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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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來風滿樓。
楚雲河捂著左肩的傷口,鮮血從指縫間不斷滲出,染紅了他那件已經破爛不堪的青色長衫。他喘著粗氣,靠在一棵古鬆後稍作休整,耳中捕捉著林間任何可疑的聲響。
"鐵劍門的餘孽,你逃不掉的!"遠處傳來黑衣人陰冷的聲音,伴隨著樹枝被踩斷的脆響。
楚雲河咬緊牙關,強忍傷痛,從懷中摸出一塊鐵劍門令牌——這是師父臨終前塞給他的唯一信物。"雲河,帶著它……去找……"師父的話沒能說完,就被那群黑衣人的長劍貫穿了胸膛。
三天了,從鐵劍門被滅門那夜起,他就像一隻被獵犬追逐的兔子,在崇山峻嶺間疲於奔命。那些黑衣人武功詭異,出手狠辣,更可怕的是他們似乎總能預判他的逃跑路線。
"必須翻過這座山……"楚雲河望向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峰,那裏是師父曾提過的"斷魂嶺",據說山後有一條隱秘小路可通往鄰郡。他深吸一口氣,正要繼續前行,突然背後汗毛倒豎——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樹冠躍下,寒光直取他的咽喉!
楚雲河本能地側身翻滾,長劍擦著他的脖頸劃過,帶起一串血珠。他順勢拔出腰間鐵劍,一招"鐵鎖橫江"擋住對方緊隨而來的第二劍。
"錚!"金鐵交鳴聲中,楚雲河看清了來者——全身裹在黑袍中,隻露出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正是那群追殺者中的一員。
"鐵劍門的小子,把東西交出來,給你個痛快。"黑衣人聲音嘶啞,手中長劍如毒蛇吐信,招招致命。
楚雲河不答話,強提內力,鐵劍化作一道青光,使出家傳"鐵劍十八式"。兩人在林間激戰數十回合,楚雲河因失血過多漸感不支,一個踉蹌被對方抓住破綻,長劍直刺心窩!
千鈞一發之際,楚雲河猛地擲出鐵劍,逼退黑衣人,轉身就往山坡下衝去。身後傳來黑衣人的怒喝:"攔住他!"
前方突然又閃出兩名黑衣人,楚雲河心中一涼,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他咬咬牙,看向右側陡峭的山坡——那裏荊棘密布,亂石嶙峋,但或許有一線生機。
"想跑?"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三人呈合圍之勢逼近。
楚雲河突然縱身一躍,竟直接跳下山坡!黑衣人們顯然沒料到他會選擇這條幾乎必死的路,一時愣在原地。
"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為首者怒喝一聲,三人迅速沿著山坡搜索而下。
楚雲河隻覺得天旋地轉,身體在陡坡上不斷翻滾撞擊,尖銳的岩石和荊棘在他身上留下無數傷口。他試圖抓住什麽穩住身形,卻隻扯斷了幾根灌木枝條。最後"噗通"一聲,他重重摔入山腳下的湍急溪流中。
冰冷的河水瞬間灌入他的口鼻,重傷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意識開始模糊。在徹底陷入黑暗前,他恍惚看到岸邊一抹粉色身影……
"這是……要死了嗎……"他似乎動 了動嘴唇。
慕容穎蹲在溪邊,纖細的手指撥弄著幾株剛采的草藥。她身著粉色襦裙,外罩淺青色紗衣,腰間懸著一個精致的藥囊。烏黑的長發用一根木簪簡單挽起,幾縷發絲垂在頰邊,襯得肌膚如雪。
突然,上遊漂來一團黑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定睛一看,竟是個渾身是血的人!
