋匹敵。
    此比之下,李善長、胡惟庸等人地位何在?
    朝會結束,此消息迅速在官員間流傳。
    半日之內,應天府上下皆聞葉軒之名及朱元璋之讚。
    “大明之子房”之譽,瞬間平息所有質疑。
    那些心懷不甘的落榜士子,亦不敢妄言。
    在此情境下,攻訐葉軒無異於挑戰皇權,無人願自尋煩惱。
    次日,相府中,胡惟庸端坐主位,品茶間滿眼憂慮。
    對麵,塗節眼神閃爍,神情詭異,道:“自朝會後,老相國閉門不出,似有意避開您。”
    老相國,即李善長,自洪武四年致仕後雖複起,卻以散官之名行宰輔之實。
    加之其淮西舊望,人望所歸,實至名歸的相國之位。
    可惜朱元璋未再授其相位,眾人遂以老相國尊稱。
    胡惟庸對於朱元璋重用李善長持有私見,認為這削弱了自己的相位權力。李善長曆來狡猾且擅長交際,盡管表麵關係疏遠,實則存有默契。近期朱元璋封賞功臣,李家再次獲益,顯然李善長已有所察覺並與朱元璋達成共識。因此,胡惟庸多次邀請李善長均遭回避。加之葉軒的快速崛起及李善長的刻意疏遠,胡惟庸深感自身處境堪憂。
    塗節見狀,猶豫後提醒胡惟庸:“相國,有傳言稱陛下有意任命葉軒為相。此人看似散漫、不慕權勢,實則行事難以捉摸。若他真為相,對我們恐非好事。”
    胡惟庸聽後更加煩躁,怒摔茶盞,但隨即恢複冷靜。他早已預感朱元璋可能對自己不利,故此前極力拉攏朝中官員。然而當前局勢讓他對這些官員的忠誠度產生懷疑。深知官場人心難測,胡惟庸擔憂李善長避客、葉軒得勢會引發官員們的倒戈。
    為確保自身安全,胡惟庸決定拉攏葉軒。他吩咐塗節:“我親自出麵太過顯眼。你攜我拜帖與禮物,前去拜訪葉軒。”
    塗節不解後頓悟,問:“若他不接受禮物呢?”
    胡惟庸冷笑:“你此行不僅是送禮,還要邀他來訪。即便他拒禮,也需親自前來,我的目的便已達到。”
    塗節聽後,立刻換上敬佩神色,對胡惟庸大加讚賞。
    夜幕降臨,應天郊外。
    葉軒在別苑享用火鍋時,管家匆忙而入。
    “老爺,禦史塗節求見!”
    葉軒聞言,覺得塗節這名字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具體。
    出於禮貌,他詢問管家:“他有說何事嗎?”
    管家答:“似乎是送禮而來,這是他的帖子。”
    說著,遞上拜帖,並悄悄附上小錠碎銀。
    葉軒見狀,明白這是塗節給管家的小費,他將碎銀擲回,逐一展開禮單、拜帖和文書。
    閱畢,葉軒麵色奇異。
    “胡惟庸出手真大方,還好他沒親自來。”
    文書中,胡惟庸極盡讚美之詞,自謙以表對葉軒能力和品德的欽佩,末尾才透露意圖,希望葉軒能前往相府一敘。
    若換他人,見到胡惟庸如此姿態,恐怕早已感動不已。
    但葉軒深知,一旦與胡惟庸扯上關係,無  勞多大,恐也難逃厄運。
    畢竟,曆史上的胡惟庸案,連為朱元璋多年操勞的宋濂也未能幸免。
    自己功高且勢單力薄,豈不更危險?
    “把東西原物退回,告訴塗節,我喜靜,以後不必再來了。”
    吩咐完畢,葉軒繼續用餐,對塗節的反應毫不在意。
    第353章
    不久,葉軒別苑外。
    塗節焦慮地搓著手,思量著見到葉軒後的言辭。
    大門開啟,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急忙上前幾步。
    “如何?葉大人願意見我嗎?”
