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快到雲華街出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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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雲華街出口時,一名戴眼鏡的少年突然衝他們彎腰行禮,喊道:“曜哥好!嫂子好!”
    嫂……嫂子好?
    刹那間,何敏白皙的臉龐泛起淡淡紅暈,心跳加速,想開口澄清,卻又不知為何說不出話來。
    霍曜笑著拍拍少年肩膀:“四眼明,整條雲華街就數你最有眼力,前程無量。”
    得到誇獎後,眼鏡男興奮地跑開,與同伴炫曜:“你們聽好了,曜哥說我有眼光,未來不可限量,哈哈,我發達了!”
    “哼!”
    一聲輕哼打斷了談話。
    霍曜回頭,發現剛才還笑意盈盈的何敏此刻氣呼呼地瞪著他:“為什麽你不解釋?”
    “他胡言亂語,不用理會。
    你即將離去,即便現在想聽也聽不到,別跟他計較。
    若實在不爽,大不了找人把他抓回來教訓一頓。”
    “你這家夥!”
    何敏被霍曜逗樂了,心中雖有不滿,但也明白他說得沒錯。
    很快,她意識到自己確實即將分別。
    霍曜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離別的時刻到了,這一別或許就是永遠,何敏不禁有些傷感。
    霍曜瞥了眼何敏,眨了眨眼說道:“何老師,我還需要您指導我的人生觀,也許不久後,您會在愛丁堡中學再次見到我。”
    “你要轉學?”
    何敏雙眼發亮,隨即搖頭。
    不可能的,愛丁堡中學作為一所知名的貴族學校,學生大多出身顯赫,八成來自富裕家庭,十五出自中產階級,僅有極少部分來自普通背景。
    首先,家庭背景必須清白,而何敏對霍曜的家庭狀況有所了解,單是他那橫死街頭的父親,就足以讓他無法轉學到這所學校。
    此外,愛丁堡中學的高額學費也不是霍曜的家庭能夠承擔的。
    他隻是看我情緒低落,故意這樣說來安慰我罷了。
    思緒間,一輛綠色出租車停在我們麵前,霍曜與司機說了幾句,便目送我離開。
    再見,老師。
    下次,我們在愛丁堡再見!
    ……
    深夜十一點。
    霍曜與我的相處愉快而溫暖,沒想到竟聊了兩個多小時,駱天虹、占米等人也在外麵等了這麽久。
    會議地點改到霍曜的家。
    回到家中,他已經召集了手下的幾位重要成員。
    駱天虹,未來的無雙戰神,無需多言。
    占米,外表和善但內心狠辣,同時精於經營之道;與他合作的是蘇誌偉,因說話結巴被稱作“結巴蘇”
    ,後來成為律師,被稱為“師爺蘇”
    。
    沒錯,“結巴蘇”
    同樣來自《龍城歲月》。
    陳小刀,未來將結識賭神,習得高超技藝,成為一代賭俠,烏鴉則跟隨他左右。
    這就是霍曜目前的核心團隊。
    他們唯一的共同點是對霍曜忠心耿耿。
    霍曜的目光逐一掃過眾人,心中已有計劃。
    駱天虹負責衝鋒陷陣;占米和結巴蘇負責商業事務;陳小刀和烏鴉負責管理。
    五人之中,最核心的隻有駱天虹、占米和陳小刀。
    阿仁,真名陳永仁,沒有花名,也不認同幫派文化,尤其反感那些稱謂和江湖作風。
    他的理想是成為警察,而不是混跡於黑幫。
    正因如此,在這場會議上,他顯得格格不入。
    就在數小時前,霍曜擊敗了駱天虹並將他招至麾下。
    接著霍曜召集眾人開會,陳永仁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霍曜已不再滿足於小範圍的爭鬥,他想建立自己的勢力!
    同樣感到不安的是占米,他雖不情願,但也意識到在當前環境中,單靠經營正當生意已難以立足,所以逐漸接受了現實。
    霍曜家的客廳僅六平方米,空間狹小,使本就緊張的氣氛更加濃重。
    大家都沉默著,沒人敢先開口,連烏鴉和結巴蘇都緊張得額頭冒汗。
    “別這麽緊張。”
    霍曜笑著對陳永仁說道,“阿仁,你快畢業了吧?有什麽打算?繼續念書嗎?”
    陳永仁一時沒反應過來,老實回答:“曜哥,我不想繼續讀書,我想報考警校,當警察。”
    霍曜點點頭:“好,我支持你。”
    陳永仁一臉驚訝,原以為霍曜會邀請他加入,可沒想到是這樣的回應。
    其他人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性格直爽的駱天虹忍不住問:“曜哥,你找我們來,不是要討論成立幫派的事嗎?”
    霍曜搖搖頭:“古惑仔常說‘古惑仔不用腦子,一輩子就是古惑仔’,但實際上,就算當上了龍頭,稍有失誤,結局依然悲慘。
    既然這樣,我們為何還要當古惑仔?”
    “我們要做生意!”
    駱天虹不解地問:“做生意?做什麽生意?還有,如果我們做生意,雲華街怎麽辦?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地盤,難道就這樣拱手讓人?”
    霍曜堅定地說:“當然不會。”
    聽霍曜這樣說,駱天虹更加困惑,抓了抓頭發,完全摸不透霍曜的想法。
    其他人也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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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曜簡潔回應:"阿仁求學我支持,蘇仔你也去讀書,以後當律師,我給你另起個稱呼,以後你就叫師爺蘇。"
    蘇仔指著自己,激動地說:"我?當律師?師爺蘇?多謝曜哥!以後我就是師爺蘇!"