慕容穎眉頭微蹙,迅速解下腰間絲帶,手腕一抖,絲帶如靈蛇般飛出,精準纏住那人的手臂。她輕喝一聲,竟單憑臂力就將一個成年男子從湍流中拉上岸來。
"傷得真重……"慕容穎快速檢查著昏迷不醒的楚雲河,當看到他腰間半露的鐵劍門令牌時,瞳孔微微一縮。
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人聲,慕容穎抬頭望向山坡方向,隱約可見幾個黑影正在搜尋什麽。她略一思索,從藥囊中取出一包粉末撒在周圍,掩蓋血跡氣味,然後費力扛起比自己高大許多的楚雲河,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密林深處。
山間一座隱蔽的草廬內,慕容穎將楚雲河平放在竹榻上。她動作嫻熟地剪開他被血浸透的衣衫,露出遍布全身的傷口。最嚴重的是左肩那道劍傷,已經有些發黑的跡象。
"劍上淬了毒……"慕容穎輕聲自語,從藥櫃中取出幾個瓷瓶,開始調配解藥。她的手指修長白皙,動作卻異常穩健精準,不一會兒,一碗散發著苦澀氣味的藥湯便調製完成。
扶起楚雲河的頭,慕容穎捏開他的牙關,將藥湯緩緩灌入。昏迷中的楚雲河本能地抗拒著苦味,藥汁從嘴角溢出。慕容穎歎了口氣,取出一根銀針,在他頸部幾個穴位輕刺幾下,楚雲河的喉結終於滾動,將藥咽了下去。
接著,慕容穎開始清理傷口,敷上特製的藥膏。她的手法輕柔卻高效,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不多也不少。當包紮到胸前一道舊傷疤時,她的指尖微微一頓——那是一道獨特的劍痕,呈三叉狀,她曾在家族古籍中見過記載。
"鐵劍門的"三才劍"留下的……"慕容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昏迷中的男子,"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傷痕,看來不是普通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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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漸暗,慕容穎點燃一盞油燈,繼續守在榻邊觀察傷者的情況。夜深時分,楚雲河開始發高燒,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夢話:"師父……快走……令牌……不能給他們……"
慕容穎用濕布擦拭他滾燙的額頭,突然聽到院外傳來輕微的響動。她眼神一凜,吹滅油燈,悄無聲息地來到窗邊,透過縫隙觀察外麵的情況。
月光下,三個黑衣人正在院外徘徊,為首者手持一個羅盤狀物件,似乎在追蹤什麽。
"血跡氣味到這裏就斷了。"一個黑衣人低聲道。
"搜,他傷得那麽重,跑不遠。"為首者冷冷地說。
慕容穎退回內室,看了眼昏迷中的楚雲河,迅速從牆上取下一把古樸長劍,又從櫃中取出幾個小包塞入袖中。她輕撫劍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隨即恢複平靜。
黑衣人已經翻入院牆,正躡手躡腳地向草廬靠近。突然,走在前麵的黑衣人踩中什麽機關,一張大網從天而降!他急忙揮劍劈砍,卻見慕容穎白衣飄飄,從屋頂一躍而下,劍光如雪,直取另一名黑衣人咽喉。
"什麽人!"為首的黑衣人厲喝一聲,舉劍相迎。
慕容穎不答話,劍招淩厲卻不帶殺氣,似乎意在驅趕而非擊殺。三名黑衣人顯然沒料到這荒山野嶺會有如此高手,一時竟被逼得連連後退。
"閣下何人?我們隻要那個鐵劍門的小子,不想傷及無辜!"為首的黑衣人試圖談判。
慕容穎劍勢不停,冷冷道:"這裏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黑衣人首領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圓球,猛地擲向地麵。"砰"的一聲,濃煙瞬間彌漫整個院落。
慕容穎屏住呼吸,長劍舞出一片光幕護住全身。煙霧中,三道黑影從不同方向襲來!她身形如鬼魅般閃轉騰挪,劍鋒所過之處,一名黑衣人慘叫一聲,手臂被劃開一道口子。
"撤!"黑衣人首領見討不到便宜,果斷下令。三人迅速退出院子,消失在夜色中。
慕容穎沒有追擊,而是立即返回屋內,確認楚雲河未被發現後,才稍稍鬆了口氣。她重新點燃油燈,發現自己的右手微微顫抖——不是因恐懼,而是久未與人交手的不適。
"看來不能久留了……"慕容穎看著榻上呼吸漸趨平穩的楚雲河,輕聲自語。
次日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在楚雲河臉上。他眼皮顫動,終於緩緩睜開。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茅草屋頂,身下是散發著藥香的竹榻。
"我這是……"他試圖起身,卻牽動全身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別動,傷口會裂開。"一個清冷的女聲從旁邊傳來。
楚雲河警覺地轉頭,看到一位白衣女子正坐在窗邊搗藥。陽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襯得她如畫中仙子。但楚雲河此刻無心欣賞,他下意識摸向腰間——
"找這個?"慕容穎指了指桌上那把鐵劍,"放心,我沒興趣拿你的東西。"
楚雲河警惕地盯著她:"你是誰?這是哪裏?"