    禦史平日威風凜凜,今卻在管家前顯得格外謹慎。
    然而,這番姿態並未打動葉軒,他從不輕易改變決定。
    管家見塗節,麵露難色,將之前的禮單及碎銀悉數奉還,對碎銀毫無留戀。葉軒待下人優厚,管家收入頗豐,故有此舉。
    塗節見狀,心知不妙,欲追問,管家已將葉軒之言複述無遺,隨後迅速關門,未待塗節回應。
    塗節望著緊閉的門扉,咬牙切齒卻無計可施。葉軒正值權勢之巔,連胡惟庸也不願輕易樹敵,更何況他僅為一禦史。
    塗節歎息連連,收拾物品,急忙向胡惟庸匯報。與此同時,錦衣衛已將一切暗中記錄。
    夜幕降臨,謹身殿內。
    朱元璋批完公文,召見毛驤。
    “應天近日有何新事?”
    他眉眼低垂,似欲沉睡,實則暗藏鋒芒。
    毛驤深知,朱元璋所問新事,乃官員動向。他躬身稟報。
    初聞眾官員拜訪葉軒,朱元璋麵露不屑,認為葉軒不屑與之為伍。然而,當毛驤提及胡惟庸遣塗節邀葉軒時,朱元璋神色驟變。
    胡惟庸權勢遮天,朱元璋靜待時機,欲一舉除之,整頓朝綱。
    朝野內外,少有人敢惹胡惟庸,甚至欲投其門下。
    朱元璋憂慮,若葉軒與胡惟庸勾結,將對己不利。
    “葉軒應允了嗎?”
    未待毛驤言盡,朱元璋即詢問結果。
    毛驤急忙回應:“未有,且葉大人已斷塗節再訪之路,稱喜靜,令其勿複至府中。”
    聞此,朱元璋冰冷麵容上浮現幾絲笑意,捋須搖頭笑道:“葉軒,倒有幾分見識。”
    在朱元璋眼中,胡惟庸權勢滔天,無人不懼。
    而葉軒毅然拒邀,毫不留情,斷了後路,無疑是與胡惟庸決裂之舉。
    若換作他,即便不願結交,亦會留有餘地。
    略作思索,朱元璋斷定葉軒已洞察時局,知他將對胡惟庸動手。
    念及葉軒種種作為,朱元璋對其更添幾分賞識。
    他向毛驤擺手:“葉軒別苑外之人皆辛苦,撤了吧,留些護衛足矣。”
    言罷,朱元璋似又憶起一事,追問毛驤:“百官對東瀛王人選,你可查清?”
    東瀛雖小,卻孤懸海外。
    雖遭明軍重創,但得朝廷資助,數年便可複蘇。
    此等地理位置,令東瀛王雖為王爵,實則近乎土皇帝。
    若由心懷不軌者掌權,隨時可能背離朝廷,使朝廷努力付諸東流。
    朱元璋與徐達自幼相識,從軍後更是相互扶持。
    按理說,他最信任之將領,唯有徐達。
    但作為  ,他不願以權力試人心。
    且大明遲早再戰,徐達不可或缺。
    因此,早日選定合適東瀛王,替換徐達與三萬明軍,既可安人心,又能防生異念。
    朱標歸來時,他已征詢過其意見。
    從穩固皇權等角度考量,他勢必從諸子中選出一人。
    考慮到當地的嚴酷環境,以及朝廷未來長期的資助需求,東瀛王的個性、決斷力及其官員中的聲望顯得尤為關鍵。
    毛驤洞悉朱元璋的心思,急忙從懷中掏出一本奏章,畢恭畢敬地呈上:“近日百官對東瀛之事的議論,皆已記錄於此。”
    朱元璋翻閱奏章,初時神色尚算平靜,但見自己幾個兒子中竟有人暗中運作,意圖爭奪此位,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大臣們的意見勢均力敵,難以選出眾人皆滿意的人選。至於皇子們的綜合素質,在朱元璋眼中相差無幾。年長的幾位皇子,成長背景相似,除性格略有差異外,諸多方麵驚人一致。
    朱元璋愈想愈煩躁,索性將奏章擲於桌上,直接向後宮走去。毛驤見狀告退,心中卻暗自盤算。
    回到後宮,朱元璋見到馬皇後,心情頓時好轉。兩人自少年結為夫妻,曆經風雨,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