    他滿心歡喜。
    畢竟,做律師遠勝於當混混,不僅地位高、收入豐厚,還更安全。
    霍曜說:"接下來有兩件事要做,一是由米仔和師爺蘇負責,在三天內成立一家安保公司,就叫天賜安保。
    同時,再找一位律師起草標準化安保合同,以後雲華街的收費模式要調整,不能再像過去那樣隔三差五地收錢,既繁瑣又不規範,改為每月一次。"
    師爺蘇驚訝地睜大雙眼:"安……安保公司?曜哥,注冊公司就得向英 繳稅。"
    霍曜點頭:"沒錯,我們就是要繳稅。"
    駱天虹皺眉:"收點保護費何必這麽複雜,注冊公司、繳稅,派幾個手下跑一趟就行,簡單得多。"
    霍曜隻是微笑,沒有多言。
    陳小刀沉思不語。
    陳永仁則饒有興趣地注視著霍曜,眾人裏就數米仔和他頭腦最清醒,顯然已領會其中深意。
    米仔眼睛發亮,興奮地拍了拍師爺蘇的腦袋:"你這小子懂什麽?不明白就閉嘴!曜哥說了,我們要做正經生意。"
    "既然要做正經生意,那就必須注冊公司!"
    "從此,我們是天賜安保,專門解決雲華街大排檔和攤位的安全問題,付出勞動,收取報酬,既合理,也合法。"
    "曜哥,成立安保公司的主意太棒了,簡直是天才之舉!"
    米仔的話讓駱天虹、陳小刀、師爺蘇以及烏鴉瞬間醒悟,眾人隨即興奮不已。
    陳小刀猛地拍腿,高聲歡呼:“妙哉!此計甚佳,既能守住地盤,又可合法收錢,依舊幹老本行,不過換個收費方式罷了!”
    烏鴉放聲大笑:“哈哈,有了曜哥的主意,咱們連古惑仔都當不上嘍。
    日後開拓更多地盤,豈不是躺著也能收錢?”
    駱天虹暗自思忖:果然如此,自己確實不如曜哥,他不但能力出眾,腦筋也更勝一籌。
    霍曜的安保公司一提計劃,幾個小弟立刻激動不已。
    特別是陳永仁和占米。
    一人從未想過涉足江湖,另一人雖不願但迫於現實,如今有人引他們走上正途,自然欣喜若狂。
    然而,霍曜心中歎息。
    手下這些兄弟目光還是太過狹隘。
    自84年起,本地經濟如脫韁野馬般迅猛發展,直至98年金融風暴前,機會遍地。
    許多後世赫赫有名的富豪,都是在此期間崛起。
    這是個造富的黃金年代!
    紡織、假發、塑料、電力、酒店、黃金、期貨、雜誌、影視、貿易、地產……各行各業蓬勃發展,隱藏著難以估量的巨大財富。
    可他們卻隻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當然,這隻是霍曜的上帝視角。
    若告訴他二十年後,本地房價每平方米能漲至數十萬,一套九十平米的公寓價值可達千萬,恐怕即便說出來,他們也不會相信。
    霍曜並未多言,接著說道:“第二件事,我要創辦雜誌,名字都想好了,叫《風月》。
    占米、師爺蘇,你們在注冊安保公司的同時,也把雜誌社一起注冊。”
    眼下,安保公司不過是為霍曜未來的商業帝國籌備啟動資金,而他的第一桶金,則源自這本《風月》雜誌!
    ……
    陳小刀正端著茶杯輕啜,聞言一口茶險些噴出,瞪大雙眼驚呼:"曜哥,你說辦雜誌?雖然你總提正經事,但這正經得讓我意外啊。
    全港百十家雜誌,七成虧本,剩下三成勉強支撐,撐下來的基本都是《明報》這種大刊,咱們沒資源。"
    占米與陳小刀不同,單是他提出安保公司構想時的思路,已顯非凡。
    他深知霍曜此舉必有深意,追問:"曜哥,具體是什麽雜誌?"
    霍曜嘴角微揚:"我們這一片的飛仔哪懂什麽高雅文化,當然辦那種雜誌了。"
    "鹹.濕雜誌?"
    全場六人瞬間被點燃,就連向來品行端正的陳永仁也目光閃爍。
    烏鴉和師爺蘇更直接笑了出來,神情中透著幾分不羈。
    見眾人反應如此熱烈,霍曜心中篤定:這事成了!
    若成功運營,每月至少百萬收益!
    如今物價低廉,流水線工人工資不過八百,白領也僅千二左右,而深水灣豪宅售價不過兩三百萬,最便宜的也有幾十萬。
    若《風月》順利發行,每月進賬便是一套別墅,這對霍曜而言,再無更好的投資。
    陳小刀嬉皮笑臉:"曜哥,安保公司確實妙招,但比起辦這種雜誌,簡直不值一提。
    《風月》一出,你就是全島鹹.濕佬的救星,我都有衝動為你建祠供奉。"
    烏鴉豎起大拇指,連連稱讚:"曜哥,功德無量。"
    眾人哄堂大笑。
    占米拍胸脯:"曜哥,注冊公司交給我和蘇,三天內必妥。"
    霍曜點頭應允。
    占米與師爺蘇負責注冊公司,其餘四人則負責招募人員,具體如何招攬,霍曜不予幹涉,隻求結果。
    他要求三天內,《風月》雜誌的基礎框架必須成型。
    什麽主編、文字編輯、圖片編輯、後勤雜務,缺一不可,四人齊齊拍胸承諾必定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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