"慕容穎,一個采藥人。這裏是斷魂嶺下的草廬。"慕容穎頭也不抬,繼續搗著藥,"你在溪裏漂著,我順手撈了上來。"
楚雲河努力回憶昏迷前的場景:跳下山坡,落入激流……然後就是這片白色身影。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楚雲河抱拳道,隨即想起什麽,臉色一變,"我昏迷多久了?有沒有人來過?"
"一天一夜。"慕容穎終於停下手中的活,直視他的眼睛,"昨晚確實有三個黑衣人找上門來。"
楚雲河立刻掙紮著要起身:"我不能連累你,得馬上走!"
"躺下!"慕容穎一聲輕喝,手指一彈,一枚銀針精準刺入楚雲河頸側穴位,他頓時渾身一麻,動彈不得。"你現在出去就是送死。他們雖然暫時退走,但肯定在附近埋伏。"
楚雲河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你會武功?那銀針……"
"略通醫道,自然懂些穴脈之理。"慕容穎輕描淡寫地說,走過去拔下銀針,"現在,告訴我為什麽那些黑衣人要追殺你?"
楚雲河沉默片刻,搖了搖頭:"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安全。等我傷好些立刻離開。"
慕容穎冷笑一聲:"你以為救你隻是舉手之勞?我用了三味珍稀藥材解你身上的"斷魂散",還冒著被那群黑衣人盯上的風險。至少該讓我知道救的是誰,值不值得!"
楚雲河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終於歎了口氣:"在下楚雲河,鐵劍門弟子。七日前,一群黑衣人夜襲師門……全門上下,除我之外,無一幸免。"說到這裏,他聲音哽咽,眼中泛起淚光。
慕容穎神色微動:"鐵劍門雖非武林大派,但"鐵劍九式"也算獨步一方。能一夜之間滅門……那些黑衣人什麽來路?"
"不清楚,他們武功詭異,不似中原和附近門派路數。"楚雲河握緊拳頭,"師父臨終前交給我一塊令牌,讓我去找……找一個人。"他突然停住,顯然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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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穎沒有追問,隻是點點頭:"你先養傷。我這裏暫時安全,但恐怕撐不了多久。等你能行動了,我們必須轉移。"
"我們?"楚雲河一愣,"姑娘不必卷入這是非中。救命之恩已難報答,怎敢再連累你?"
慕容穎嘴角微揚,露出見麵以來的第一個笑容:"你以為昨晚打退那些黑衣人後,他們還會放過我嗎?況且……"她頓了頓,"我對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也有些……興趣。"
楚雲河敏銳地捕捉到她話中的異樣:"姑娘認識他們?"
慕容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櫃中取出一個小木盒打開,裏麵是一塊黑色金屬碎片,上麵刻著古怪的符文。"這是昨晚從一名黑衣人身上削下來的,你可認得?"
楚雲河仔細查看,突然變色:"這是……和襲擊師門的黑衣人佩戴的腰牌材質一樣!"
"果然……"慕容穎輕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楚公子,看來我們的敵人是同一個。"
楚雲河驚訝地看著她:"慕容姑娘,你到底是……"
"慕容世家,聽說過嗎?"慕容穎平靜地問。
楚雲河倒吸一口冷氣:"幾年前被滅門的江南慕容?傳說慕容家劍法獨步天下,醫術冠絕武林……難道姑娘是……"
"慕容家最後的血脈。"慕容穎輕撫桌上的古樸長劍,"這把劍,是家父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楚雲河肅然起敬:"原來姑娘是慕容世家後人!難怪醫術如此高明,武功也……"
"過去的事不必再提。"慕容穎打斷他,"重要的是,當年滅我慕容滿門的凶手,用的武功路數與這些黑衣人極為相似。我隱居於此多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查清真相。"
兩人沉默片刻,楚雲河突然想到什麽:"慕容姑娘,你說昨晚擊退了他們?那些黑衣人武功不弱,尤其擅長合擊之術……"
慕容穎淡然一笑:"占了地利罷了。這草廬周圍我布了不少機關陷阱,他們一時大意吃了虧。不過……"她眉頭微蹙,"那個為首的黑衣人,武功路數很特別,似乎刻意隱藏了真實實力。"
楚雲河神色凝重:"他們不會放棄的。我身上這塊令牌,似乎對他們極為重要。"
慕容穎點點頭:"所以我們必須在你傷好前想好對策。我在這山中還有一處隱秘洞窟,可以暫避風頭。"
正當兩人商議之際,院外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響!慕容穎臉色驟變:"不好,他們找到這裏了!比預計的快得多……"
楚雲河強撐著坐起身:"慕容姑娘,你快走!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會為難你。"
"別說傻話。"慕容穎迅速從櫃中取出幾個藥包塞進袖中,又扔給楚雲河一個小瓷瓶,"服下,能暫時緩解疼痛。拿好你的劍,我們從後門走。"
楚雲河仰頭吞下藥丸,果然覺得疼痛減輕不少。他抓起鐵劍,勉強站起,卻見慕容穎已經背起一個準備好的包袱,手持劍站在後門處等他。
"能行嗎?"慕容穎看著他蒼白的臉色。
楚雲河咬牙點頭:"走!"
兩人剛出後門,前院就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大門被踹開了。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搜!一個角落也別放過!"
慕容穎拉著楚雲河快速穿行在屋後的竹林中。她顯然對地形極為熟悉,即使帶著傷者也能靈活穿梭。然而楚雲河畢竟傷勢過重,沒走多遠就開始氣喘籲籲,腳步踉蹌。
"堅持住,前麵有個隱蔽的山洞。"慕容穎低聲鼓勵,同時警惕地環顧四周。
突然,前方竹梢微動,一個黑衣人如大鳥般撲下,長劍直刺慕容穎咽喉!慕容穎早有防備,劍劃出一道白光,"錚"地架開來劍,同時左手一揮,一蓬粉末撒向對方麵門。
黑衣人急忙後躍,卻已吸入少許粉末,頓時咳嗽不止。慕容穎趁機拉著楚雲河繼續前行,但沒走幾步,又有兩名黑衣人從兩側包抄而來!
"放下鐵劍門的小子,饒你不死!"為首的黑衣人緩步走近,正是昨晚那個首領。他此刻摘下了麵罩,露出一張蒼白瘦削的臉,左頰上一道猙獰傷疤格外顯眼。
慕容穎將楚雲河護在身後,劍斜指地麵,冷冷道:"玄煞,這麽多年了,你們還是隻會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那黑衣人首領聞言一震,眼中閃過驚詫:"你認得我?"
"十五年前慕容世家血案,你雖蒙著麵,但這道疤和聲音,我死也不會忘記。"慕容穎聲音冰冷如刀。
玄煞眯起眼睛仔細打量慕容穎,突然大笑:"原來如此!慕容家的漏網之魚!當年讓你逃了,今日正好一並解決!"
話音未落,他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長劍帶起一道黑芒!慕容穎推開楚雲河,劍迎上,兩劍相交,火花四濺。令人驚訝的是,玄煞的劍法竟與慕容穎有幾分相似,隻是多了幾分陰毒狠辣。
楚雲河靠在竹子上,看著兩人激戰,心中震撼不已。慕容穎的劍法飄逸靈動,如行雲流水,而玄煞的招式則詭異多變,處處透著殺機。更令楚雲河心驚的是,兩人交手時偶爾會使出幾乎一模一樣的劍招,仿佛同出一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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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家的"寒梅劍法",你偷學得不錯。"慕容穎冷笑一聲,劍勢突然一變,從飄逸轉為淩厲,"可惜隻得其形,未得其神!"
寒梅劍法突然化作數十道劍影,如暴風雪般籠罩玄煞全身。玄煞連連後退,衣袖被劃開數道口子,終於露出凝重神色:"慕容家的"千山暮雪"?你竟練成了這招!"
慕容穎不答話,劍勢更急。玄煞見勢不妙,突然從懷中掏出一物擲向地麵,"砰"的一聲炸開一團綠色煙霧。慕容穎急忙屏息後撤,卻見玄煞已借機退到安全距離。
"今日算你們走運!"玄煞陰森森地說,"但記住,無論你們逃到哪裏,我們都會找到你們!慕容家的餘孽和鐵劍門的小子,一個都別想活!"
說完,他發出一聲尖嘯,所有黑衣人立即撤退,轉眼間消失在竹林中。
慕容穎沒有追擊,而是立即回到楚雲河身邊:"你怎麽樣?"
楚雲河搖搖頭:"我沒事……慕容姑娘,那人是誰?他怎麽會你們慕容家的劍法?"
慕容穎神色複雜:"玄煞,十五年前就是他們那夥人滅我滿門。至於他為何會使慕容家劍法……"她咬了咬唇,"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先離開這裏,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楚雲河點點頭,在慕容穎攙扶下繼續前行。穿過竹林,繞過一片山崖,兩人來到一個隱蔽的山洞口。慕容穎撥開洞口的藤蔓,確認無人跟蹤後,才帶著楚雲河進入洞中。
洞內幹燥整潔,顯然經常有人使用。慕容穎點燃一盞預先準備好的油燈,照亮了這個不大的空間。洞內擺放著簡單的生活用品,還有一個小藥爐。
"這是我平時采藥時的臨時居所,很少有人知道。"慕容穎幫楚雲河坐下,開始檢查他的傷口,"還好,傷口沒有裂開太多。"
楚雲河看著她熟練地為自己重新包紮,忍不住問:"慕容姑娘,現在我們算是同病相憐了。能否告訴我更多關於那些黑衣人的事?"
慕容穎沉默片刻,終於開口:"他們原是我爹朋友的弟子,十五年前突然出現在武林中,專門針對各大門派的核心武學。我慕容世家以劍法和醫術聞名,自然成為他們的目標。"
"後來,不知道他們加入了那個門派。"慕容穎想了想道。
楚雲河皺眉,"你不知道?"
"因為他們行事極為隱秘,每次行動都蒙麵黑衣,不留活口。"慕容穎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我當年因小,被我爹帶著離開了慕容府,後來我爹傷勢嚴重,死在半路,我被我姑姑收留,再回家時隻見滿地屍骸……"
楚雲河感同身受地握緊拳頭:"和我鐵劍門遭遇一樣!"
慕容穎點點頭:"這些年我暗中調查,看來慕容家和你們鐵劍門的事,都是他們幹的,他們似乎在搜集各門各派的武學精華,但目的何在,至今仍是個謎。"
楚雲河從懷中摸出那塊鐵劍門令牌:"師父臨終前說,這塊令牌關係到鐵劍門最大的秘密,讓我務必交給……師叔。"他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名字。
慕容穎沒有追問,而是說道:"他們不惜滅門也要得到的東西,必定非同小可。現在你我聯手,或許能揭開這個謎團。"
楚雲河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突然感到一陣安心:"慕容姑娘救命之恩,楚某沒齒難忘。如今又連累你暴露身份,實在過意不去。"
"不必客氣!"慕容穎淡然一笑,"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引出了玄煞這條線索!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
兩人相視片刻,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病相憐的理解和共同抗敵的決心。
"接下來怎麽辦?"楚雲河問。
慕容穎思索道:"先在這裏養幾天傷。等你好些了,我帶你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那裏有我這些年收集的關於他們的資料,或許能找出些線索。"
楚雲河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對了,看來玄煞也偷學了你慕容家的劍法。"
慕容穎神色一黯:"這正是最令我困惑的地方。慕容家劍法向來隻傳血脈,外人絕無可能學到。除非……"她聲音低了下去:"除非當年有慕容家的人背叛了家族。"
洞內一時陷入沉默,隻有油燈的火苗輕輕搖曳。兩個身負血仇的年輕人,在這隱秘的山洞中,命運已經緊緊交織在一起。
窗外,夕陽西下,將整個山林染成血色。更遠處,幾個黑影正在山間快速穿行,為首的玄煞麵色陰沉,手中握著一塊閃爍著詭異光芒的黑色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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